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忆时似已混沌徘徊许久,分不清这究竟是室内或是室外,童话般的一切却都处于停歇的状态。
本应缤纷的彩灯是灰暗的,娃娃机也似乎没有通电,一切皆是寂静模样。
倏然,哪里有了动静?
顺着瞧去,缘是有他人在了。
好看的好玩儿的热闹起来,大抵是因为,来人了嘛。
只无措这幽魂般的存在,他们,它们,是不是瞧不见?
人流渐密,为了不碍事儿,尽量的将自己安置在角落。
茫然的瞅着他们所过之处,声与光相随。
待四处皆为灯火渲染,试探着继续游荡,竟发现,这徘徊许久也只见得一层的地方,原来是有三层的?甚至更多!
随着人流好奇张望各种禁锢时从未瞧的,却是想看的挤不进去,就连靠远站着,也会被撞到,只是他们……似乎看不见?
不知何时,这早已混乱之地竟出现了维持秩序之人,他们站在好似放大版玩具的城墙上,严肃着发布一条条听不见的规则。
旅客游玩的室内场,被一道道说不清的东西侵蚀着,竟在几个转眼间渐化作了一个小区模样。
那些曾经亮着彩灯的东西……还在,却也逐渐淡化,一切都变得老旧黯淡。
腐朽的灰烬散落在空中,所沾染之处尽化诡异。
茫然中微惊,在无措的人群中迅速寻了几个朦胧间有些熟悉的面孔,将他们从那只一人瞧得见的缺空扯出。
分不清所处,也看不真切,只一心念着将这仅剩的熟悉感一同带离。
只是这显然打破了此处的规则,对他们来说,不能掌控的事物,大概是不可留的。
只是,他们也看得见他们?
立在旁侧,处处不容的人竟似融于了万物,正大光明的匿在众人面前。
那抹熟悉感化作看不清面貌之人,他们被明文律法之外的黯色所困。
则律外的谬规化作链锁,将不该低下的头压了下去。
不过那低下的头又悄悄抬起,向后望来的眸光中首次出现了那被迫匿藏的身影。
“快离开,带着剩下的人。”
丢入草丛的钥匙,夹杂期望的声音。
缓缓回头,竟还有一人未上枷锁。
快步拉着他离开,四处寻着模糊的目标。
可,众者虽瞧不见那尽力的引路人,却可以瞧见那另一个疾步跟随的忤逆者。
无论正在做着什么,他们尽数将目光锁定了过来。
正常行驶的电动车,竟也可以不惜冲入街边杂物,也定要撞来。
不知何来的气罐,爆开的火光四溅。
‘为你好’的幌子被撕得粉碎,遵规守矩的众者皆是谋杀的凶手。
他们为抹杀而来,失控着履行指定的轨迹,决绝的神情却掩藏不住眸底恐慌。
当错谬的真理铭刻在这方天地,满城再无无辜。
所谓的规矩将荒谬编写,罪名被胡乱安上。
不知究竟是什么?竟深深的溃入了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