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平和的开端使得从睁眼那刻便头痛欲裂,似有无数绳索死死交织紧勒在一起,在崩断前的极限拉扯。
望着陌生的一切,本就仅存不多的安全感近乎降至负值,追寻自由的不羁灵魂几乎想要主动抓住缚身的枷锁。
虽不知前路如何,更不知所寻为何,可那叫做家的事物已成执念。
那似是无关生死的终点,哪怕路途险阻不断,哪怕每一步都将承受更多一分的冷意与煎熬。
只是那铭于心底的念想终究难以淡去,循着残损的记忆,无数次剖开逝去的殇。
记忆被看不见尽头的轮回一次次冲刷,本就残损的一切同那看不见的未来一般悄然淡去。
哪怕眸中再瞧不见前路,也仍要撑着最后的意识尝试迈步。
只是不知哪一步踏入了虚无,短暂的失重感后便是新的轮回。
世人观望光鲜美好,却不曾窥见那浮华背后,也不过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不明缘由的痛苦随着倒灌的冰冷一同涌入口鼻,就连耳朵也再听不见任何声响,那无止境的痛似乎平等的散布在了每一处关节,经脉与内脏。
意识清醒着,此间躯壳却无力起来,好似那浸透了水的布娃娃,除了安静沉落,再无他法。
好像很累,不仅限于某一层面的累,是随着种种细微渗透已久的疲惫。
冰冷的深水漾着若有若无的微澜,愈发沉落的罪责快要瞧不见水面的微光。
窒息感从未消散,却也难以被持续无视,分明连挣扎的念头都已泯去,却仍不愿就此放手这过往种种。
尽力留下已经耗费了大半气力,终却觉得,有些界限或许并没有那般明确。
我愿始终与你们同在,无论此间或是另界。
我在,就算我哪天不在了,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