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长廊,尽头是漆暗。
寻不到他者,也忆不清来因,更是不知何从。
沿着苍白走去,忽觉冰冷,走廊两侧不知何时多了铁柜,将本就不宽的地方挤得更为狭窄。
一排排的柜子并不全部连着,空出的地方有门,不知什么屋子的门,开着的,关着的,皆尽瞧不得光亮。
直愣愣的继续茫然前行,忽的肩侧被什么撞到,停下去瞧,是一侧的铁柜上开了一扇小门。
倏然一道朦胧白光亮起,好似列车进了隧道那般。
视线片刻模糊,再聚焦,地方仍是方才的地方,却又大不一样了。
这死寂如废弃般的长廊中多了不少的人,却又只是片刻,再定睛便只余零星几个,仿佛方才的皆为虚幻。
余下的几人也很快四散,他们的一切似乎都已有安排,正在利落的进行着,没有任何多余对话与动作。
半晌后,冷漠白芒中灰尘未歇,茫然立在原地,脑中没有任何信息。
只一人的茫然?还是只一人的天真?
不忆呆立几时,那一扇扇入不得的门后陆续又出了人来,或许因为走廊着实太窄,他们大致的排了队。
依旧无人理睬,自然也依旧茫然无措,最终干脆混在队中。
有人瞥来,神色古怪,一时不察,不知究竟是被人推的还是又撞了柜子,再次脱离队外。
再抬眼已差了许多,无处可去,便再跟上。
“你偏要面对这一切?”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不待回应,那人似也看出了不来面对也将永远困留,便闭了口。
眼见周遭逐渐变得空无一人,凝望着不过几步远的门,却迟疑了。
着灰暗狭小的地方没有色彩,也没有门外那般明亮,可……跨出会面对什么。
不愿滞于此地,但……
精神还在挣扎,身子却直接挪向了那除了刺眼白芒外别无他物的门户。
一步跨过,景象骤变,这地方……不似屋内,却又仰头瞧不见天,原来还是被笼罩其中的么?
此地与方才的狭小难以并论,却同样不在心安范畴。
脚下并不全然平坦,起伏不断,甚至有丘有沟。
无声的信号传达,手中凭空多了物品,那是一把闪着寒芒的短刀。
短暂的瞧了视野内的零星几人,不解很快化作了惊愕,离得几米也仍飞溅而来的鲜血证明了一切。
见来者发疯般冲刺,连忙惊起躲闪,也不惜得祸水东引。
倒下的愈多,竟出现的也更多。
躲自是已无法逃避不定结局,只得不再将手中利刃当做装饰。
多重矛盾又并存的情绪令兴奋的神经紧绷着,锋芒刺入,那人却只是跌倒。
手中寒刃已尽染血色,片刻的迟疑。可以放下,但没有人应该放下。
他挣扎着大喊着痛苦,可不补刀的后果……
遍地横尸便是前鉴,无端的搅入,满眼罪孽,遍地血污,每个人都是无罪的人。
没有一个人无辜,却也没有一个人做错任何。
踏步光芒为何,提步的那时便已然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