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会议室。
窃窃私语,喧声彼伏。
“好了,各位安静了。”藤峰茶作从门口走至演讲台,双手示意肃静。
风见久明举手示意:“藤峰警视正,请问酒井警部怎么没到场?”
“哦,此次会议就是想说明相关事件。酒井警部有事派出,估计一个月才能返回。那么在这个月里我们搜查一课会有一新人加入,希望大家能与他融洽。”茶作转向门口,点头。
警官们好奇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人着一身黑色西装慢悠悠地走上演讲台。
茶作介绍道:“这位就是从大阪警府要求调至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旗木井一警部。旗木警部,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哦,呃,我叫旗木井一,男性,29岁,自我介绍该介绍些什么呢?哦,我也没什么爱好,就抽抽烟,睡睡觉,希望在座各位不要介意。”旗木井一无所事事地整理着自己的发型。
如此欠揍的口气和动作倒是让警官浑身不自在:“藤峰警视正,你没开玩笑吧?他是警部?”
茶作尴尬地笑笑:“其实啊,旗木警部原本是大阪警府的警视,但由于坚持要调至这里才自主降职请命的。”
听到这,旗木井一满不在乎地在一旁打着哈欠。
“风见久明,坂井泉之,你们虽属于酒井警部部下,但旗木警部新调至此,手下也没什么人,所以你们目前隶属于旗木警部,好好干啊。”茶作开玩笑似的任命道。
“啊?我们俩?那……那万一酒井警部回来了我们怎么办?”风见久明尤为不满地埋怨着。
“酒井警部手下人手倒是不少,这点不用担心,风见警官,你看看人家坂井警官,好啦,很快就习惯的。”茶作笑着安抚着。
防卫大学校。
绿茵操场,热闹非凡。
“想与你见一面可真难。”芝羽耍小脾气似的缠着治一的右手臂不放。
“你不是了解我的工作吗?”治一宠溺地望着芝羽。
“发个牢骚而已啦,哎,拍张照吧?想你的时候可以睹物思人。”说着,芝羽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粗心发出去。”治一谨慎地提醒道。
芝羽轻轻一笑,应着青春四溢的背景,捕捉到了甜美的风景:芝羽情不自禁地倚在治一的肩上,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繁星,看到了深蓝的大海。
不远处,一女子满是鄙视地瞧着二人,好声没好气地道:“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松井这种人还配有男朋友?”石原孜涵有些嫉妒地耸耸肩,朝二人走去。
“同学,我叫石原孜涵,很高兴认识你。”孜涵不识趣地伸出右手。
治一倒也没怎么在意,正准备伸手回礼却被芝羽拦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芝羽冷漠相对。
“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与我讲话!同学,看到了吗?她就是这么的不讲理,有兴趣与我交往?”
“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妻了。”治一瞬间明白了孜涵的为人,转变了原有的礼貌的态度。
“有未婚妻了?哈,松井,你也真是作践啊,还没大学毕业就开始尝试做第三者,真是令人害臊!”孜涵嘲讽地瞟了芝羽一眼。
“首先,请你放尊重点。第二,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我所说的未婚妻就是芝羽。”话音刚落,就头也不回地牵着芝羽的手离去。
治一尤为关心道:“她经常这么对你?”
“呃,嗯。不过她对每个人都这样,也不过就是因为她父亲是国家公安委员会委员长,习惯了,也无所谓了。”
“如果她以后再无理取闹,必须告诉我,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社会!”
“好啦,别这样。”芝羽挽起他的手,在夕阳的余辉下,轻声细语。
晚上,伊藤佐里家。
凌子抱着电脑笔记本,急匆匆地喊道:“佐里,出事了!”
佐里难得悠闲自在地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推理小说,神经突然紧绷:“什么事?”
