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薛玉的声音:“吃饱了就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来收。”
李义顺着声音望去,见薛玉正在不远处,蹲在地上浇花,时不时还拿铲子捣腾几下。
刚才的那句话让李义想起了以前老妈经常对自己说的话:“碗丢那儿吧!一会儿我来收。”
“凭什么?你又不是我妈!”李义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收拾好碗筷就往厨房走。
“你干嘛?”薛玉在身后大声问道。
李义头也不回地答道:“去洗碗!”
李义洗好了碗筷,再出来的时候,薛玉正站在树下看着花丛发呆。
李义慢慢走了过去,见桌面已经收拾干净,心道这丫头手脚还挺利索,自己不过花了几分钟洗了个碗,桌子就收拾好了。
“干嘛呢?李大柱这两天总是发呆,怎么你也发起呆了呢?”
薛玉缓缓转过身来,眼圈有些微红,李义不禁暗暗后悔刚才略带调侃的问话了。
只见薛玉低着头,小声道:“我想我爹了。”
李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爹出征去了,没那么快回来的,放心吧!他可是老将军了,经验丰富的很,而且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扫清突厥残部罢了!就像砍菜切瓜一样容易。”
薛玉忽然噗嗤一笑,捶了一下李义道:“你这人真没正经,怎么能把突厥人比作菜和瓜呢?”
李义解释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那些突厥残部真没什么战斗力的。即使有,也因为他们闹内讧给削弱了,因为他们不团结嘛!”
薛玉抬起头,看着李义,问道:“你似乎对这些很了解?”
李义嘿嘿一笑,答道:“书上看来的嘛!”
见她似乎还是不怎么开心,李义提议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薛玉眨了眨眼睛,问道:“故事?”
李义点点头,道:“对啊!就是给长乐公主她们讲的故事。”
“哼!”薛玉忽然脸色一板,不悦道:“不许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
“这……”李义显得有些无辜,急忙解释道:“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罢了!”
薛玉板着脸问道:“那她是男的女的?”
“女的啊!”
“那就不行!”
“好吧!”
李义很快就放弃了继续解释的念头,因为感觉跟她解释不清,说再多也是白费。反正你说不许提就不许提吧!又不会少块肉?
“那你讲!”
“讲什么?”
“讲故事啊?刚才你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的么?这么快就反悔了吗?你这个骗子!”
“我……”李义有些无奈,女人一旦不讲理,估计十个诸葛亮都不是对手。
整理了一下思绪,李义开口说道:“那就讲个灰姑娘的故事吧!”
故事很快讲完了,薛玉一脸星星眼地问道:“这么好听的故事,是谁编出来的啊?”
“格林兄弟。”
薛玉一脸崇拜地说道:“哇!好厉害啊!真想见见他们呢!”
李义失笑道:“见个鬼啊!他们兄弟俩现在还没出生呢!”
谁知薛玉又是脸色一板,不悦道:“不想带我去就算了,说什么骗人的鬼话呢!既然他们还没出生,故事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
好吧!一个不留神说露嘴了。
李义最后只好承认是自己口误,薛玉才肯罢休。
回到房间,李义有些想不明白,怎么才十几天没见面,这刚一见面就变化这么大?
虽然说女大十八变,但这前后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点。
以前都是叫李大哥的,现在虽然还是这么在叫,但语气却完全变了样,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感觉像自己欠了她什么似的。
不过抱怨归抱怨,薛玉非要这么叫,李义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她喜欢就好。
一夜过去,还好太平无事。
李义如往常一样去了太子殿,给他讲解了一下第二节的要点,然后坐在那里跟他一起练。
不过跟平时不一样的是,李义总觉得有人在暗处偷窥他。但一想到这可是太子殿,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里偷东西?于是便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不料坐了一上午,这种感觉不但没消失,反而还越来越强烈。
一直回到家里,李义都还在琢磨,究竟是自己真的被偷窥了,还是只是自己的错觉。
看见薛玉正在那里摆弄着餐桌,李义忽然灵机一动,盘腿在原地坐下,然后对薛玉喊道:“小玉你快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偷偷地看我。”
薛玉闻言手中一顿,差点把盘子里的汤给洒了出来。扭过头来皱眉道:“你要干嘛?”
“哎呀!请你帮个忙嘛!”李义迫不及待地请求道:“随便找个什么地方都可以,比如大厅、厨房什么的,地方任你挑。”
“有什么事情不能吃完饭再说吗?”
薛玉一边嘀咕一边朝李义身后走去,左右看了看,随即躲在了门背后。
李义慢慢闭上了眼睛。
薛玉在门背后躲了一会儿,忍不出探出头来问道:“可以了吗?再不吃菜都凉啦!”
“姑奶奶,你再多等会儿。”李义闭着眼睛答道。
但是因为刚才薛玉发出声音,李义早就听出了她的所在,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唉!算了,算了!”
李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抱怨道:“叫你偷偷地看我,你别发出声音来啊!”
薛玉噘着嘴从门背后走了出来,白了他一眼,哼道:“真是的!叫人家帮忙连个谢字都没有,还怪人家。”
说完便径直朝饭桌走去。
李义心知刚才态度恶劣了点,于是赶紧跑过来陪笑道:“你玩过躲迷藏吗?”
“幼稚!”
薛玉拿起筷子,眼都没抬一下。
两人吃完饭,薛玉起身打算去厨房洗碗,被李义一把拉住。
“再帮我一下,洗完了碗你再躲一次好不好?”
“你烦不烦啊?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没正经。”
薛玉猛地挣开了李义的手,端起盘子正要走,忽然又重重地放了下来。
“凭什么就该我去洗啊?你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