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文词句稀疏平常,都是属于赵白与陈情没读过也能从网上卖弄文青者那儿时不时瞥到两句的。不过在怀尔德读来,嗓音加持下,令两人不由自主地连话都不想说了,避免打扰到这个氛围。
赵白明白了为啥那天看怀尔德为孩子们读故事的时候,是那样一副场景了,换他,他也好不到哪去。怀尔德的声音低沉温柔,环绕在这小小的范围中,钻进耳朵里,简直想让人闭上眼睛,躺在柔软的靠背上静静享受。赵白感叹,要是怀尔德去做ASMR,那还不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咦?赵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力稍微恢复得快了些,因为精神力疲乏而产生的迟钝、恍惚以及轻微头痛都好很多了。
完整一篇圣约经文念完,怀尔德合上笔记,“好些了吗?”
“这是?”赵白与陈情甚至有些怅然若失,希望怀尔德继续读下去,不过他们强忍住这种丢脸的想法,赵白适当地表示一下对自己情况的疑惑。
“一点小技巧,因为是心灵上的沟通,所以情绪感染会变得容易许多,给你们带来安宁祥和的氛围,对你休息事半功倍。”
赵白明白了,其实这就像在心理咨询中,心理医生会利用音乐、气味、温度、交流让患者放松精神,而怀尔德介于能力的便宜,不仅无需额外手段的辅助,还可以随时随地,让自己的情绪去感染其他人,把心理学技巧用在“心之桥”的沟通上,恐怖如斯!
DEBUFF驱散之后,赵白恢复了活力,开车速度也提升上来,很快就到了舒颂公司的楼下。
舒颂公司在海燕一座非常豪华的金融大厦中,走在第一层就能看到人来人往的商业精英,“往来无白丁”。
陈情向保安出示证件,做好登记后就领着赵白他们坐上电梯上去了。
一路到十六楼,听陈情说,从十六楼开始好几层都是舒颂租下来让公司办公的地方。与公司前台交流后,前台将三人领到一个会客室为他们倒了水,拿来一些零食就去通知舒颂了。
也没有等多久,他们就看到,一名穿着黑色打底,金色点缀的长裙的女子向会客室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拿包抱文件的女性助理。
她推开门,跨进来一步后忽然停住,扭头让两名助理等在外面才走进来,将门关上。
会客室对外虽然是透明玻璃门墙,但隔音效果,一关上就很安静。三人站起来,由陈情对她问好,“您好,舒女士。”
“你好,三位请坐吧,我接下来还有两个会议,所以只能为各位留出不多的时间,特理局有什么想询问的,我都配合。”
舒颂保养得非常好,看外表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一个上初一的孩子的亲生母亲。梳着一头短发,身上装饰不多,简单大方,一米七的身高却走出了一米八九的气场。
舒颂也在打量这边三人,怀尔德让她有些意外,赵白则是丢进人群三秒没的普通人,陈情她认识,自打出现灵气复苏以来,全球消息灵通的人或早或晚都有所耳闻,上次游戏公告更是撕开了遮羞布,她就是想不认识特理局的人也不行,不过赵白这种普通员工就不属于必须认识的范畴了。
“怀尔德,她身上有痕迹吗?”陈情的声音在赵白的心里响起,哦他们又当着别人面开“讨论组”了。
“没有,这位舒女士身上没有与韩秉文类似的命运牵扯的痕迹。”没有半分犹豫,怀尔德就给出答案。
陈情心中了然,“舒女士,我们这次来,是想询问你一些关于……韩明德的事。”
听到这句话,舒颂眼中有一丝意外的神色,但还是保持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详细一点来说,我们是想询问你,有关于十五年前,浦江大桥立项前后,有关于韩明德的事。当时到最后,基本就只有他与另一家公司在竞标了,对吧。”
舒颂轻轻点头,“我知道,那个时候我确实还没有与韩明德离婚。不过我也仅仅就知道他有参与竞标,你们应该也能调查到,我嫁给韩明德之后,两人几乎没有夫妻之情,相互之间从来不会过问对方任何事。”
赵白在心里嘀咕,那你们是怎么生得韩秉文……然后收获了陈情不着痕迹的一枚瞪视。
“那有关于浦江大桥的建造,你有知道什么吗?比如传闻,甚至你不确定的风言风语也可以。”反正他们这有怀尔德,不用担心舒颂夹带私货,只要有信息,就有侦察的方向,就怕一片空白。
权衡一番后,舒颂还是想对特理局表达善意,认真回想起当时各种情况。
他们也没打扰她,等待片刻后,舒颂还是摇了摇头,“浦江大桥也不是一件小事,当初从放出风声要招标建造,就广泛引起关注,一直持续到建造完成通车,可以说全海燕的人当时都盯着这件事,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事件。”
她说得,陈情也都知道,正因如此,才感到为难。
“如果一定要说让我觉得异常的事……”说到这里,舒颂迟疑了一下。
陈情适时做出认真聆听的姿势。
“不是我对韩明德心怀芥蒂所以想借此抹黑他,而是以我对他在商业上的了解,他最后退出竞标这一事,实在让人诧异。”
“我与他虽然没有夫妻之情,但是韩明德的才能我是欣赏的,他完全白手起家,靠自我打拼奋斗到如今。否则,即便有父母游说,我也不会轻易嫁给一个废物。”
“韩明德做事一向奉行不打无准备的仗,他参与竞标后,每一次提价都正正好能卡在一名对手的心尖上,逼迫一人退出竞标,从无例外。由此可以看出,他对浦江大桥招标立项的事是做足了准备功夫。”
“所以最后只剩他与另一人的情况下,突然退出竞标,我能想到的因素,只有是他的准备出现了意外,让他拿捏不准局势,甚至有可能被人抓住了把柄,因此权衡利弊后,才退出竞标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