“是松井芝羽,她在网上被人辱骂,而且事态严重,看!”凌子乖巧地递过电脑。
帖:松井芝羽,防卫大学校大四学生。整天不思进取,只知道谈恋爱。前段时间,特意剪了空气刘海在同学们面前炫耀,臭美做作,不三不四。作为大学生,如此道德败坏,素质低下,严重影响学校风气,试问这样好吗?此行径有违学校纪律法规,希望学校公正处理,记过处分!
佐里眉头一紧,埋怨道:“这是人说的话吗?竟有这么多人附和?”
“是的,估计都是水军吧?但最要紧的是学校已经官方回应要严查此事。发帖人是石原孜涵,听爸爸说他爸爸是国家公安委员会委员长。”
“那若是没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后果不堪设想,凌子,明天去一趟防卫大学校。”佐里凝重思考该如何应对。
防卫大学校。
“真巧啊,藤峰小姐。”旗木井一从后拍了拍凌子的肩膀。
凌子一怔:“旗木警部,早上好。”
旗木井一望着凌子身旁的一男一女,打趣道:“这二位是?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凌子尴尬地摆摆手:“不是啦,这位是伊藤佐里,常协助爸爸侦破案件,这位呢是我的同学,目前暂居在佐里家,叫安藤纯优。”凌子简单地一一介绍。
旗木井一认真地打量纯优,纯优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井一嬉笑着:“不好意思,不要见怪,我只是看你比较眼熟罢了。伊藤佐里,我知道啊,大名鼎鼎的侦探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那三位到这来是有什么目的吧?”
“嗯,有关于那条黑帖,不知道警部知不知道。”凌子回答道。
“哦,me too。那,走吧。”说着,井一双手随意插在裤袋里,在前面走着。纯优突然感觉此人有敌意,顺手解开发绳,盘着的头发如瀑布般顺流而下。纯优从背包里拿出黑色棒球帽和白色口罩,自然戴起。
霎时,一陌生女子似乎情绪不太好地撞开了井一的左肩而远去。井一猝不及防地踉跄,平衡后,好心提醒道:“同学,走路小心点。”
不知一句好心提醒却引爆了一颗定时炸弹。
“你走路不长眼啊!挡我道了!”极其恶劣的口气。
“你在说什么屁话!路是你造的还是你买的?”井一再也不能容忍了。
“你敢这么跟我讲话!你知道我是谁吗?石原孜涵!得罪我没有什么好下场!”孜涵简直就像是菜市场的泼妇一样。
“你妈妈的,原来就是你啊。不是我说你,回去好好打扮一下,别像一坨屎在我面前招惹蚊子。”井一一脸嫌弃。
“你!”
“你什么你,跟你站在一块呼吸空气我都嫌弃这二氧化碳浓度太大。你的嘴巴就不能为你积点德吗?搞不好哪天莫名其妙出了事还要下地狱。我在想,地狱是否能大发慈悲收留你!要我说,整个学校的人往你身上吐一口口水也洗不净你身上的肮脏。你妈妈什么都好,唯独做了一件错事,那就是生了你。你知道吗?哦,你应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让你妈妈成为了世上的恶人。你别拿手指着我,尊重长辈的道理你妈妈没教过你?”井一淡定地望着早已气得脸色涨红却说不出话的石原孜涵。
“你等着!”孜涵咬牙切齿。
“可以啊,喏,这是我的警察手册,我叫旗木井一。警视厅出门右转,快去举报我吧。”井一下意识地拿出警察手册调侃道。
一语未出,气冲冲离开。
宿舍寝室。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松井芝羽在哪?”旗木井一问道。
三池雅美小声回答:“在……在校长室。”颤抖的声音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这么快?”井一小声嘀咕道,掉头就跑。
校长室。
井一做好心理准备敲门。“请进!”
“筑波校长,您好,我叫旗木井一,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
“有什么问题?”校长敏感地问道。
“问题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小。我呢,也是希望你能公平公正公开,千万不要被政权所牵引。有一句话叫恶人先告状,您听过吗?”井一故意反问道。
“你虽然是警部,但至于我们学校如何处分学生,你应该是管不了的吧?”有一股讽刺的味道。
井一瞬间投来鄙夷的目光,冷笑一声:“我的确管不到,but,我爸爸教会我如何多管闲事,更何况,有关于我亲妹妹的事,我怎会不管,您说是吧?哦,我没有别的意思。芝羽,被人无故抹黑这件事你也不通告我一声?”
