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PFA总部。
与外界连接的舱门在关闭许久后又重新打开,左平早已等在门后。片刻后飘入空间站的正是搜寻组所剩的唯一一人,安婔娅。
她的背上,是早已经昏迷的碎念。
左平静静地看着安婔娅的身影,安婔娅的防护服已经破败不堪,早已经无法保持完整的气密性,部分皮肤甚至已经裸露于真空之中。而安婔娅的手中,是同样残破不堪的CG-S,很显然,这个CG-S也经受了许多撞击,就连能源也是即将耗尽的状态。
没有人知道,安婔娅是如何做到仅凭自己一人一个CG-S,从那片鬼影无处不在的黑暗里逃回来的。即使是左平,也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徒劳地等待而已,谁知道竟能真正等到结果。
左平没有时间感慨,也没有太多时间,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句话:“先……去疗伤,然后休息一下吧。”
安婔娅抬起头,倔强的小脸隔着已经出现破洞的玻璃盯着左平,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她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是慢慢把碎念放下。
“安婔娅?”左平试探性地问道。
安婔娅轻轻地卸下自己的防护服,只剩下里面同样残破的便装。
“你……没事吧?”左平继续问道。
“Nothing。You needn't to care me。”安婔娅回应道,便径直离开。
(翻译:我没事,你不需要关心我。)
左平看着安婔娅离开的背影,却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询问。他转而把视线移向碎念,明显可见碎念所受的伤甚至不及安婔娅严重。
枪手的体质吗?
还是刻意的保护?
这些他都不得而知了。
左平抬起头,隔着舱壁看向太空,那里是无边的黑暗。陨石已经不在,但这场危机还没有真正结束。
他有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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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大陆,清明岭。
与亚瑟的决战,也比想象中轻松很多。
此刻的亚瑟伤痕累累,半跪在爆枪小队面对,无论是泾宇杰还是泾文杰,都是解气的表情,可是不知为何,藏师却出奇的平静。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泾宇杰端着枪,枪口指着亚瑟的脑袋。
亚瑟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亚瑟英明一世,最后竟然会败在你的手上!”
“那是因为,邪不胜正!你也许能威风一时,但是肯定逞不了一世!”泾宇杰得意地说。
亚瑟却诡异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没了我霞光市就能恢复平静吗?”
泾宇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你都没怎么和我的天鹰部队交过手,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要是没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的……”
藏师的枪声打断了亚瑟最后的声音。
“你干什么?!”泾宇杰的枪口猛然调转指向藏师,这一次他是真的有点愤怒了。
“再跟他继续说下去,也不会得到更多的信息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快赶到凤尾洋,那里现在有大批的天鹰部队出现。”藏师淡淡地回答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制毒师刚才说的,就在你跟亚瑟友好交流的时候。”藏师的表情依然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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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PFA总部,十号舱。
黛博拉等人都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而左平也静静地“坐”着,他凝视着各个仪器上显示的内容,想要从中了解现在他们所面临的局势。
陨石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了,从这个时间往后,无论是大的陨石碎块,还是小的陨石碎块,能击中PFA的空间站的概率都已经几乎没有。但是陨石之后,一些黑色的东西也随之出现,更可怕的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黑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它们是谁,它们有什么样的特征,它们有多少?
这些全都不得而知。
“Have those things not been detected yet?”左平问道。
(翻译:还没有检测到那些东西吗?)
黛博拉摇了摇头:“No, these black things are too br /erfect to blend with the black background of the universe. It is difficult for us to detect their sbr /ecific situation.”
(翻译:没有,这些黑色的东西与宇宙黑色的背景融合得太完美了。我们很难探测到它们具体的情况。)
左平点了点头,偏过头,看向舱外。
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否则他们将永远处在被动。
这些“鬼影”,到底是光学隐身,还是什么样的隐身?左平思索着。
想要了解这些东西,直接去找安婔娅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现在却不是那么适合去打扰她。
“Did you try all of these, including thermal imaging, when you were testing?”左平问道。
(翻译:你们在检测的时候,连同热学成像这些也都试过了吗?)
“Yes, we have tried all the detection methods we can, including directly detecting the de Broglie wave in that area, but we have not obtained any useful result.”黛博拉点头。
(翻译:是的,所有能尝试的检测方法我们都试过了,包括直接检测那片区域的德布罗意波,都没有任何有用的结果。)
“No results for the detection of de Broglie waves?”
(翻译:对德布罗意波的检测也没有结果吗?)
