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情烦恼时，赵白和卫燕飞从外面赶了回来。
“又抓住新的小白鼠了？”
他们坐下倒了口水喝，赵白叹了一口气，回答陈情，“有个坏消息。”
“……”陈情听到这句话，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文件放下，闭上眼睛，左手按住太阳穴轻揉，“说吧。”
“目标仍然在继续寻找实验对象，今天我们抓到的两个，审讯后得出他们喝下觉醒药剂的时间，就在不久前，也就是在小韩受到袭击之后。”
“……我记得，当时那个男人被秦局切碎了小半条左手吧……这么快又出来偷鸡摸狗，他们难道很急吗……”放松着紧张的神经，陈情敏锐地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从间谍潜入海燕开始到现在，第三局并没有对他们产生足够的压迫，可是那群间谍的行动间处处透露出一种不和谐的急迫感……这种压力是来源于何处呢？
“这还是其次，有一个更关键的点在于，这次我们抓住的两个小白鼠，比之前的那几批要更凶恶。”赵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卫燕飞。卫燕飞心领神会地放下杯子，接过赵白没说完的话补充道，“之前间谍们挑选的实验对象多数是社会的底层人民，容易受到诱惑，且对生活堆积了很多不满，他们一朝成为觉醒者，很容易利用觉醒能力来谋取私利。反而是类似于陈正道那种，脑子不太正常，有些反社会倾向的潜在罪犯，属于很罕见的例子。”
“可是今天抓到的两个，却都与陈正道不遑多让，一个昨晚闯进了一户人家中，残忍地杀害了一家四口，然后在追捕过程中多次袭警，试图抢夺枪械，我卸了他两条胳膊。另一个更猖狂，也更没脑子，大白天地竟敢去抢银行，可能电影看多了。”
陈情睁开眼瞥了卫燕飞一眼，难怪她刚才就感觉到卫燕飞身上隐隐约约有一股微弱的血腥气，“……你们撑过这两天，王莽那边对于市里的觉醒者排查与登记工作基本完成了，乔安和艾佳佳出差的活也搞定了，昨天他们刚确定好返回的时间，到时候我们就有生力军的补充了。卫燕飞，你要稍微克制一点，不能做的太过火了。”
“诸如陈正道这种，已经没什么改造余地，又罪大恶极的人，我们还可以送他们进研究所，为科学研究发挥余热。”
……
在学校里，韩秉文将课本统统收好到书包中，刚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云舒舒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拍在韩秉文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韩小子，嘴角勾出一个小恶魔般的笑。她前两天在小路上，被赵白那一箭中蕴含的生机冲洗了一遍身躯后，就飞快地恢复到了她全盛的状态。
韩秉文眼珠子一转，面无表情地一扭头，对云舒舒视若无物，就要当做无事发生一般从旁边溜走，然后被他亲爱的表姐按住肩膀，一把将他又按回到椅子上。
“坐下！”
感受到云舒舒用一只手就能“镇压”他的力量，在心里用他甚至已经超过普通计算机的高速运算能力对比一下两人的差距后，果断认怂。
行行行，我比不过你们这些能打生打死的超人，我认命。韩秉文在心里唉声叹气后，用咸鱼般的语气问道，“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家了，陈姐让我最近不要到处乱跑，一放学就赶紧回家。”
“放心，不拉你去搞调查，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拖长了尾音，云舒舒在他对面坐下，意味深长地凑到近处，小声地说，“之前，我帮你去找戏剧社调查事情的忙，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哦。”
“……你想干什么？”韩秉文警惕地抱起书包，护在胸前。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我帮你打听情报，你也向我透露一些内部消息，这样很公平啊。”
越是这么说，韩秉文就越发怀疑云舒舒的真实目的，他虽然内向一些，但又不傻，即便云舒舒是他表姐，但要是想从他这里打听什么第三局里比较隐私的问题，他肯定会果断拒绝。
“……我不保证知无不言……”
“我不会问你什么机密的，我其实也就是想问问……问问陈正道的那些事！那天，你也听见了，陈正道好像跟我们不一样，不是自然觉醒的人，而是强制觉醒，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如果是问这些事的话，陈情确实没有过于遮掩这些信息，有关于外国间谍与强制觉醒实验的一切详细情报，都公布在第三局内部软件中了，他都不需要特地去搜集，就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可是，这能和云舒舒说吗？
看出了韩秉文的犹豫，云舒舒转了转眼珠子，用一种怂恿的语气撺掇他，“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你看啊，自从学校里出了陈正道这事以来，先是我和你出去调查被人袭击，然后陈正道又险些祸害花蕊，很危险的是不是！最近，报道觉醒者犯罪的新闻也变多了，你有看到昨天夜闯民宅杀害一家四口的新闻，以及白天有人抢银行的新闻吗？”
“所以，如果你有内部情报，就跟我说说呗，万一我发现什么不好的迹象，也好保护自己安全或者通知特理局那边的专业人士们啊！”
不得不说，云舒舒说动韩秉文了，韩小子一直没有得到过父母的亲情，从小到大都不太放得开内心，很难与别人建立交际，可一旦产生感情，他也更加珍惜。
诸如陈情，是第一个认可他能力的人，并且充分尊重他的自由与意志。诸如赵白、卫燕飞他们，也诸如，在学校里，总是有意无意照顾到低年级的他的表姐——云舒舒。
如果将强制觉醒的情报告诉云舒舒后，可以帮助她规避掉危险，那么陈情一定不会责怪他的吧。
韩秉文在心里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