芝羽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坐在校长对面:“谁要告诉你。”
听完,佐里凌子二人皆惊,唯纯优一人缩在后面,面无表情。
井一拉起芝羽的手就要走,说:“如果学校让我失望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上法庭,让我妹妹恢复名誉!”
走廊上。
“芝羽是你妹妹?”凌子不敢相信。
“嗯,怎么了,难道我们长得不像?”井一又开始开玩笑了。
“那你们的姓?”佐里反问道。
“哦,我们的父母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因感情不好离异了,她呢就跟了妈妈,而我自然是判给了爸爸。但不幸的是,前几年,妈妈因患癌症去世。虽然芝羽跟爸爸没什么感情,但是所有的经济来源还是要靠爸爸啊。自从我工作后,芝羽也是拒绝收我的钱,宁愿出去打工。”说着,井一摸了摸芝羽的头。
“要你管!”芝羽撇过头去。
“我不管你,谁管你,难道要靠你那个男朋友?”井一有些不满。
“什么男朋友,那是我未婚夫。”芝羽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被黑一事,一心一意与井一抬杠。
“你在说什么鬼话,没有我的允许,你还敢订婚?”
“切,关你什么事!”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还有正事没办呢。”佐里站在两人中间劝解道。
“都怪你,我的名誉都一落千丈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芝羽发小脾气地推了一下井一的肩膀。
“伊藤同学,我听说你爸爸伊藤仓彦先生是无败诉的律师,请问你现在方便带我去找他吗?”
“哦,可以的。”佐里点点头。
律师事务所。
咚咚咚!
“请进。”
佐里随意地四处张望,挥挥手:“爸,吃过饭了吗?”
伊藤仓彦整理着桌上的卷宗:“没呢,你今天不上课跑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哦,贵干谈不上,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佐里趴在办公桌上有种死皮赖脸的感觉。
“帮忙啊,可以啊,坐下,按时间收费。”仓彦有意调侃道。
“我还要收费?你也太心狠了吧。”佐里不敢相信地站了起来。
“我推测你应该是为了帮助松井芝羽同学的吧?不要问为什么,网上的帖我看到了,再加上上个月你帮她救出三池雅美同学,很容易就可以推断你来找我的目的。只是,我不是教你要独立处事吗?”仓彦沉稳地转着笔。
佐里像是遇到难题的小孩子一样拜神求佛:“爸爸,这不一样。”
仓彦扶正眼镜:“我知道了,还不赶紧去请人家进来。”
“啊,哦。”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爸爸怎么知道,唉,看来这距离还是太遥远啊。”
望着旗木井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走进,仓彦立即起身迎接,主动伸手:“您好,我们谈谈吧。”
井一握手回礼,少了一份放荡,多了一份成熟:“您好,我叫旗木井一,警视厅搜查一课警部,是松井芝羽的哥哥。幸会。”
“无妨。我已经提前了解过事情的背景,不管涉及到哪方面的利益,我都会全力以赴。当然了,既然不是佐里的事情,那肯定是无偿的了。”仓彦时不时地开个玩笑,佐里傲娇地转过头。
“明天早上我会尝试去法院立案,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们过多的负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太感谢了,晚上请您吃个饭吧?”井一提议邀请。
“不用了,静子那边还有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
“静子是?”
“我夫人。”
“哦,多有冒犯。”
“没事。”
东都中央法院。
“栗原庭长,现在是否有空?”仓彦拿着档案袋轻轻地敲着虚掩着的门。
栗原泽尺看见是伊藤仓彦后,笑着点点头:“请进吧,伊藤律师。”泽尺示意仓彦坐下:“不知有什么事?”
