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红芷带着女兵们继续训练。
那一刻,段治平就已经明白了她的选择。
那些女兵们也没有再想着逃走,而是继续跟着齐红芷一起疯狂。
或许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或许是懒得再开口,女兵们和村民们都没有再起争执,邻塘村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
纺织厂、打铁铺子、新厂房依然是热火朝天的干着。
段治平依然每天跟着他们训练,只是再也没有给女兵们准备药酒和药浴,即使加重了训练量,女兵们依然坚持了下来。
这些天,段治平让打铁铺子给那些女兵们每个人都打造了一把唐横刀和一把弩机、跟老兵们的配置一样。
当然,肯定是要收钱的。
能够买到这么好的兵器,齐红芷除了在心里咒骂一句段治平之后,还是挺高兴的。
这天段治平正在在盖着新厂房的空地上观看,突然赵二柱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段二哥,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快回家去看看。”
段治平眉头一皱,连忙跟着赵二柱回到家中。
还未踏进院子,段制品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脸色一变,踏进院子里,便看见了躺在客厅中,额头上缠着白布条,手上脚上背上各有不同程度的淤青的孙三土。
旁边站着心急如焚的孙德胜、楚妍涵和张刑,他还注意到了一个戴着刀的官差。
孙三土是孙德胜的孙子,因为张刑要负责押送货物,闲时要带着队伍训练,所以之前搁在他肩上的采买货物职责,便转移到了孙三土肩膀上。
孙三土是个老实人,办事也算是有点能力,再加上有孙德胜指点,段治平也放心让他去干。
没成想竟然出事了。
“这是怎么了?”段治平连忙问道。
疼的龇牙咧嘴的孙三土看见段治平来了,连忙说道:“段二哥,有麻烦了,那群山匪又出手了。”
当下,孙三土将自己带着板车采买材料,然后被山匪打劫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段治平皱着眉头。
之前他为了避开山匪,已经尽量用少走多运的法子,能够一趟运完的货物,绝对不会再走第二趟。
而且他特意错开了时间,有时候是在半夜运出货物,有时候是在凌晨运出的货物,有时候是在大中午运出的货物,尽量避开山匪们。
事实上,这种办法是有效的,这段时间,押送货物的队伍倒是没有再被打劫过。
没想到这些家伙打劫不到押货队伍,竟然盯上了采买材料的队伍,将之狠狠打劫了一番。
孙三土带着身上用来采买材料的钱,全都被山匪们打劫去了,一分不剩。
孙三土哭着道:“段二哥,我对不起你的信任。”
段治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人没事就行了。”
话虽如此说,他也确实不怪孙三土,但是对于那群贪得无厌的山匪,他真的是生气了。
孙三土犹豫了一会儿,迟疑地道:“段二哥,那群山匪还说了,下次想要从他们的地盘路过,必须要交五百两银子路费。不然见一次打劫一次,让我们的生意全黄了。”
“该死的山匪!”段治平怒骂一声,问道:“三土,这批山匪是不是上次的那批山匪?”
“对!就是他们!”孙三土点头道,他之前也是跟着张刑运货的,自然见过那些山匪。
果然是那批山匪!
段治平眼神渐渐发冷,照这样看来,这次这些山匪的动作,可能不只是威胁自己要交过路费那么简单,可是他不记得自己哪里惹过这些山匪啊!
按照张刑所说,这些山匪是从别的县流窜到清水县的,就算他之前剿灭过一次清水县的本地山匪,可是那些外地山匪凭啥给他们出头?
难道是本地山匪残留势力找来的打手?可若真是打手,为什么只是打劫银子,不直接带着人来劫掠村子,找他段治平的晦气?而是用这种看似威胁的手段?
这些段治平都想不明白。
张刑紧张的问道:“三土,我家茂子呢?”
张茂是张刑表姐的儿子,其父死在了战场上,只剩下孤儿寡母。
张刑便带着张茂在押送货物的队伍中干活。
后来因为山匪劫掠的缘故,张刑自己不怕死,但是不能让张茂去送死,所以就将他调到采买材料的队伍去了。
如果张茂出事了,这让张刑如何面对他那可怜的表姐?
一提起张茂,孙三土的眼眶都红了,“张叔,茂子他受的伤比我严重,现在还在县城里面的医馆治伤呢,大夫说有可能好了以后腿脚也不利索。”
“什么?!”张刑顿时怒气冲天而起,喊道:“这群该死的山匪!段二郎,你发话吧,我要带着队伍去灭了这支流窜的山匪!”
段治平心中有种种忧虑,直觉告诉他,此时不应该贸然出击,至少在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不该如此。
但是他心里实在是憋着一股怒火,这群山匪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那个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官差突然说道:“我建议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这群流窜山匪,来头不小。”
段治平仔细看了他几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这个官差不就是当初给他和齐恒牵线的那个官差吗?
孙三土感激的道:“段二哥,我身上的银子被山匪劫走了,要不是遇见这位朱捕头借我十两银子,我连给茂子治伤的钱都没有。
“”而且我回来的时候,朱捕头还担心我们再次被山匪劫掠,所以亲自护送我们回来的。”
段治平听完之后,立即感谢道:“这次真是多谢朱捕头仗义出手相助。”
说着,一边取出二十两银子递给朱捕头道:“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朱捕头收下。”
一点银子对段治平来说,不过是小事而已,不过对方主动散发善意,段治平自然愿意跟此人结交一番。
朱捕头却是笑着只取了十两银子,说道:“我先前只借了十两银子,所以我便取十两银子。至于其他的,乃是我结交段先生的善意,怎可用金钱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