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涵忽然听到段治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不禁笑出了声。
段治平尴尬的笑道:“娘子,我肚子饿了。”
楚妍涵笑道:“你等会儿,我再给你加两个菜。”
说罢,楚妍涵便起身去厨房中忙活。
段治平便跟着楚妍涵在后面忙活,给她择菜、洗菜、切肉,楚妍涵一边炒菜,一边还要提防段治平不安分的手。
倒是忙的不亦乐乎。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段治平靠在座椅上,舒服惬意的摸着自己有些鼓胀的肚子,缓缓打出一个饱嗝。“娘子的手艺见长了,为夫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楚妍涵白了他一眼,她做的都是家常菜,好吃是不假,但是差点将舌头吞下去也太假了,不过还是乐呵呵的笑了。
晚饭之后,织房的工人也顶着寒风来上工了。
“哟,段二郎回来了。”
女工们笑呵呵的跟段治平拉长问短,问的无非就是在军中如何?
段治平正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也乐得有人聊天,便也挑了些军中有趣的事情聊了起来。
女工们听得哈哈大笑,风雪中的小院子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聊了一会儿之后,上工的时间已经到了,没法再继续闲聊。
虽说聊天打屁很有趣,但是也比不来钱财让人安心,女工们只好起身告别段治平,转身走入织房里面。
织房里面,宋惜月已经忙碌了许久。女工们有些诧异,看了院中的段治平一眼,多少有些露出笑意。但也没说什么,开始努力干活。
女工们刚走没多会儿,一群妇人又结伴而来。
她们听说段治平带着一个大包裹回来,都想要看看这个上过战场疑似有大功劳的段二郎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
段治平被她们烦的没办法,只好进屋内挑了几件品相最不好的珠宝给她们看。
这群邻塘村的妇女们大多都不是富裕人家,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段治平随便拿出的珠宝就已经足够让这些妇人大饱眼福,欢喜的不得了。
可惜这些东西不是她们的。
院子里,段治平有些郁闷。
自己这刚回来没多久,还没有好好跟自家媳妇温存多久,这群老妇人就过来扯东扯西的,真是烦的不行。
她们问到问题时,段治平也就兴致缺缺的敷衍回答了。
那些妇人们看到段治平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都看出了他的想法,没多久就一脸坏笑着离去。
段治平心中松了口气,今晚总算能够跟自家媳妇说说话聊聊天,做些爱做的事情了。
但是楚妍涵却想要去织房帮忙,被段治平阻止了,楚妍涵只好无奈作罢。
刚进入屋内,里长孙德胜又带着赵喜等一群大老爷们来了。
段治平郁闷死了,刚送走一群老娘们,又来了一群大老爷们,还有完没完?
孙德胜到底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当上里长。
本来还想要将窑厂、铁炉子那边的情况回报给段治平的二人,只好一脸我懂的笑容离去。
段治平送走他们,赶紧转身走入屋内,将房门关了起来,免得又有人来打扰,就差挂上个人不在的牌子了。
关上门,段治平便一把抱住了楚妍涵。
楚妍涵惊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夫君回来了,便没好气的道:“干什么?”
段治平嘿嘿一笑,笑容有些坏坏的。
楚妍涵推开他,心疼的道:“你看看你,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身上都是味道,快些去洗个热水澡吧。”
段治平只好闷着头去洗澡。
在军中的时候,因为条件有限,他能够洗澡的次数不算多,特别是在被围在山上的那段时间,可以说是一次澡都没有洗,最多是用水擦一下身体。
后来打败了北戎大军,段治平在齐恒的府上用胰子洗了一次澡,但是胰子的去污去味的能力远远不如肥皂,洗了之后身上还是感觉痒痒的。
段治平洗着澡,突发奇想,如果自己做一个肥皂出来会怎么样?
现在的大梁,有钱人会用胰子或猪苓洗澡,在猪苓之中加上香料,味道会更香,但是效果是不如肥皂的,而平常人就用不起这种奢侈品了,最多是用草木灰或者皂角洗澡。
如果能够作出皂角来,在大梁国,这将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啊!
想到此处,段治平不禁有些兴奋起来。这件事情着急不来,需要慢慢谋划。
洗完澡之后,段治平拉着还是有些害羞的楚妍涵在屋内折腾了起来,一直折腾到半夜。
段治平还没尽兴,不过楚妍涵已经累得不行了,织房的那些女工都跑出来吃夜宵,听到房内的动静,都趴在墙角偷笑。
楚妍涵羞怯的趴在段治平胸口,好像是在说都怪你一样。
段治平咧嘴嘿嘿一笑,对着窗口作出赶鸭子的态势一般喊道:“去去去,到别处玩儿去。”
那些女工顿时一哄而散。
楚妍涵见没人了,也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起这些日子以来,段治平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织房的事业在宋惜月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赚了不少钱,厂里的纺车也增加了不少,连带着再次增招了一些女工。
楚妍涵也帮了不少,不过她主要是管一些后勤和人手的工作,一些大方面的事情,都是由宋惜月一手经办的。
当然宋惜月在下决定之前,都会问过楚妍涵的意见,楚妍涵知道宋惜月不会骗自己,所以一般在没有大问题的情况下,都会任由宋惜月去办理。
也是因为这份信任,宋惜月和楚妍涵联手,倒是将段氏纺织厂的事业办的有声有色。
平日里,宋惜月也是和楚妍涵一起吃喝同住,互相照顾。家中又有一大批女工轮班,不论是早上还是晚上都是热闹如火,楚妍涵也没有多么孤单害怕,当然思念段治平还是免不了的。
现在段治平回来了,楚妍涵顿时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心中感到十分安心。
这与人多在一起的安心不一样,段治平在他心里就像是一棵顶梁柱一样,可以让她依赖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