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秋色染侠衣,
衰草连绵没马蹄。
白马飞踏酒作歌,
仗剑除恶问归期。
柔肠萦绕五十哉,
侠骨纵横三万里。
但教假意化浮云,
何苦丹心作痴心?
雁门关外边角起,
秋雁无痕风霜急。
忽闻子夜刀戈声,
须臾寒枪捣铁衣。
一剑凌落敌阵中,
虎啸龙吟入天地。
轻纱似雪落白马,
一别凛冬是梅花。
故人冷夜遥相望,
天昏地暗月无暇。
月下杨柳花前月,
一杯浊酒浓如血。
一任群豪杀四方,
群豪俄倾诉离别。
紫电一簇半死伤,
红唇不染白衣裳。
挑灯回望雁门关,
霜下屋檐泪成行。
嘶鸣声作的卢马,
不见虎狼两茫茫。
岁寒夏蝉暗暗去,
红尘岁月渐渐来。
玉笛声贺金甲旋,
杞都阴里月笼烟。
汉宫秋夜不相识,
未央春朝谁人怜?
纵马顾盼凤凰台,
凤兮归去人惊起。
一叶兰舟轻不语,
子夜不闻渭城曲。
重帷无情留佳人,
芳华绝代落凡尘。
刘郎情怯登玉阶,
菱枝无言泪纷纷。
凄冷香脂殷如血,
不信人间信鬼神。
长啸怒彻贯云天,
九霄不见月下仙。
为伊饮尽胡虏血,
凉夜白衣空翩翩。
金屋空留痴情人,
玉容怎能不销魂?
刘郎不知其中事,
只恐血泪来未急。
春看桃李兼细雨,
秋闻寒蝉鸣凄凄。
遥想草熏风暖日,
刘郎随妾踏莎去。
旧事浮尘若一梦,
今宵绿蚁醉游龙。
白马一别天地间,
何年何日复重逢?
庚子又逢明月夜,
楚天漫漫雨濛濛。
刘郎黯然坐江边,
竹杖寒锋似龙渊。
泪尽江畔碣石里,
月落参横听雨眠。
我问刘郎今安在?
自云江湖不由己。
朝来玲珑金殿中,
暮至天街暗洞里。
城阙斑驳人影疏,
但见东城日轮出。
小生彻夜听君事,
丝竹乱耳圣贤书。
别却刘郎归故乡,
悠然茅店饮糊浆。
昨夜殇词言难尽,
不知刘郎去何方!
荻花萧瑟秋风紧,
为君咏作白马吟。
——2020.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