“It's hard to believe, but it's true.”
(翻译:我们也很难相信,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But those things are really there, and they have achieved invisibility in some way, and we currently have no way to break their invisibility.”
(翻译:但是那些东西的确在那里,它们通过某种方式实现了隐身,而我们目前没有破解它们隐身的办法。)
“Yes. Therefore, there is something I have always wanted to ask.”
(翻译:是的。也因此有一个事情我一直想要询问。)
“Please.”
(翻译:你说。)
“In the absence of any means to br /erceive these things, how did An come back?”
(翻译:在我们没有任何手段感知到这些东西的情况下,安婔娅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This is also something I want to figure out, but don't ask her about it now.”
(翻译:这也是我想要搞明白的一点,但是现在先不要去问她。)
黛博拉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怎样才能把它们从黑暗里找出来?直接把所有需要的地方给照亮吗?
那样的话,代价过于高昂,他们不可能做到永远让PFA空间站暴露在阳光下。
黑暗会越来越多,而PFA会永远暴露于未知的威胁之下。
左平想着,便起身,向黛博拉点了点头:“Thank you.”
(翻译:谢谢你。)
然后他便离开了十号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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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舱,从日本回来的一部分同胞被临时安排在这里。
大重宏史的舱室外,左平轻轻地敲了敲门。
“Please come in.”里面传出回应的声音。于是左平便打开了舱门,看到大重宏史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
(翻译:请进。)
“ここに来たばかりですが、とても忙しいですか?”左平忍不住笑道。
(翻译:刚来到这里,就这么忙吗?)
“あくまでも復習ですので、後から使ってみてもいいかもしれません。”大重宏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左平,“すると、会長は何かありますか。”
(翻译:复盘一下而已,也许以后能用得到。话说,会长有什么事吗?)
“実は大したことはなく、僕らの元のメンバー同士の状況は大抵分かっているが、日本支部のメンバーについてはあまり詳しくない。でも...”
(翻译: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原有的成员之间的情况我大都有所了解,但是对日本分部的成员我却并不是那么熟悉。不过……)
大重宏史挑了挑眉。
“今は確かに1つの問題があなたに相談したいです。私の知る限り、私たちが今直面している最も脅威のある敵は、その危機の中であなた達はすでに見たはずです、だから私はあなたにこれらの怪物に対処する経験を理解したいです。”
(翻译:现在倒的确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据我所知,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最具有威胁的敌人,在那场危机中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所以我想要来向你了解一些对付这些怪物的经验。)
“会長は地上にいる時も同様にこれらの怪物に遭遇し、それらを私の100倍も上手に扱ったので、私は会長と共有できる経験はあまりないと思います。”
(翻译:会长在地面的时候也同样遇到过这些怪物,而且对它们的处理比我要好上百倍,我恐怕没有太多可以向会长分享的经验。)
“私が彼らを処理するのは、人工太陽によって、彼らに不利な環境を作り、もう一度滅ぼすことです。しかし、今の光のない環境でどう対処するかについては、当初の日本の安全地帯よりも経験はないだろう。”
(翻译:我对它们的处理就是通过人造太阳,制造出不利于它们的环境,再一举歼灭。但是对于现在这样无光的环境下怎么处理它们,我们自知不会比当初的日本安全区更有经验。)
“実は私たちも大差でない。でも会長はもっとこれらの怪物を知りたいなら、私たちはこれらの怪物の死体を回収する、一部も連れてここに来た、ここでの研究に役立つかもしれない。”
(翻译:其实我们也都大差不差。但是如果会长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些怪物,我们倒是回收了不少这些怪物的尸体,也带了一部分来到了这里,或许可以供这里的研究之用。)
左平喜出望外:“よかった!私はあなたが方法があ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ます。では、これらの物は今どこにありますか。”
(翻译: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那么这些东西现在在哪里呢?)
“今は野崎春奈の所で保管して研究するべきだ、”大重宏史叹了口气,“会長あなたは彼女の部屋にもっと詳しく知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翻译:现在应该在野崎春奈那里保管和研究,会长你可以去她的舱室里了解更多。)
“ありがとう。じゃあさようなら、お前たちの文化の中で、私はお礼をするべきか?”左平鞠了个躬,却显得有些滑稽。
(翻译:谢谢你。那么我先告辞了,在你们的文化里,我是应该鞠个躬吗?)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随后左平便离开了大重宏史的舱室,向着野崎春奈的舱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