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人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顿时掉在了地上,碗也啪的一声摔成了两半。
“呜哇!不要杀我啊。”
那人吓得蜷缩在角落里,嚎啕大哭。
段治平眼神凌厉,但是收起了手中的弩机。
因为他发现,小偷竟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脏兮兮小女孩。
段治平看了一眼,那女孩进到屋子里之后似乎是想要偷吃的,刚才那碗里装的就是早上他们吃剩下的肉菜。
“举起两只手,出来说话。”段治平呵斥道。
那小女孩蜷缩在角落,不知道她怀里还藏着什么,段治平自然要谨慎一点,他可不想死在一个小女孩手上。
小女孩被吓坏了,蜷缩在角落里只顾着哭,根本没有听见段治平说什么。
段治平呵斥道:“快出来,不出来就一箭射杀了你。”
那小女孩只好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段治平这才看清,那小女孩怀里偷了不少干菜,还有一块猪肉。
应该是饿坏了才跑出来偷东西吃的。
段治平柔和了一些,但仍是呵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不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吗?”
这时候,纺织厂那边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跑过来看。
楚妍涵焦急的喊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宋惜月也跟在她后面跑过来。
段治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抓到个小偷。”
“小偷?”楚妍涵视线越过段治平,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小女孩,顿时心一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跑出来偷东西了?”
宋惜月看了一眼,惊讶的道:“这不是小莲吗?”
“你认识她?”段治平诧异的问。
宋惜月点了点头:“我认识她爹,当年还给我……般过货物。”
段治平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村子西北边住着的老四婶是不是她奶奶?”
宋惜月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
她也是知道段治平被老四婶狮子大开口的事情,害怕他迁怒小女孩,但还是告诉了段治平真相。
这时候,有认识老四婶的人跑去报信了。
段治平眉头一皱,倒不是他想要迁怒小女孩,而是因为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就学会了偷东西,长大以后还得了?
如果不教训一番,估计会走错路。
楚妍涵这时候拉了拉他的衣角,看她那副不忍心的样子,似乎是在示意段治平算了。
段治平知道她一向心软善良,但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说不定这小女孩以后就会走上不可回头的错路。
所以,这件事还是得管一管,也是为了小女孩好。
一念至此,段治平眼睛一瞪,一把拉起蹲在地上哭泣的小莲,呵斥道:“小小年纪就敢偷东西,走,我要带你去见官,让官大人惩治你!”
小莲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又是第一次偷东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被吓得嚎啕大哭,赖在地上不动。
段治平却是铁了心要管一管,倒不是因为老四婶的得寸进尺,那种事情气过之后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是要教她改邪归正。
围观的织妇们都站出来指出来指责段治平。
“段家二郎,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干嘛要为难一个小姑娘?”
“快放开,不就是偷了你一点东西嘛,你至于抓人家去报官吗?”
“这么小的孩子,你抓了人家去报官,她以后怎么活?”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亏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我呸,狗改不了吃屎。”
就连一些不明真相的围观村民也纷纷走过来指责段治平。
段治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些无知的愚妇,肆意放纵这孩子,以后才是真的没活路了。
他明明是为了这孩子好,却还要被这些愚夫愚妇辱骂。
楚妍涵虽然心疼孩子,但是现在更加应该维护的夫君,她一扭身站在段治平身前,瞪着那些出言不逊的人。
宋惜月气呼呼的回口道:“你们疯了不成?明明是二郎家里被偷了,骂他做什么?难道一个受害者去报官都不行吗?”
那些在纺织厂里做工的织妇们听到这里倒是还好,有所收敛,不敢恶语相向。
但是那些不明真相,还眼红段治平赚到大钱,特别是自己还没有喝上汤的人,更是指着段治平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畜生,她只是个孩子啊!”
“你怎么人心欺负一个孩子的?”
“老天真是不开眼!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够赚到钱?”
段治平心中火气岑岑上涨。
“我怎么赚到钱是我的事。这孩子偷东西,我惩戒她,有什么不对?”
那些个懒汉都是三五成群,见段治平孤身一个男人还敢这么横,顿时一脸痞子样的围了上来。
“小娃别哭,看叔叔们怎么帮你教训这个混球。”一个懒汉挑眉瞪眼的说道。
虽然段治平现在发迹了,但是在他们的印象里,段治平还是那个瘦弱的书生,不经打。
楚妍涵看见那些懒汉围了过来,心中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挡在了段治平身前,一双手疯狂甩动,嘴里警戒的喊道:“你们别乱来啊,我夫君可是认识将军的人,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惜月更是抓起一条板凳,横眉竖眼的道:“我看今天谁敢动二郎一根寒毛?!”
懒汉们看着段治平不屑的骂道:“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打个架还要女人保护。”
段治平已经彻底生气了,先不说他手中还拿着弩机,就是没有拿着弩机,他今天也不会退半步。
他将两女拉到身后,沉声道:“你们保护好自己,我来对付他们。”
懒汉们嘿嘿一笑,手指扭得咔咔作响。
虽然段治平手里有弩机,但是他们根本不相信段治平这个书呆子敢射他们。
要知道,射动物和射人是两码事,而且当初段治平射杀山进屋的山匪的事情,被里长压了下来,没有告诉别人。
就在这时,杨七和张刑带着一群退役老兵冲了过来。
“我看谁敢动段先生!”
张刑他们都是退役老兵,杨七更是现役的牙将,都是在战场上生死厮杀过的,光是走过来的气势就已经十分恐怖了。
那些懒汉顿时被吓得落荒而逃。
不说那些退役老兵,就是张刑,也是村里的甲长,专治这些懒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