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唐格拉尔家的晚宴
被科林斯安慰,阿尔比娜心情舒坦了很多,诚挚向他道了谢。
跳完这曲后,科林斯微笑道别。阿尔比娜看他前去邀请其他女性,回想刚才的交流,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
失败了,任务搞砸了。阿尔比娜心想。她本应该扮演矜持的女性,让科林斯觉得高不可攀来主动追求她。可是她却自曝软弱,反而让对方来安慰自己。
对于这样的女性,科林斯不可能动用魔导器追求。
于是阿尔比娜找到机会来到晓忍身旁,沮丧地告诉他任务失败了。
晓忍听她说了经过,思考了一会儿。
“别急,还不是毫无机会。本来我就没想一蹴而就。”
忽然大厅的角落传来争吵。众人转过头,发现科林斯和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冲突。
原来科林斯和男子的未婚妻有染。本来在舞会上遇到,那名男子有意避开科林斯。可是刚才擦身而过,科林斯和那人打招呼,竟询问他未婚妻的近况。
科林斯不是有意侮辱,他只是没把自己犯的罪过当回事。再加上舞会过半情绪正酣,便随口问了一句,以致触了逆鳞让男子暴怒。原本顾忌他的名门背景不愿发生矛盾,可愤怒中的绿帽男顾不得这些,对其一顿痛骂。
面对男子的斥骂,科林斯清醒过来,表情逐渐冰冷。他发出冷笑:“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不,你什么都做不了!你靠的是你叔叔的力量,自己什么都不是!你个臭蛆虫!”
“既然你知道了,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来吧混蛋!挂上你的奶嘴,去跟名门叔叔哭诉吧!没了叔叔,你这什么事情都办不了的窝囊废!”
科林斯被骂得十分恼怒,已经顾不得礼仪了:“什么事情都办不了?我搞了你的未婚妻可不是靠的别人!”
“真是如此吗?”男子冷笑道:“别人不知道,但我可十分清楚。你这废物,彻头彻尾都是靠自己的叔叔,就连追女人也是!我很清楚从前的你是什么样的,那时你就是个窝囊废,根本没人看得上你!”
科林斯的脸色涨得通红、又涨得发紫,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掐住他的喉咙。若是帝国人,他会把手套狠狠甩对方跟前要求决斗。可是这里是自治州,他只能怒吼道:“你给我闭嘴!否则我就撕烂你的嘴巴!”
“能请两位小点声吗,你们的说话声都已经盖过音乐了。”这时晓忍出现在两人身边,面带笑容轻描淡写地说:“你们讨论得过于入迷了,要是有人觉得受扰,或许会觉得你们不够风度。”
绿帽男和科林斯这才冷静下来,旁观的人也都松了口气。他们是上流阶层,总是默契地保持一种优雅的氛围,仿佛自己是生来高等的生物。这种冲突事后讨论起来很起劲,但在事发时则让人惊恐,好像掩饰的表皮被撕开一样。因此大部分人都畏惧着不敢上前制止。
绿帽男恨恨走出房间。科林斯看到房间里所有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感到十分羞耻。他对晓忍点头道:
“感谢你的帮助。我一定找机会报答。”
说完,科林斯也向主人告辞离开了。
……
唐格拉尔家每逢周日都会举行家族晚宴。他的兄弟表亲、侄子姑妈、甚至亲戚关系都蹭不着的人都会固定出席,宽敞的长桌上坐满了人,有人上了年纪,有人正值壮年,有的还嗷嗷待哺需要女仆一旁照料。
客人陆续落座。在前菜上来之前,是固定的“家族汇报”环节。
“大伯,你知道的,我的厂子原材料好几个月没有正经进货了。收益缩水了很多,工资却还得照付,如今真是窘迫。”
唐格拉尔点点头:“等下来我书房一趟。”
“舅爷,我也好不到哪去。前天又有客户抱怨我拖延供货,和我做生意的很多都断了关系。”
“你也来。你们需要的资金都会有的。”
等到菜端上来,这类事情说得差不多了,餐桌上还是吵吵闹闹。几十个人分成好多小组热烈讨论,中间夹杂小孩的哭声和父母的训斥声。巨大豪华的宴会厅显得十分热闹。
六十岁的唐格拉尔面容庄重严肃、不苟言笑。外面的人见到他不敢高声说话,不过家族的亲戚倒没有太多顾忌。因为他们知道唐格拉尔维护家人。
科林斯占据其中一个位子。晚宴开始没多久,唐格拉尔的小儿子、三十岁的莫尔塞夫调侃科林斯道:
“科林斯,听说前些天你在舞会给人表演了一场好戏。那天晚上的夫人小姐们可被你们吓晕了,现在说起你的名字就直咋舌。”
旁边不知情的人立即询问事情,莫尔塞夫添油加醋地把科林斯和人冲突的事说了一番。科林斯脸一阵青白。
“科林斯可是落了大下风,别人指着鼻子骂他窝囊废。不过考虑到他搞了人家的未婚妻,勉强能算个平手。”莫尔塞夫俏皮地说。
立即有长一辈的人教训科林斯不要整天花天酒地,有人还让他学卡德鲁斯稳重点多做些实事。卡德鲁斯和这些人没有真正的亲戚关系,他是唐格拉尔夫人娘家邻居的孩子。因此他非常慎重,没有把自己卷入其中,讲了几句客套话摆脱了关系。
“怎么样科林斯?我可以召集一些人,带他们帮你找回场子。不过你得给我介绍一些漂亮的夫人小姐作为回报。”
科林斯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这时候,从长桌的最顶端传来一个声音:“莫尔塞夫!”
众人不禁停下讨论,把目光汇集到唐格拉尔身上。他们很清楚,唐格拉尔就是他们的王,他若开口,其他人只能遵从。
“让你的手下干这事。不要自己做。”唐格拉尔说。
莫尔塞夫咧咧嘴,不是很满意。但他还是回答:“是的父亲。”
众人继续热热闹闹说着话,聊的大多是无所谓的家常事。偶尔交换一下各自的资源,达成一项约定。
唐格拉尔有时会和人说几句话,更多时候埋头吃东西、听别人讨论。这样的场景不一定让他感到多么喜悦,但至少他对此很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