“栗原庭长,我需要立案,这也是需要你的帮助。”仓彦不禁向前凑近身子。
“不妨说说看?”泽尺故意停顿留给仓彦回答的时间。
仓彦边打开档案袋边解释:“我的委托人向法院起诉石原孜涵在网上损害他人名誉,且不知错就改,恶语相撞。我需要您打个电话告知石原孜涵的父亲石原航一,否则,我是没有办法立案的。”
“伊藤,你不会是想与石原委员长作对吧?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泽尺不禁摇摇头。
“我从来就没有想和谁作对,既然别人委托我,而我又接下这个案子,那就只能按法律程序办事了。栗原庭长,拜托了。”
思考良久后,泽尺拿出手机,道:“从道德法律层面,我是站在你这的,但如果是站在实际层面,我是中立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句,一旦我打了这个电话,先不说他是否会同意打这个官司,就算是同意,那你们将成为敌对关系。”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
经过仓彦的反复确认,泽尺决定还是拨打电话。
“喂,石原委员长,我是栗原泽尺,东都中央法院立案庭庭长。相信您对您女儿的行为是有所了解的,目前受害者已经请了律师,请问您是否同意……”泽尺非常小心自己说话的分寸。
“这种事情有必要问我吗!你该问的是对方,既然对方诬蔑我女儿毁坏他人名誉,我可能坐视不管吗?我本想私下了之,既然对方想把事情闹大,我肯定是没有意见的!”电话那头的口气一点也不饶人。
“好的,我已明白您的意思,打扰了。”泽尺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傲慢的人心理就是这样,谢谢您,栗原庭长,那我先去交费用了,希望栗原庭长能够尽快安排一审开庭时间,这也是对方的意愿。”仓彦九十度鞠躬感谢。
防卫大学校。
两个女孩手挽手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雅美,晚上吃什么?去寿司店吧,我请客。”芝羽盛情邀请道。
“啊?芝羽,你还有心情请我吃饭?我还在那担心你会受什么处分呢。”雅美不高兴地噘着嘴。
芝羽轻轻舒了一口气:“总不能整天存活在阴影里吧?别担心我啦。”
“松井同学,学校没对你进行处罚吧?”小仓媛子从一旁走来搭话,看样子是比较弱小的,估计很胆小吧。
“还没,不过,这件事情似乎闹大了,我哥哥去请律师了,这样,学校应该不会因为地位尊卑而随意给我处分。”芝羽如实解释。
媛子点点头:“哦,那还好,那你知道你哥哥请的是哪位律师吗?毕竟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伊藤仓彦律师,就是伊藤佐里同学的爸爸。”
“啊,真的吗?我听说他好像是零败诉。”媛子惊讶地捂住了嘴。
“哟!三位是在议论尊贵的我吗?那我简直是太幸运了。”不知何时,万人嫌的石原孜涵出现在三人面前,“松井,你胆子真不小,还敢起诉我?自己丢脸就算了,还想让伊藤佐里跟你一起丢脸。我可是把你们的关系都搞清楚了,你最好当点心。”
“你又想做什么!你要是敢动他们,就不是打官司这么简单了!校园欺凌的账还没跟你算清呢!”芝羽突然之间就不再忍让了,她绝不允许有人动她的家人朋友。
“那也不是你说了算。小仓,你最近也是活腻了呀,很会跟风嘛!”孜涵不自觉地望向了媛子。媛子害怕地躲在了芝羽的身后,畏畏缩缩的。
伊藤佐里家。
纯优刚坐下来喝了一口酒,手机就响了。
“Jolene,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想与我汇报些什么呢?”
“旗木井一。”
“他是谁?有什么问题?”
“从大阪警府警视自愿降职调至警视厅搜查一课警部,我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就对他感到敌意。”
“我会派人去查清他的底细。新朋友见过面了吧?”
“新朋友?你是说Sharon?”
“她是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的生物粒子学家。从英国部调至东都,希望你们合作愉快。记住,有事情请主动向我汇报,我不喜欢被动。”还没等纯优反应,Joe早已挂断了电话。
“叮!”
