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水牛报仇一宿不晚
这几天母亲一直在为猎物奔波,母子四个痛快地吃顿饱饭,都很高兴,狄娜陪孩子们又玩了一会。
狄娜太累了,这几天她一直都在透支体力。“孩子们,妈妈去睡一会,你们就在这附近玩耍,不要乱跑。”狄娜找到一棵树,她爬到树上去睡觉。
莎莎、马克、杰克三人窝在树下的草丛里,他们也睡着了,吃饱了犯困,果不其然。
狄娜睡得天昏地暗,她不知道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
夜幕降临,星河低垂,辽阔的草地上偶尔有几声蟋蟀、蛐蛐的叫声。夜晚的草原,表面上看安静祥和。
夜幕驱逐光明,夜幕也掩盖一起起悄然无声的追杀和死亡。生与死的剧情,有了夜幕的掩护,书写的更加离奇和惊险。
天鹅绒般的夜幕悬挂一轮月牙,像一只开启的天眼,静静地注视大地上悲欢离合。
水牛安静地在黑暗中行进,丹尼尔严肃而沉默。他的腿伤有些溃烂,伤口在不断扩大,伤口又痒又痛,他不得不时时忍耐。口鼻上伤口影响他进食,他的身体有些虚弱,他强打精神,避免别人发现他状况不佳。
丹尼尔带领手下寻找狄娜,他知道狄娜不会走得太远。她今天猎杀水牛一名成员,带着猎物,她不可能走远。
手下有人发出欢呼声,他发现树上的狄娜。丹尼尔严厉地警告他,不要出声。水牛群安静地摸到树下,莎莎在最外边,被惊醒的莎莎看到,有乌云朝他们压过来。
“杰克、马克快跑。”杰克、马克迷迷瞪瞪地醒过来,看见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三个人惊呼一声,掉头就跑。
正好趁雌狮在树上安睡,先解决三个小崽。水牛群安静肃穆地追赶夜逃的小狮子。一头水牛粗壮的腿踩在莎莎身上,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在沉默地队伍听来,声音分外刺耳。那是莎莎脊柱碎裂声音,莎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疼得昏死过去。
队伍继续向前,追赶另外两只狮子。杰克和马克一直前后相随,他们两一块躲进芦苇荡里。水牛群在这里失去两只小狮子踪迹。
丹尼尔并没有带领手下返回去找狄娜,他的腿伤走路不便,他预感到自己被取而代之的日子不远了。
第二天,朝阳照样升起,但是有什么不一样。狄娜醒过来,从树上下来。孩子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向她问早安。
孩子,孩子•••树下的草地明显有被踩踏痕迹,而且是体重超重的大型动物从此路过。狄娜心里阵阵发凉。
“孩子,孩子•••”她心慌意乱地在附近寻找,昨天她跟睡死过去一样,她已经猜到夜里发生什么。她的孩子在哪?
她的视线游移不定,不敢往周围看,怕看到一具小小的身形,怕看到一具骨骼•••狄娜心乱如麻。
她失魂落魄地四处寻找,“孩子,孩子•••”“妈妈,我在这。”莎莎微弱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孩子,”狄娜奔过去。
一群鬣狗鬼魅般地冒出来,这些无赖家伙,总是神出鬼没。他们似乎嗅到死亡气息。
狄娜看到女儿那刻,心都碎了。她的女儿---莎莎,用前掌撑着身体,拖着后半截身子,向她爬过来。
“莎莎,”她流着泪叫道,跑上前去,莎莎看到妈妈,看到生的希望,她黯淡的眼神亮起来。她扑进母亲怀里,昨晚上的经历太可怕。
鬣狗们在她们周围打转,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事她最讨厌的,莎莎最讨厌的就是眼前这群。上一次她和弟弟从如花家族狗嘴下逃生,这回又碰上另一群如花的同类。
“妈妈,我要回家。”莎莎用憎恶的眼神看着鬣狗,“我要回家。”她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母亲。鬣狗们蠢蠢欲动,他们试探性地往前挪动脚步。
狄娜挡在女儿面前,对鬣狗怒目而视,鬣狗们嬉笑着散开来。“嗨,你要带上累赘吗?”头儿是一只母夜叉,夜叉不像如花惯会搔首弄姿。
手下一阵哄笑,“哈哈哈,废物,狮子家族的废物不如猫。”莎莎怕极了,她的脸色煞白,她害怕自己真的被当做废物,要知道狮子家族从来不养废物。
莎莎又气又怕,她颤声吼道:“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你们全家才是废物•••”她用力吼叫,牵动身上的伤,脊梁骨一阵钻心刺痛。她低声哭泣起来,妈妈没有安慰她,她正烦躁地踱来踱去。
鬣狗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莎莎无力地说道;“我不是废物。”妈妈烦躁地大吼道:“闭嘴,统统闭嘴。”莎莎闭住嘴巴,连同哭声一块憋进肚里,她眼神灰败。
鬣狗们不吃那一套,谁声高谁有理的话,他们应该理直气壮。“说道痛处恼羞成怒啦?”夜叉贼兮兮地笑,他们的头领叫夜叉。
狄娜在权衡在犹豫,她扫了莎莎一眼,莎莎紧张地望向妈妈,目光里有祈求。但是狄娜冷漠地移开视线,她似乎强迫自己做出决定。
鬣狗们把空间又让出一些,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莎莎正感到绝望时候,妈妈过来,用嘴叼住她,妈妈要带她离开。莎莎闭上眼,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流出来。
咸涩的泪水蹭到妈妈脸上,滚热的液体打湿了莎莎的脸,莎莎没有睁开眼睛看妈妈。妈妈带着她,一步一步步伐坚定地向前,身后是尾随的鬣狗。
鬣狗和妈妈的距离在缩小,鬣狗群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让妈妈涕泪横流。
狄娜的步子越来越慢,以至于当狄娜站住,夜叉径直撞到狄娜身上。狄娜转过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剑,夜叉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她缓缓地放下莎莎,像一组分解的慢镜头,放下莎莎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耗尽狄娜全身的力量。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她醉酒般地向前走去。
莎莎用前掌支撑身体,勉强挣扎向前爬去,她的脊梁骨碎了,每爬一步,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