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大学校。
几个女生在操场上讨论着。
“哎,你们知道吗?这几天三池雅美没来上课。”
“啊?那校长知道吗?要是没请假的话可是会被退学的。”
“是啊,是啊,这防卫大学校的管理制度可严了。”
“但我听与三池同班的说,三池并没有向老师请假。”
“你们,还记不记得宫本三一,就是上届的学生,当时他好像也是无故旷课。我记得当时谁也没有他的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学校老师和他爸爸妈妈可都急疯了!”
“哎,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表哥与他同届,自然是我表哥告诉我的。”
“那现在找到了吗?”
“没有。”
“天哪,那太恐怖了!”
东都大学。
课后,纯优选了一间较空荡的教室,坐在位子上,安详地完善笔记。她知道,这样平淡的日子,只有不到十小时了。
“安藤同学,还在学习?”
纯优缓缓地抬起头,应道:“长谷川老师。”
长谷川平满意地点点头:“你这个好像不是东都大学做笔记的方式,康奈尔笔记法,是哈佛的吧?”
纯优惊讶地望着长谷川平:“老师,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我是高等数学教授,但是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小时候有过做笔记的研究。只是,安藤同学是如何知晓的?”
“我……我表姐是哈佛在读生,她教我的。”
“嗯,很好学。”长谷川平有些冒犯地拿起纯优的笔记簿:“不好意思,能让老师看看吗?”
“嗯。”
长谷川平随手翻了几页,夸奖道:“真是工整,还望继续保持。”
纯优轻轻点点头。
15:30.
纯优提着黑色的公文包,走向校园外,渐渐地,她放缓了脚步。
刚踏出校园大门,她,悄悄地向后看看,却,没有转身,回神,径直离开。
伊藤佐里家。
纯优呼了一口气,拿出钥匙开门。
望着摆放整齐的鞋拖,空无一人的别墅,纯优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抱怨道:“真是的,买个东西非得要这么长时间吗?”
说着,纯优不自觉地拿出些许冰块和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休闲地坐在餐桌前,细细品尝,没有一点恐慌和焦虑。
“叮咚,叮咚。”
纯优淡定地站了起来,边走向门口,边埋怨:“出个门都不带钥匙的吗?”
从门口向院子小门望去,穿着打扮却不像是个男生,反而是个女生,但也偏偏不是凌子。
隔着矮小的铁艺栏杆,纯优警惕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望见走出来的是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生,不禁一怔,尴尬地问道:“对不起,打扰了,请问这是不是伊藤佐里的家,呃,有可能是我走错了。”
“不,这是伊藤佐里的家。先请进吧。”纯优礼貌地打开了门。
女孩狐疑地问道:“那你与伊藤佐里是什么关系?不会是情侣吧?毕竟伊藤佐里是没有姐姐或者是妹妹的。”
纯优淡淡地说:“别误会,我只是借宿而已,仅仅是同学关系。”
“哦,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对了,你找伊藤佐里有什么事吗?”
“嗯,我好不容易查到了他的地址,实际上是想咨询他一些事情。他不在吗?”
“嗯,先进去坐会儿吧,他一会就回来了。”
“好的,太感谢了。”
16:15。
三人坐在沙发上,凌子也沏好茶,坐了下来。
佐里坐直了身子,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要咨询我?”
女孩直答:“我的名字是松井芝羽,说是咨询,实际上是想委托你帮我查一些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委托费的。”
佐里轻轻一笑,摇摇头:“如果你要是给了委托费,我可是不会帮你调查的。”
松井芝羽缩了缩身子:“这,那好吧。”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去找警察或者是专业的侦探呢?”
“因为我是防卫大学校的学生,学校管理制度非常严格,学校害怕引起恐慌,所以封锁一起消息,并且规定不许私下议论调查。当然,我们私下里还是会议论的,只不过没被发现罢了。”
“我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找我调查呢?”
“失踪的学生是三池雅美,她是我朋友,就像是我亲姐姐一样,我真的不希望她无故失踪。”说着,芝羽低下了头,愧疚。
凌子轻轻搭上芝羽的肩膀:“想开些,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竭力帮你的。”
“三池同学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佐里问。
“今天是星期三对吗,那应该是星期一失踪的,因为雅美从星期一开始就没来上学。”
“嗯,我知道了。那她在失踪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说脾气,做事风格变化,要去哪里?”
