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暗,贴着高楼角下四顾。
不够明媚的天色,地上映不出一道清晰的影。
忘了想要探寻些什么,只漫无目的穿行在街市。
虽不热闹至人来人往,却也不时有两三行人自余光闪过。
周遭一切静得连落叶微风都不曾入耳,分明见着了行人笑谈,却没有一丝声响。
不消片刻,习惯性的想要碰一碰侧边儿的高墙,却碰了个空。
回首瞧去,缘是楼厦已至尽头。
再瞧前方,不远处又被高墙封死,只余一个漆黑的门洞,似乎是个隧道,不知尽头,也没有一丝光亮的隧道。
有些不愿再去,便往回走了些,站在了路的中央。
来往行人虽说不至直接穿过,却也擦肩并不觉察,他们似乎根本看不见这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请问……”
“等等”
尝试几次语言和动作的招呼,终于印证了些什么,似乎当真被隔绝了开。
终了,带着未解的迷茫,下意识的向那隧道提步。
不知在纯粹的漆黑中过了多久,些许惶恐与悲凉缓慢蚕食着那已经不重要的迷茫。
直至眸中再次映入光亮,不见白日,只是漆暗的前路洒落了月光。
回身瞧去,隧道早已不在。
或许月光是朦胧的,但浸身于绝对的黑暗后再去瞧它,便也觉得耀眼。
消失了些时候的影,在地面被拉的很长。
倏然,空中密布了云雾,挡了那再倾泻不下的光辉。
辉月不再,一转眼,光却更亮了?
这大概是什么街心小花园那般的地方?只是没有花儿。
矮灌木被修剪的规规矩矩,中间弯曲小路两侧种满了顶棚似的高树。
那亮光,正是树间隔段便有的路灯。
泯了片刻的影再次摇晃在地面,只是环顾周遭,人迹杳无。
灯光并不苍白,却比月色更为清冷。
垂眸瞧了瞧身子,存在,却似不在此间。
不知在守候什么,长椅凉得好像覆了霜,蜷坐一侧,略阖了眸。
刺目暖光将人晃醒,这只有草木和灯椅的地界旁,竟出现了屋子。
天已大亮,却仍未见有人往来,只是清冷白芒被那暖阳相替。
定睛瞧那小屋,它似是被什么整齐的切了开,眼前所见的,就像个剖面图?
寻思着反正也是只一个人的,便倚坐在整齐的断面旁边蜷着享受暖阳。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了说话声音,忙睁开眸子四顾。
暖阳仍在洋洋洒洒的映下,而那声音,似乎来自这小屋里面?
起身试探着寻找寂静中唯一的声音,竟当真见着了几人。
看不清面貌的老人在屋内沙发上,阳光透过窗子映入没有开灯的屋内,打在老人的半边儿脸上,显得格外温暖。
他们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轻声招呼外面的进屋。
下意识的抬了步子,却又迟疑。
终还是行至了门口,在阳光下,没再继续挪步。
他们往外探头瞧了瞧,却似乎什么都没有瞧见,便继续相互聊着。
贴在门外墙侧,感受着墙壁的凉意,再垂眸,伸出双手……
竟,不见了,看不见自己了?
有些无措,又瞧墙面,上面的影,清晰灵动。
只是可惜,也只余了那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