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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晨,我睡得像只死狗,正做着坐拥天下的梦,就被老大无情地拖起来跑步。你们能相信吗?一大清早的,正是路面上还没有早起的人,鬼已经都下班了的时候,我居然要跟着一个女人跑步。而且作为一只狗子,我居然跑不过老大,丢狗啊。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999鸭已经准备了丰盛的——健康食品。每当说到不好的事物时,人类总是试图转弯抹角地使用好听的词汇代替不好听的词汇。比如“善良”、“你是个好人”等等,而健康食品是其中集大成者。健康食品不能拆开来说,因为它既不“健康”也不“食品”,它是上帝发明的用来惩罚不信者的刑具。低脂、低热、低盐、低糖,大姐啊,你咋不直接给我喝凉水呢?难道是因为凉水太贵了买不起,所以只能给我我吃健康食品吗?
看着她们俩开开心心地吃饭,我怀疑我和她们就不是一个物种。她们有说有笑,好像昨天的失恋已被遗忘,或者本来就没有发生过。昨天晚上,我填饱了肚子就昏睡过去,不知道她们两个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不过999鸭送给我的一大堆好吃的还在。于是我坚定了对生活真实性的信念,同时加深了对女人善变的怀疑。
熬过了早饭,你们猜怎么着?她们俩要一起逛街。其实,我不反对女人逛街,女人逛街能够加强身体锻炼、促进社会消费、增加不同人群直接交流,实在是实现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双丰收的一大法宝。但是,别拉着我一起逛啊。首先,我不是人;其次,我不是女人。逛街对我而言,是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虽然我不是人,但是我对于男人有深深的同理心。男人为什么寿命短?还不是因为陪女朋友/老婆逛街逛多了,对生存失去了欲望。
常言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我吃了两足兽们的,就不免嘴短手短,无可奈何地要陪人逛街。我也暗自思量,手我是没有的,一张帅气的嘴说起来无论如何也算不得短,为什么我仍然避免不了陪女人逛街的命运呢?而且一陪就是两个。我要是人的话,人们一定以为我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
两个女人兴奋极了。打小我就数学不好,我现在深刻怀疑,我在数鸭子的时候少算了几个零。我是鸭子的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哈,这不是一个平静的海,这是两个风暴碰撞之下的太平洋。就算是万吨巨轮也会在太平洋的滔天巨浪中瑟瑟发抖,何况是我,一只高怂入云的二哈。当空气中有短暂的平静时,我知道正处于暴风雨之中,绝望的我就拼命地想在地上挖一个坑跳进去,然后把自己埋起来。我希望自己是一只鸵鸟。
说到鸵鸟,我想到它们腿长嘴长,想必吃了别人的,拿了别人的,嘴和手都不会短,大不了迈开大长腿一跑了之。我还是脸皮薄啊。转念一想,其实并不是我脸皮薄的过错,是我太怂。对老大高跟鞋的恐惧深深地植入到了我的基因里,这种恐惧还会传给后代,就像人类对蛇类天生的恐惧。
想到这里,我不免悲哀起来。看到老大筋肉强健的小腿,我忽然佩服起男人们了。男人们一定是早就认识到了女人踹人的危险性,因而想出了很多绝妙的办法限制女人的这一技能,远的如缠小脚,近的如瘦弱型审美。在不懈的宣传下,大部分女人接受了肌肉腿难看这一审美观点,从而大大降低了其攻击力。配以高跟鞋这一束缚性装备,简直接近完美。说“简直接近”,是因为总有一些女人或者心态不好,或者能力不足,未能实现瘦弱美——比如老大。灵活肌肉腿加高跟鞋,可以和核武器并列为人类发明的最危险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