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的人们和景物,眼前似蒙了烟云,天地皆是灰暗的色调,四周最多的颜色便是深浅不同的灰色。
迷茫中略带慌乱,双眸紧盯着换了一批又一批的目标——来来去去的人们,他们的衣服是目前唯一的色彩。
并未走出视线的尽头便消失不见,无一例外。
终于,抓住了一只手,准确说是被一只手牵了起来,没有反感,没有惊吓,却有着隐约的亲切。
伴随步伐,暗灰的地面逐渐染了黑色,不断延伸……
直到可以辨得清天地,才发觉,方才大概是在个地上三面封闭的大型通道吧。
再次身处彻底色彩全无的世界,任由身旁唯一的温度牵着,却也一心只想死死握住。
不知再过几时,又或许只是倏然,光线和色彩争着涌来,似在试图冲刷那先前的半路昏黑。
可这大概是代表着光明而来的事物竟没有带来丝毫的心安,倒隐知了什么假意与背后凉意。
小心翼翼的跟着,去瞧见她在谈话,言语间说笑,似是不错。
分明应是欢快,应是心安,应是融入,应是……
应是懂事!
但,每一处感官都在隐约的,却又极力的,排斥着……却不好,不能,不应……去表达。?
她从屋里出来了,然,她好像要走了。
彩归,明归,却愈灰,愈暗。
她知,或不知。温度随之去了。
仍是牵着,明知有归,却隐觉不归,温度尚在,却似已去。
路过一片区域,人们三五成群着,笑闹着,路过。却独自听闻不知何处而来之音,隐约又断续的低诉着——这里不要定留,不要留步,不要留下……不要……
环望,貌似不再有其他人听到。
回看手心牵着的温度,终愿闭口。
到了,安顿,该别了。
不愿,直望,却无诉。
不知何时,一抬头,面前却是一面钉着镜子的墙了,望镜中,两行晶莹滚落,垂首无声。
半晌,再抬眼,泪已是满含,却惊见,那双黑眸竟化作了绿色,透亮的发金的绿瞳。
心下惊慌,忙望四周,他人没有变化,而他人见了却一笑了之,甚至还道挺好看。
她将离,唤回,慌忙解说,然……她不懂,不明,她竟同他们一般!
微颤回望那镜中,绿瞳越发黯淡,直至,化作纯白,像煮熟的蛋清那般……中间瞳孔,像是被扣出的了。
他人无事,为何独自不常?应是,该是,必是!己因。
绿瞳,淡白……可归?愿归?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