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佐里家。
凌子看着走进卧室的佐里,没有止步而是走向厨房系上围裙,宠溺地挥挥手:“笨蛋侦探,饭好了喊你出来吃饭噢!”望着客厅里拒绝同行去警视厅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玩数独的纯优,凌子笑着招呼道:“纯优,三十分钟后一起来吃哦。”
“我怎么会像那个笨蛋一样,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我到底还是会些厨艺的,凌子,我们一起下厨吧?”纯优放下手中的数独游戏,散发扎起成盘发。
“好啊,一个人嘛,还是太无聊。”
卧室内。
佐里用数据线连接电脑与手机,将方才在警视厅拍下的证据放大对比,认真分析一番。望着桌上一旁的习题集,佐里有些嫌弃地摆摆手,不屑:“还有三天,就来找你,可别让我考试失利。”
在电脑上做出分屏,并对其截取删除,最后留下来的,也就是他想要的。
“果然是这样啊,可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从眼角中透露出一丝悲哀,不甘心地倒向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佐里!吃饭啦!”
迷迷糊糊睁开眼,点开手机屏幕:“都七点了呀,唉,莫名其妙就睡着了,看来还是不能太累啊。”佐里抱怨着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
望着一脸疲惫的佐里,凌子关心道:“今晚别再想事情了,好歇歇了。一边是案件,一边是学业,你也真是哪个都不能丢下。暂且就先交给旗木警部吧?”
拾起筷子,夹上一块寿司:“也是,那就请凌子小姐务必监督我咯。嗯~真不错,你们俩日料手法也真行啊。”佐里不忘夸赞一句。
“那是自然。只是,你现在还很冷吗?夏天还披着外套。”
“有点,但好多了,我太熟悉自己了,很明显就是感冒。”
“最好还是去趟医院,别这么较劲。”纯优即是无语,也喝了一口威士忌。
倒数第三天清晨,警视厅。
“符合条件的,应该是她了吧。中岛美嘉子,年15,已故,死因:溺死,死前被男人实施暴力。其母:中岛穗与,年38,已故,死因:鼻咽癌,生前为家庭主妇。其父:中岛津川,年40,职位:法医。”风见久明照着电脑屏幕一一为井一复述。
“中岛津川?我虽然在大阪警府任职已久,刚调任不久,但也听过他的名字,是个出色的法医,不是吗?”井一瞥向坐在电脑前的风见久明,反问道。
“是,不仅仅是同事,算是我们的好朋友了,但没想到是他女儿。”
“既然是好朋友那应该是很熟悉彼此了吧?你们连他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晓吗!”不知为何,语气突然加重不少,似乎在怪罪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们办事不力。
“当时这起案子并不是我们负责的,而是被调离的松本警视。我们当时正负责另一起重案,无暇顾及。所以后来只是听松本警视说案件由于证据不足难以判定事实而不了了之,成为一起悬案。中岛津川更是没有对外过多涉及此事。”藤峰茶作从会议室出来,碰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于是作出解释。
“藤峰警视正,不好意思,是我胡说八道了。”井一为自己刚才的鲁莽道歉:“只是,我不明白,松本警视为什么要调离?”
“说起来松本警视也是可怜,大概在九年前吧,那时他还是警部,一起爆炸案,他的好搭档安藤枫涧以及他的妻子未能从大楼中逃离,双双去世,就连留下的女儿也不知去向。再到刚刚两年前的案件,他更是不敢面对中岛津川,为自己没有能力找出真凶而自责,所以就调去了长野县。”
“这样啊。那,女孩去哪了?”
“不知道,只记得松本警视指挥手下找了很久却毫无音讯,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不过我与那位拆弹专家没有见过,所以我刚刚所说的也都是听松本警视说的。”
佐里坐在井一身旁,心里悄悄想着:影,的确恐怖,可以将人生活痕迹全部清除。只是,当真是因为分管部门的缘故,藤峰叔叔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就叫安藤纯优吗?这对于纯优也是疏忽,既然是卧底,也不知道换个名字。
“眼下也只能找中岛津川问问了。”井一翘着腿丝毫不顾及形象。
法医中心大楼。
中岛津川此时此刻正坐在办公室内,查询电脑资料。“藤峰警视正,许久未见,找我案件吗?需要我解剖提供报告?”津川起身迎客。
两人握完手后,茶作尴尬地表示:“不好意思啊,本次案件由旗木警部主要负责,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一步。旗木警部很好相处,办案效率高,你们交流吧,那我要先处理那边的事情了。”
津川点点头:“好的,旗木警部,有什么问题?”
“第一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近日发生一起绑架案,根据绑匪的指示,我们目前确定这与您女儿中岛美嘉子有很大程度的关系,所以还想来请教您。”井一委婉而又客气。
听完,津川缓缓低下头,许久:“等等,我,不想回忆。对不起,您还是问些其他问题。”
“我知道,那对于您来说是痛苦的,但现在又有父亲的女儿被绑架了,我想,无论是我们警察,还是您作为法医,都会拼尽全力救人的。”
“对,我是法医,您不明白我只要回忆我女儿,我脑海里就会浮现她逝去的模样,我,是第一个拉开尸体袋的人。”
“追诉期还剩下十三年,结束本案,我会竭尽全力帮您破获当年的悬案。”
尽管知道这是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看在旗木警部真诚但面子上,津川还是选择帮助旗木井一解答疑问。
“您问吧。”
“当年您女儿的案子有嫌疑人吗?”
“没有。”
“尸体鉴定报告是您写的吗?”
“是。”
“难道是您亲自解剖······”井一差点被自己的话给噎着。
“是。即使我拼尽所有才学与能力,却也得不出什么。我女儿死前浸泡在河水中,被人发现也是一个星期的事了,那里长了很多芦苇丛,地方又偏僻人烟稀少,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
“你知道有谁与美嘉子关系亲密吗?”
“作为亲生父母,自然是我最亲密了。”
“除此之外呢?她的朋友,同学,亲戚等等?”
“不知道啊,我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她的平常生活,所以不了解。”
“这样啊。对不起打扰您工作,抱歉让你回想起令人痛心的事情。”
“没事,梦魇对于我来说也是无所谓了。”津川不想再说话了,再见过后转身工作。
回去的路上,井一好奇地问:“为什么?你在我旁边就这么站着不说话?”
“你是警部,我得到线索就够了,再说了,我可没胆量再让中岛法医陷入悲忆。”佐里双手抱臂,慢慢走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杀人动机。绑匪要赎金,那么意图就是想索取钱财。但根据绑匪的指示,却让我觉得这是有意报复。所以说,如果想要混淆警方视线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就是复仇,那么绑匪一定是与中岛美嘉子关系亲密的人。如此一来,野泽综拓,会不会就是当年的杀人凶手。第二条线,将两个意图拼凑起来,可得出绑匪或许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并且想通过绑架向真凶索取钱财以此满足自己的需要。无论是哪条线,都指向,野泽综拓就是杀害中岛美嘉子的凶手。只是两年前为什么不出庭作证呢?不会就为了现在的索取钱财的目的吧?那也真是罪过,不晓得他拿了这个钱会不会有负罪感。”
“一个绑架案,绑匪没找到,倒是把两年前凶杀案的凶手找到了。但可惜,仅凭推理,是定不了他的罪的。”井一摊开双手,可惜地摇摇头。
走着,走着,佐里远视前方无尽的蓝天,驻足:“也许,这跨度两年的两起案子,可以同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