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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追悼(上)

  本章推荐配乐,来自尼尔·机械纪元——《Weight of the world 》(推荐法语版本)

  ……

  正如许多年前,程杰走前对阿米娅所说的,战争从未结束,只是以其它方式在进行。

  人类的成长,总是伴随着无穷无尽的博弈和对抗,从他们的祖先第一次抬头仰望星空的那一刻起,一切其实就已经是注定的,从殖民时代开始,第一次大战再到二次大战,无论是核威慑时代还是第三次大战,和平更好像是昙花一现。

  昨天的所谓“救世主”,或许再相见是就是压迫在人们头上的,可恨的剥削者,我们创造,我们摧毁,历史的车轮就这样前进着。

  因为人性的美好,我们在战争中,拥有周旋的能力和宣传的资本,但同样的,战争又是因为什么而爆发呢?

  宣传这种东西,是能够将错误美化成正确,将罪恶掩盖成正义的。

  我们坚信的,不会是真理,而是自己想去相信的真理。

  对于新生代的人类而言,自己就是被囚禁在笼中的鸟儿,而且永无挣脱束缚自由飞翔的一天,所以,为了自由,公平和正义,他们站了出来,向压迫自己的人宣战,向世上的“不公”宣战,他们拿起武器,虽然只有一腔热血,但也正是这一腔热血,将他们推上了历史的舞台,想要自由,只有武装起义,推翻一切这一条道路。

  而同样的,为了自由,为了人类的自由,公平和正义,阿米娅选择了高度集权,集中辅助人类发展军事科技这条道路,除她自己外,没人知道那长达几个世纪的没有丝毫休止的运算是多么令人疯狂。

  现在,在轨道上停靠的是三支标准舰队,火星上开工建造的是人类第一座星球改造核心,恒星基地在太阳附近停泊着。

  这场人类的革命,无论发展到什么地步,都是一瞬就可以控制的,而从开战到现在,没有任何一座超武被使用,没有任何一艘星舰的武装被投入战场。

  与革命军交手的,始终只有几个世纪以来变化不大的地面守军和部分舰娘。

  ……

  「信息已发送……」

  「预计送达时间:102日11小时」

  ……城墙上,舰娘们主炮轰鸣,一发发炮弹射入下面的革命军队伍之中,掀起一片残肢断臂。

  几枚反坦克火箭弹直直打过来,其中一枚正中黎塞留舰装侧面,爆炸熏黑了装甲,位于附近的防空炮被爆炸从舰装上掀了下来。

  舰装上两座四联装380mm主炮立刻向火箭弹来袭的方位展开攻击。

  回应黎塞留的是更多的反坦克火箭弹,以及越来越多战车主炮的重点关照。

  一席黑色晚礼服长裙的弗兰德尔也注意到了不远处黎塞留的窘境。

  “黎塞留将军!”

  远处的地平线上,十四辆属于革命军的海啸坦克快速向前推进,一发发炮弹不断招呼过来。

  “正在测定距离……调整炮门……”

  弗兰德尔舰装上的三座主炮缓缓转动。

  “就绪,主炮群覆盖……开始!”

  话音一落,三座主炮同时开火,十二枚弹头在天上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海啸坦克编队中。

  爆炸声传来,冲击波紧随其后,烟尘冲起,几辆战车斜着飞出十几米,狠狠砸在地面上,落点中心,只剩下一堆残骸。

  坦克编队覆灭之后,革命军很快就撤了下去,远远退到黎塞留等一众舰娘的射程之外。

  战斗停止后半个小时,空想才带着一众英系舰娘姗姗来迟。

  “伊丽莎白女王号,携欧洲港区英系外勤第五舰队,奉命前来支援。”

  黎塞留点点头,开口问到,“感谢贵方的援助,真的是……很及时啊。”

  弗兰德尔冷笑着扫视前来支援的英国舰队冷笑出声,直到她的目光扫到人群中一名舰娘。

  她死死盯着那名舰娘,直到那名舰娘也发现了这道不善的目光。

  ……

  “胡德!你来做什么?……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听着,就算黎塞留将军原谅了你,我也……你走吧……”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刚刚从围墙上撤下来的斯特拉斯堡嘴讽刺到,“无法坚定自己的信念,仅仅因为天平微妙的倾斜,就选择背叛自己的祖国,将其他人的抗争付之一炬……我讨厌背叛者。”

  说完,她不再看那站的整齐的英系舰娘,自顾自开始检查舰装。

  感觉到了双方第一次会面爆发出的浓浓的敌意,德格拉斯和空想相视无言。

  ……最终,还是德格拉斯做了做心理准备,然后站出来说到,“那个……大家,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要不?”

  她观察着两边的脸色,一边说着一边琢磨着之后要说什么。

  然而,等她能想到的词都说完了,双方依旧没有缓和的趋势。

  ……直到胡德走出队列。

  “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仅代表我个人,向贵方道歉,但从大英帝国的处境考虑,我并不认为我方的行动有任何失误。”

  “你!”弗兰德尔舰装上的主炮转动,对准了静静矗立在原地的胡德,舰装内传来机械运转声,炮弹入膛,随时可能击发。

  “弗兰德尔。”

  “黎塞留将军?”弗兰德尔不解的看向黎塞留。

  “住手吧……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守住防线,而现在她们……”

  黎塞留看向对面的胡德,记忆不断涌现。

  她想起了浓烟中的港口和沉没的战舰,也想起了自家被盟军重伤的妹妹让巴尔。

  指尖一次次触碰着腰间的指挥刀,最终却只是搭在上面。

  “是友军……”

  “感谢您的理解,黎塞留……”,胡德鞠躬道。

  下一刻,指挥刀出鞘,一刀斩向胡德左臂,胡德也不躲闪,直视着刀锋,看着自己的左臂被砍下。

  “这一次,你们要是还敢背叛,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你们尽数歼灭!”

  黎塞留说完,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液,收刀入鞘,带着法系舰娘离去。

  等到黎塞留一行远远离去,反击示意大家原地修正,然后拎着医疗箱走到胡德身旁。

  “有这个必要么?”,反击问到。

  “无所谓,我们接下来还要并肩作战,如果这样就能让她们信任我们,再好不过……而且……”

  “而且?”

  “而且对当年的事情,我至今也怀有歉意,尤其是黎塞留。”

  两人正交谈着,刺耳的防空警报响起,远处的天空中,四架隶属革命军的,由人类自行研发制造的飞行器出现在基地雷达扫描范围内。

  十二架阿波罗立刻升空应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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