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要随便发誓
司九荇身为华国某特殊机构的高层,接触过的奇案、怪案没有上千也得好几百。
她对犯罪天生就有着高于常人的敏感性。
当然没办法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所以从第一次紫境府这个词出现开始到现在,司九荇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想了一遍。
此事细思极恐。
当初她死活不愿来冒险,完全是正确的!
看君邪定定望着自己,司九荇平复了一番心情后,才一样样的分析道。
“以前的事我们暂且略过,你也知道那些人就是想把你引到紫境府,让你进大漠找那古城对不对?”
“是。”
君邪没有否定。
司九荇继续说道。
“进入大漠第一天,向导就吃鱼撑死了,表面上说是消渴症,但真相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但一般情况下,向导会是商队的眼睛,失去他就等同于挖掉了我们这支队伍的眼睛。”
“你继续。”
“紧接着深入大漠以后,骆驼就死了。没了骆驼就等于断送了这支队伍的双腿和依仗。”
见君邪眼睛深邃的看着自己,司九荇继续说了下去。
“但那时我们还有水,离第一个绿洲也就两天的脚程,所以对方算准了你不会折返紫境府。”
“但就在刚才,我们连水都没了,正如你说的一样,对方是完全断了你的后路,也是在驱赶着这支队伍往前走。”
司九荇分析的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和君邪所想不谋而合。
摩挲着扳指,君邪嘴角浮起一个奇特的笑意。
“小九的意思本王懂了,你是想说内奸其实非常了解本王?甚至能预算到本王下一步的行动。”
“是这样没错,他连你的反应都算准了。”
“那你可能推测内奸所在何处?”
闵天干塞人太过大张旗鼓,明显有掩人耳目的嫌疑。
司九荇食指搓着拇指仔细思考了一番后才回道。
“王爷之前一直盯着闵天干安排进来的那些人倒也没错,但说起对你的了解,恐怕是你身边的人更胜一筹。至于内奸是十杀中的某人,还是侍卫,这就不一定了。”
君邪笑容更盛。
他一早就知道十杀内部出了问题。
但现在除了揪出白玉容,和死掉的尚阳,暂且看不出是谁生了异心。
站起身,君邪牵起了司九荇的小手。
“随本王走一趟。”
“干什么?”
司九荇愣了一下。
“小九你心思如此敏捷通透,当然要去看一下事发地。”
“干白工就说干白工,还非得夸的这么好听。”
司九荇一边嘀咕,一边跟着君邪出了大帐。
随即,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一把拽住君邪的手踮起脚尖眉眼弯弯的说道。
“王爷,你这样光让人干白工不给福利的,不厚道吧?你那什么冰蚕衣也给我来一件呗。”
“好。”
君邪笑着摸了摸司九荇的头。
竟有着一股浓浓的宠溺。
冰蚕衣是赤雪家乡冰蚕所吐的丝织就,极为珍贵。
当年君邪也是废了不少力气才得了那么几件,全都已经分发了下去。
现在他手里并没有多余的留存。
一路走去,周围的侍卫们都心无旁骛的做着他们手里的事。
除了向君邪和司九荇问好之外,半点异常都没有。
司九荇有些奇怪。
“王爷可是把消息都瞒了下来?”
“为何要瞒?不过是死了两个人,不值一提。”
君邪瞥了一眼那些向自己行礼的侍卫,神情极为淡然。
“若是为了此等小事,他们便出现慌乱之举,那如何能跟在本王身后?”
你牛掰行了吧!
司九荇瞬间杠精上身。
“那水呢?你总不至于连水的事也说了吧?”
如果这些人知道保命的水源没了,还能这么淡定的话,自己就用下巴在地上给黑心棉写一个大写的服。
司九荇刚想完,就听到君邪笑道。
“你不是已经推断了一番?按你所言,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又如何封得住口?”
闻言,司九荇脚下一个趔趄。
差点摔倒在地。
“小九你没事吧?”
君邪急忙扶住了她。
“没事,就是在想下巴划在沙子上到底有多疼。”
司九荇垂着眉眼,苦哈哈的说道。
这没事随便立什么誓言啊?
还好老天眼瞎耳聋的!
不然亏大发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那截塌陷的断墙处。
墨子濯正蹲在地上验尸。
心无旁骛的他就连君邪和司九荇到了都没发现,如同看情人一般的翻看着尸体。
看着他熟练无比的验尸手法,司九荇心里暗暗点头。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对自己示好。
却又不停地在误导,甚至是针对九阎王。
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九荇暂时拿不准墨子濯的用意,也没法多想。
墨子濯身侧站着东磁、甘时、夜茴、竹隐、安好、赤雪、鱼鹤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粉面青年。
青年油头粉面,穿得大红大紫。
手里要是再多个鸟笼子的话,妥妥就是个纨绔扮相。
君邪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人来的?
司九荇不由多打量了那青年几眼。
几人一见君邪,急忙上前行礼。
“见过主子!见过王妃!”
“这陌生人是谁啊?”
司九荇附在君邪耳畔,小声的问道。
“丁夫。”
君邪十分淡然的回道。
司九荇一愣。
上次见丁夫,他还是个中年男人,这次就成了个纨绔?
这哪是易容术?
完全就是七十二变附体。
下次再见,弄不好这货就会成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嗯,幻想一下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穿上一身女装,再捏着嗓子说话……
司九荇哆嗦了一下。
算了,这种场面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太辣眼睛了!
君邪哪里会知道司九荇在想什么,他轻抬了一下手。
“查的如何?”
夜茴急忙上前两步,低声应道。
“回主子,墨子濯的验尸结果还没出来。我等已经分别查过众人,每个人都有相互佐证的对象,在那个时间段并无人落单。”
“哦?”
君邪眉头轻挑。
夜茴又继续说道。
“鱼鹤和安好也看过尸身,无毒无病,也未曾饮酒。”
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君邪神情未变,声音却冷了几分。
“你当知晓,本王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是,夜茴这就去同每个人说话,若有异状者定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