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尘还没到!行动由我负责!”似乎一再被提醒自己很快就要面对一个上司让他非常烦躁。
“好的好的……你负责你负责……”
“那你想怎么做?我友情提醒一下尊贵的行动负责人,特理局的人可不是任人宰割,倒不如说,要是撞上那几个组长,你还未必打得过。”
“你不是最擅长搜集情报吗?你有没有比较好的对象?”
“嗯……特理局吗?……好像确实有一个……”语气懒洋洋的人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有一张照片凭空出现落在地面上,“这个小孩……我前几天跟踪特理局的人时,发现与他有过接触,就算不是同事,也可能是家属。你应该不会有什么高尚的精神,不愿意对小孩子下手吧?”
“哼,不用你担心。”丢下这句话后,房间内就恢复了宁静,似乎两个人都离开了。
只留下一张在地面上的照片,照片上是穿着校服的韩秉文。
良久,之前那个慵懒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唉,真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联邦那边怎么就派了他过来……”
同时,丢在地上的照片像是被橡皮擦下的铅笔画,被横着一下一下抹去了踪影。
这次,才是真地恢复平静。
……
放学后,韩秉文将桌子上抽屉中的书籍课本收拾好塞回书包时,一个不速之客趁他不注意,就窜到了他面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嘿!”
“……有什么事吗?”韩秉文酝酿了一下语言,然后弱弱地向云舒舒认怂。
“嗯……你晚上没事对吧?陪我走一趟。”
“……我、我有事!”韩秉文愣了长达十秒,才从掉线状态中惊醒,匆忙地掩饰。
“有个屁!快点!”云舒舒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连拖带拽地将韩秉文扯走了。
“到底有什么事呀!我要赶紧回家呢!”韩秉文十分不情愿地跟在云舒舒身后,倒不是他听话……而是他很无奈地发现自己力气没有云舒舒大,俗话说得好,生活就像那啥,如果你没法反抗,那么不如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享受。
“我可是为了你的事!你不是让我帮你问戏剧社的同学有什么纠纷吗?学校里的我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所以我现在想调查一下他们校外的情况。我现在带你去的几个地方,都是上学路上最常经过的几个标志性地点,而且那里都有监控,我带你去把监控弄过来,你不就能看一下他们日常上学放学有没有跟什么有嫌疑的人接触过了?”云舒舒用力钳制住韩秉文的手腕不让他逃,一边小跑着一边对他解释。
“哦……嗯……我……我也没有办法弄到监控……”
“你少来!当我傻子?我会不知道你这小子有秘密?”没等韩秉文说完,云舒舒就大声地打断他,“跑快点!”
说着云舒舒又加快了一点速度,拉着韩秉文一骑绝尘,只留下一句被拖长了音的韩秉文的哀诉,“是、是你太快了!”
他们两个从出校门开始,一路沿着几条主流的上学路的方向往外围摸去,途中经过有奶茶店、书店、杂货店、面包店等等,每到一家店,韩秉文就会悄悄站到旁边不显眼的阴影处,沉下心通过无线网络“入侵”到店铺的系统中调取监控视频,同时快速查阅检索,重点关注着穿有他们学校校服的学生。
每一家店基本只需停留十分钟左右就足够韩秉文完成这一系列操作,云舒舒第一次见识的时候,还一脸惊讶地问,“你搞定了?这么快的?”
随后上下打量韩秉文,“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有点厉害。”
不过每家店十分钟,每家店十分钟,等他们查得差不多了,都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晚霞把海燕的天空染成温暖的昏黄色,云朵像一团团锦色斑斓的绸缎。
云舒舒与韩秉文已经查到了最外围稍显偏僻的路上,他们没注意到周围的路人在渐渐稀疏,这个时候大多数人下班的基本都到家准备吃饭,要不然就是要加班,所以人流在经过晚高峰后,一时回弹到稍显空荡的地步。
两个孩子刚刚穿过近路,打算从一处小巷中走出,到大街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云舒舒聊着,韩秉文听着。
然而还没走出小巷口,一处背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前方,夕阳的余光将来人的影子拖地长长的,从小巷口延伸到覆盖住韩秉文与云舒舒的身影。
比韩秉文更敏锐一些的云舒舒在巷口出现人影之时就停住了脚步与闲聊,顺手还将打算继续向前的韩秉文拽住,眯起眼望向影子的起点,像是要穿过光看清那人的面貌。
“让我看看,嗯好像就是你,没找错……只不过多了一个人,算了……就当你运气不好吧……”来人操着一口生硬的天安中文,见他们停下了,便向前踏了一步。
抿着嘴,云舒舒勉强看清前方是一个西方人的面貌,身高目测超过一米九,杂乱的金发显得狂放不羁,碧绿的双眸,高挺的鹰钩鼻,薄薄的嘴唇,可惜不知是不是背光的因素,他眉头微皱,眼神阴鸷,嘴角勾出的笑带有三分嘲弄。
“……你仇人?”云舒舒观察了半晌,轻声问向韩秉文。
“我……我不认识他啊……”韩秉文现在就是一只迷茫的小羊羔。
而凶狠的“大灰狼”则阴冷地笑道,“如果是我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你们还能死得痛快点……可惜这几天我被搞得很烦,所以……你们多让我玩一会儿吧。”
“啧……大叔,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
“况且……”云舒舒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她左边单肩背着的书包放下,同时右手一把撸下韩秉文的书包,言语中带有一丝挑衅的意味嘲讽道,“你这一脸肾亏的长相,别说嘴上开车,走在大马路上都属违章懂不懂?低眉耷眼,你爸在家种枇杷树吗?”
虽然男人不懂云舒舒话里的含义,但不妨碍他能听出云舒舒的语气不是在说好话。
“牙尖嘴利……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