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士良听到楚游如此说,方才懦懦的说道:“说圣上怕了北戎人了。”
“放肆!”沈尔横怒喝道:“圣上乃是我大梁国天子,岂会怕北戎蛮子?来人啊,把齐士良拖下去砍了。”
齐士良瞪了沈尔横一眼,跪在地上道:“圣上息怒,老臣无心之言,是怕有人对圣上非议啊!”
楚游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大殿武士退下,说道:“齐大夫说的也有道理,那段治平毕竟是功劳不小,就这么取消功劳确实有点不太好。”
一向爱看戏的右相心里不禁腹诽:“这个皇帝行事犹犹豫豫,还要顾及些许名声,终究不是做大事的料。”
“右相!你来说说怎么办?”楚游突然看向了右相。
张泽国吓了一跳,看着戏突然看到自己身上了。
“回禀陛下,臣以为可以功过相抵。”张泽国跪下说道。
“哦?是吗?”楚游看着他,静待他的解释。
张泽国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陛下,这次大战,各位将军都有功劳,包括段治平,已经在捷报上写的清清楚楚了。”
“所以臣以为可以让段治平与之前的功劳相抵消掉。”
沈尔横露出了笑容,虽然没有让段治平下狱,但是没有让齐士良那一派又得一员大将,对他来说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齐士良可就很难受了,本来好端端一场大喜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件烂事?
张泽国又说道:“但是,陛下,这段治平创新改良了不少的新武器,尤其是那个战车大阵,对我们大梁的军力提升可是大大的好处。”
“这也是大功劳一件,如果陛下因此赏赐段治平,不仅不会引来别人非议,而且又让段治平功过相抵了,您以为如何?”
楚游顿时眼前一亮,这个方法好,既可以保全他的名声,维护他的尊严,又给足了北戎皇室脸面,若是他们胆敢以此作为借口,就可以用这件事来堵塞他们了。还可以让段治平心生感激,日后能有大用也说不定。
简直是一举三得!
楚游看着张泽国那是越看越顺眼,同时心里对自己的看人眼光十分自得,幸好将这么优秀的人才提拔起来了,不然可就少了个左膀右臂啊。
“很好,张爱卿考虑的很周全,就按照张爱卿说的办。”楚游笑道。
沈尔依然浅笑,反正段治平没有得到什么大好处,齐士良那一派系就依然不如他们,他没有损失,反而还干掉了未来的一员大将,怎么能够不高兴?
齐士良也很高兴,本来已经没有功劳了,但是现在还能得到赏赐,也挺好的。
百官大臣们看着张泽国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右相大人,端碗的水平就是高明。
很快,赏赐的旨意就下来了。
一位楚游身边的太监带来了秉持着圣上旨意的圣旨,并且在军中宣读。
齐恒在这次大战之中虽然没有特别的发挥,但是在最后与段治平合力擒下了北戎大军大元帅铁连云,又因为朝中有父亲这一派系的帮扶,所以功劳之大自然是有的说的。
这一次,齐恒不仅官级升了一品,成为戍北将军,还被加封了两个封地县,爵位之前还加了一个前缀,为三县大伯爵。
麾下的齐家军这一次成为抵抗北戎大军的主力军,更是从以前的乙级军队升级成为甲级下等军队,可统御三万大军。
大梁国的军队都是各有品级分管的,像以前的乙级上等军队,可以统御两万人马,这次晋升之后,就可以统御更多的人马,战力大大提升。
其余的真金白银、珍宝玩物更是不少。
除了齐恒之外,戍守北境边关的将领都获得了不小的赏赐,尤其常硕,获得的赏赐之多,比齐恒都不在少数。
而逃兵的沈秋风,更是获得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赏赐,但是相比于本要砍头的下场,可谓是天堂与地狱的差距了。
事实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帮上忙,更不要说那个帮倒忙的沈秋风了,他们能够获得这么丰厚的赏赐,无非是因为朝中有人运作。
唯独段治平,只是得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男爵爵位,除此之外啥都没有了。
齐恒对此愤愤不平,明明段治平才是出力最多、功劳最大的一个,凭什么连沈秋风的赏赐都比他好?
“敢问刘公公,段先生的赏赐还有吗?”齐恒问道。
刘公公对这个齐大夫的儿子很是恭敬,笑眯眯的道:“有的有的。”
齐恒顿时笑道:“敢问还有什么赏赐?”
刘公公笑呵呵的让人抬上来一箱银子,说道:“这是皇上给段先生的赏赐,一千两银子。”
齐恒当场就要暴走,这一千两银子是看不起谁?他刘公公一个宦官,这一圈走下来,怕是收的贿赂都不止一千两银子了吧?
段治平却暗中拉了他一把,说道:“草民叩谢圣上。”
刘公公笑道:“段男爵还自称草民吗?”
段治平闻言一愣,然后会心一笑,现在他可不是草民了,而是一个男爵,一个贵族,是有身份的人了,自然不可以自称草民,否则不合礼法,容易被大梁贵族批判丢脸。
“敢问公公,既然是男爵,那请问封地在哪?”齐恒又是问道。
这种事情,段治平可能不太好问,但是他必须得问。
刘公公虽然诧异于齐恒和段治平的关系,但还是回答道:“陛下说了,段男爵没有封地,只是一个爵位。”
“什么?!”齐恒叫出声来。
刘公公则是皱眉道:“齐将军这是什么态度?”
段治平立刻拉着齐恒,这可是不敬圣上的大罪啊。
齐恒拱手道:“只是诧异罢了。”
刘公公脸色有些不悦,丢下最后一句话:“陛下说了,段男爵日后若是研究出新的宝贝,可以上报,如果有用,赏赐不会少的。”
段治平连忙拱手道:“多谢圣上。”
刘公公看了一眼齐恒,冷哼一声,随后离去。
齐恒生气的道:“段先生,你这么大的功劳,凭什么只得到一个男爵?还是一个没有封地的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