纯优一怔,然而又变得轻松,她拿起凌子的手机,页面显示来自石原孜涵的消息,眉头一皱。望着卫生间关上的门,纯优打开了消息。
藤峰凌子,据我了解,你是松井芝羽的朋友,更是伊藤佐里的朋友。我是万万没想到伊藤佐里的爸爸敢接松井芝羽这种毫无胜算的案子,等到开庭的时间还有半个月,我想通过你这种中间人谈谈。今晚22:30,在本木公园等你,至于具体位置,就靠你自己了。如果失约,结局你应该是明白的。
纯优默默地放下手机,她闭上眼,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良久,删除了信息记录。
本木公园。
纯优趁着天黑,戴着棒球帽,很难看清样貌,自然地在公园里兜兜转转,很快,便发现了一个人在无人区久久等待。
“你迟到了。”
“我能来赴约已经是给足了你的面子。”
孜涵听出了声音的不对劲,喝声问道:“你不是藤峰凌子,你是借住在伊藤佐里家的安藤纯优,是不是!”
“听力很好嘛,对,我是安藤纯优。我来只是提醒你的。”纯优压低了棒球帽。
“你一个孤儿,呵,真是想不通。”孜涵不屑地吧砸着嘴。
“看来你是真把我们几个人都查得滴水不漏,不过,你涉及不到我这儿的范围。这也是变着花样地告诉你,不要总觉得自己的权力很大。石原孜涵,我再次警告你,不要碰我的朋友,你最好明天就去向学校澄清,并公开道歉。”
“你贱不贱?”孜涵愈来愈看不懂面前的纯优,随口一骂。
“我想告诉你,Never challenge my bottom line,or I will let you know what the horror is.”纯优不紧不慢地说着,转身便想离开。
“真是个疯子!”说罢,石原孜涵右鞭腿不受控制地踢向纯优,纯优听到身后的动静敏捷向左一闪,说:“是你一味地挑战我的极限的。”说完,纯优前蹬腿踢中孜涵的腹部,孜涵忍痛退却三尺。
纯优一秒也不想给她喘气的机会,高空旋身,连续两次踢中孜涵的右肩部,孜涵重心不稳,背部重重地撞在了树干上。纯优严肃地问道:“还打不打?”
孜涵弯着腰拼命地喘着气,瞬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柄首,刺向纯优。纯优不屑一顾,望着孜涵刺过来的方向,腾空前踢,柄首落空,从半空直下。看准漏洞,腾空侧踹,孜涵狼狈摔地,纯优迅速接过柄首,前膝上拱,孜涵捂着腹部跪在地上。
纯优漫不经心地走到孜涵跟前,刀子在黑暗中闪烁着银光,在孜涵的脸上游走着。“你还想见人吗?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让我再发现你欺凌同学,我会让你以后一辈子戴着口罩出门。记着,别再惹事生非!”
话音刚落,便听见孜涵猝不及防的惨叫声,刀子心狠地插在孜涵的大腿中,纯优立即捂住了孜涵的嘴:“我真是感谢你给我找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说完,纯优拔出布满鲜血的刀子,用餐巾纸仔细地擦干净每一处,包括指纹。
“法庭上见。”纯优鄙视地扔下柄首,头也不回地走了,唯留孜涵狰狞的面目。
久后,一个陌生女子从不远处走来,红色的高跟鞋走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黑色的影子在孜涵面前停住,孜涵痛苦难耐地抬起头,呼吸声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地说:“你是,谁?”
女子撩动着亚麻色的卷发,时间似乎很久,暂停,树叶簌簌,隐隐夹杂着呻吟声。
“你认为你配知道吗?”女子蔑视,轻轻抬起左脚,高跟鞋居于高位,狠狠地踩在孜涵的右手上,不顾孜涵的表情与呻吟,碾压。
女子悄悄一声冷哼,拎着黑色的女士包,消失在黑色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