“这个,雅美一直是温文尔雅,要说去哪里,呃,她并没有跟我明说。啊,我想起来了,星期六在宿舍里,雅美异常地高兴,我问她是什么事,她说明早她要去见个人,但当我问她是谁时,她没有告诉我,说是秘密。我想既然是秘密,就没有再过问。”
松井芝羽懊悔地拍拍脸颊。
佐里双手抱臂,思索。
“最近三池同学有没有跟谁走得比较近?”
“没有。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了,学校事务繁忙,三池又是柔道社主将,就更没时间了。”
“柔道主将?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纯优默默地说了一句。
芝羽摆摆手:“不不不,就算再厉害,也是会遇上对手的吧?”
“嗯,是的。”纯优淡淡地回道。
佐里扶了扶下巴:“既然平时没有什么时间结交朋友,哦,学校平时有什么活动吗?”
“有的。每年的五月底都有自愿报名的夏令营,大概是在四月份左右,大学与大学之间会有各社团的比赛活动,至于其他的,就都是些不定期的小活动了。”
“五月底有夏令营?不就是才过十天左右吗?”
“嗯。”
“三池同学参加了吗?”佐里好像抓住了一丝希望。
“自然是参加了。我和雅美每年都会参加。”
“在三池同学之前有同学失踪吗?”
“有一个,叫宫本三一。”
“当时宫本同学有参加夏令营吗?”佐里认真追问。
“这个,我与宫本同学并不是很熟,我想我可以打个电话问一下。方便吗?”芝羽轻声说道。
“当然了。”凌子为案件有一点进展而感到一丝开心。
……
纯优静静地坐着,听着伊藤佐里讲述案件。
她很珍惜,因为,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刚打完电话,芝羽有些小激动地说:“是的,他去年也参加了。”
“所以说,我们找到共性了。松井同学,就你自身体验,这次的夏令营有什么不同?”
芝羽还未回答,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纯优放下茶杯,起身:“你们继续,我去开门。”
“藤峰阿姨,有什么事吗?”纯优边问着边摆弄拖鞋。
“谢谢,哦,今晚有饭局,对方想见见凌子,所以我想带凌子一起去吃饭。”
“叔叔呢?”
“自然是一起去的。对了,你和佐里有空吗?要不一起?”
“不必了,您一家去更合适。”
里奈微微一笑,算是应答。
芝羽鼓了鼓嘴,想了许久,说:“伊藤侦探,这个问题挺关键的,所以我想我还是回去好好把我所记得的细节都一一记下来,再来找你。可以吗?”
佐里点点头:“好,等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再来找我,随时随地。”
“嗯,一定。”芝羽不失礼节地欠了欠身子。
晚上,8:30。
纯优戴上纯黑色的棒球帽,穿着一身黑,走出了伊藤佐里家。
在确定四周无人的情况下,纯优淡定地翻过藤峰凌子家的矮围墙,径直走向大门。纯优单膝跪地,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拿着钥匙开锁。
轻而易举,门开了。纯优慢慢地将门关上,屋里一片漆黑。
纯优不慌不忙地走向餐厅:我记得他是坐在靠厨房的第二个座位,况且,我记得他今天早上是用手拖动板凳的。纯优想着。
站在那张椅子旁边,纯优从口袋里拿出迷你的紫外线光,仔细地照着,虽说椅子上不只一个指纹,但她知道,今日他拖动板凳是抓住了板凳靠背的右上角,而且,那个指纹应该是最清楚的。
良久,纯优浅浅一笑。她再一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封闭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了类似于透明胶带的东西。
纯优将其慢慢地贴于指纹之上,用戴了手套的手将它抚平,且与指纹完全重合。
最后,纯优把所有东西都塞进了口袋。
“啪。”
一阵强光,天花板的白炽灯亮着。纯优一怔,慌忙转头:“谁!”
“纯优,你最近很不对劲。”
伊藤佐里站在开关旁边,认真诉说。
“你跟踪我?”纯优警惕一问。
“不,我可没那癖好,我只不过早就在这等你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现在几点?”
“8:30。”
“是啊,才8:30你房间的灯就已经熄了,更重要的是,我的凌子家的钥匙没有了。什么时候拿的?”
