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一阴暗屋内缓缓寻得记忆,眨眸扫去云雾,却见指尖正触着面前桌台。
那木质桌台面上斑驳,侧雕镂空,倒也衬得周遭昏暗和谐起来。
一眼原地狭屋,再一眼竟是场景变化,开阔许多。
抬眸瞧向远些地方,却是发现每隔一段儿皆置着这么个桌台,旁侧还不时立起一面老旧却不残破的屏风。
整屋的古色古香,只是无丝毫生迹。
并无目的的四顾,倏见一缕光辉映入,刺得适应了黑暗的眸略痛。
迟疑片刻,终还是踏了出去。
分明一步,竟似跨了世纪。
试图回望方才那隐于黯色的古朴典雅,却再寻不见。
只得探查当下所见事物,竟是在一座大桥上?
不过这是个半侧桥,极高的半侧桥。
内侧便是方才踏出之处,只是不过转瞬,再回眸就成了紧挨的家家现代化店铺。
只是店铺内似乎都很空荡?
不再去瞧内侧,只向外望去,扒在桥栏向下瞅,大抵是片湖泊,再远些,是因距离而缩得小了不少的林立楼厦。
忽在这从来寂静之界闻了些许人声,回身瞧去,从未瞧见过生迹的地方竟真出现了来往人流?
又倏见了熟人一二,驻步一同来到桥栏,共赏风景半晌,好似想起什么,便又行去那些商铺方向,留了句稍等。
却终是没能稍等,人踏离半侧大桥的瞬间,桥体便似巨型电梯那般忽的下降,不留丝毫余地。
准备稍等的人和留下稍等的人同时滞住,随后上面的立在断裂般的边缘向下喊着什么,却并不被人听见,而下面的则仰头瞧了瞧,便打量起当下的四周。
历经片刻失重后平复心绪,再上去已是不可能,只是忽的发现,方才那些个来往的人们又不见了。
所以坠下的原来从来只有一人,而拟构出的背景墙终究是无用。
漫无目的的弯弯拐拐,终又见了人影,虽说是个孩子,但她为什么在茅坑里玩儿水?噫……溅了一身……
虽说好不容易见了活人,却是极为嫌弃的转身欲走。
但,不远处那永无光亮的暗处似乎有什么在动?
不由的过去瞧,却见仍是小孩,只是似乎不太一样?有哪里不对劲儿?
三两个同方才那孩子一般大的,在以近乎诡异的形态移动,细瞧,他们笑得开心,却略显狰狞。
避开了一切的‘正常人’,却在他们面前留驻,丝毫不存在该有的恐惧,反倒感觉稍有了些舒适。
或许是他们不会像外面的‘正常人’那般……那般……
罢了,也道不出什么来。
不待那些孩子再多吓一吓人,便倏现光亮。
只是不知,为何眸总更适应黑暗。
刺目的光亮并未带来传说中的希望和喜悦,有的只是厌恶和烦躁。
终究他们还是带走了那两三的孩子,还笑着摆手,说着自己的不易。
不禁暗自嗤笑,并无任何欢喜情绪。
为何总要自以为是的泯去他人念想?
又要说着所谓不易与为你好……
你们的无量,也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