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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铲屎的是怎么找到我的,那是已经是下午了。见到铲屎的,我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铲屎的和我一样,既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我们俩都没了精气神。
棒棒糖说我变成了佛系的狗子。佛曰,有求皆苦,无欲无忧。如今给我剃个光头、披件僧衣,让我到庙里面打坐骗钱我也没啥意见。又或者给我一个钵盂,沿街乞讨也无不可。人们会认为我是靠搞笑讨生活的狗子吧,我无所谓。
有求皆苦,世间皆苦。我只有变成死狗,才能脱离苦海。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一只狗子,一边对我抛媚眼一边对我说:“你个死狗。”只有到那个时候,我才能脱离苦海。
铲屎的倒是想先挣脱苦海。他想回家,再也不想和我一起折腾了。
于是在一个月的假期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和铲屎的又回到了他的小房子里。这是一切都物是狗非,我心灵的创伤久久不能愈合。雪上加霜的是,铲屎的的小破车已经当做废车处理了,铲屎的短时间不可能有经济实力再买一辆,哪怕是七手的QQ。
铲屎的不像是瞎子,我也不像是导盲犬,带我在早晚高峰挤公共交通是不现实的。铲屎的实在不放心把我一只狗放在家里,于是就只有一个办法:他骑车我跑步。旅行时我折腾铲屎的和棒棒糖的报应,这么快就到来了。
开始的几天,棒棒糖开车过来接我们。但是没有一天不迟到一个小时以上。棒棒糖说,女孩子嘛,出门总是要化妆的,迟一点很正常啊。可惜铲屎的不是女孩子,我也不是女孩子,所以我们俩迟到了就很不正常。
考虑到还有28年零3个月的房贷要还,并且特别不想回老家继承铲屎爹和铲屎娘的家业,铲屎的只好做出一副努力搬砖的架势,放弃了做棒棒糖车的优越条件,毅然投入了为共享单车做贡献的伟大事业中。
但是我不怕迟到啊,老大又不给我发工资,我何苦要跟着铲屎的跑步上下班呢?老大不但不给我发工资,自从铲屎的和棒棒糖成双入对之后,她连一口剩饭都不给我了。当然,老大的饭是从来也不会剩下的。
铲屎的骑共享单车,棒棒糖就不肯来接我上班。真是塑料情谊,就像棒棒糖涂了三寸厚脂粉的脸。
也好,就让看破红尘的我,奔跑在这万丈红尘中。运动量大,消耗就多;消耗得多,胃口就好;胃口一好,吃得就多;吃得一多,铲屎的的活就多。
遗憾的是,铲屎的的活并没有怎么多,倒是每天到家之后,我已经没有力气拆家了。没关系,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练好了身体,我要让铲屎的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拆家之王。
就这样,我开始了每天早晚各五公里的跑步运动。我相信自己的潜力,要不了多久,铲屎的就会骑着自行车也追不上我。
然而,世事无常,造化弄哈。出现了一件意外——铲屎的升官了。
铲屎的到新成立的部门任老大。新成立的部门和老大的部门干一样的活。只是由于刚刚成立,规模较小,铲屎的手下暂时只有一个兵——我。当然他可能不愿意承认我是他的兵,那样的话,他就不得不面临另一个尴尬的境地——光杆司令。
铲屎的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落到了这样一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