“呼,没工夫给你解释这么多,我只剩下三个半小时,如果我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向你一一交待,但如果我没有回来,就说明我失败了,那你也不用去找我了。”说罢,纯优重新整理棒球帽,绕过佐里,出去了。
纯优打开车门,一脚油门,拐出了巷子。
佐里无可奈何地关上灯,沉默:“纯优。”
街道上,纯优望着手表上的时间,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红灯:“哼。”
“轰!”纯优蔑视一切,直冲十字路口。油门不断往下踩,车速表的指针已经开始接近140迈,甚至,还在往上飙升。
10:50,未知地带。
纯优熟悉地在门旁边按上手纹印,绿光一扫而过,表示通过。每个人的工作室都只有自己的手纹才能进入,就算是Joe,也不行。
纯优向电脑走去,顺手拿走桌上叠放整齐的白色科研服。把采取指纹的胶带正面贴合在识别系统上,连接电脑。纯优不自觉地望了一眼钟表,已经11点了,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双手灵活地在键盘上敲打,双眼疲惫地盯着令人不解的屏幕。屏幕上,多重代码,各种加密,字母的变化速度令人恐惧。纯优淡定冷静地一个个破译,尽自己所能,找到对方漏洞。
“不,不是这个。”
“不对!”
“已经11:30了,还来得及吗!”
“No!What habr /br /ened!Why!”纯优破译层层加密的关卡,却迟迟未找出答案。她开始变得有些焦急,似乎只有英语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手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快,她紧张地望着屏幕,又是时间。
“This is my last chance,I only have ten minutes!”
头上细腻的汗水,有些湿了头发。纯优愤怒地扯下棒球帽,继续破译。
密码错误,即将触发警报!
纯优一惊:“怎……怎么会!”还未等对方进行漏洞反捕,纯优便开始对其进行有效攻击,侵入对方主机,控制程序不能正常运行。
“The last one minute!”
“Three two one!”
成功匹配对象!
“Zero!”
望着电脑屏上的画面,纯优累到虚脱,瞬间无力地躺在靠椅上。
还没等心态放松,面前的电话机霎时响起,纯优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情愿地接起电话:“Jolin Christie。”
“Joe·Alston。Jolene,怎么,你手机为什么关机?是不想接我电话?”
“不,要是我拒绝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与你通话。”
“任务该完成了吧?”
“是。你可以现在就过来验收成果。”
不是很久,就听见敲门声。纯优有气无力地走向门口,按下把手。Joe双手插着口袋,眼睛里透露出冷清的神色。
不等纯优多说,Joe径直走向亮着的电脑屏幕。
望着屏幕,Joe冷哼一声笑:“果然是Jolene,没有让我失望。”
Joe不自觉地把左手肘搭在纯优的肩膀上,稍稍凑近纯优:“不如来一杯你最喜欢的干曼哈顿庆祝一下?”
纯优双手交叉抱臂,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Joe,冷漠地向前走了几步:“Joe,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窥探能力,对吧?”
“哼,我可没那闲工夫。我想,在这个组织里,也就只有你和Ollie敢与我这样讲话了。不过也难怪,两位哈弗毕业的理科生,性格与常人不同也是正常的。Jolene,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侦探了?”话锋一转,使纯优猝不及防。
慌乱的神情转瞬即逝,冷笑道:“就算我是喜欢,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组织里哪一条规定不得恋爱结婚了?”
“看来组织的规矩你都铭记在心啊。不管怎么样,都给我收敛点,别忘了,不该喜欢的人一点想法也不能有,如果我发现你叛变,那你的下场会比Marry更惨!”
“毕竟已经呆了九年了,该懂的规矩早就懂了。”
“知道就好,若是哪天忘了,就呆到禁闭室里去吧。”
听到那三个字,纯优不禁心中一颤。
“对了,我手机被我摔坏了,你重新帮我买一个。还有,别想着在给我配置手机的时候按上个窃听系统。”说着,纯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组织还不缺这点钱,我也知道,就算是装了,你也能瞬间解除,不过我还是再提醒你一次,永远不要有背叛组织的心思。”
……
早上,纯优满脸疲惫地坐在餐桌旁,六神无主地喝着咖啡,些许时间不敢直视佐里。
“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
“今天别去上课了,我和凌子帮你请假,别到时把身子熬垮了。”
纯优揉了揉眼睛,想着佐里为什么不质问她。
佐里起身,路过纯优时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吧。”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松井芝羽斜背着书包走在路上。忽然,芝羽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在了地上,但她很快恢复平衡,望着向前奔跑又时不时看着手表的男人,芝羽稍稍欠了欠身子:“不好意思。”她叹了口气,正准备走进Always Bar。一名陌生男子叫住了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