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漆黑且又寂静的庄园四周,始终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终于,聚集在庄园东侧的一伙B阵营人员,第一个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依托着附近的小树林和废弃养殖场的掩护,鬼鬼祟祟的一点点朝围墙摸去。
因为有夜视仪的优势,守卫一方并没有急着开枪,而是打算等敌人靠近了之后再开启一波收割。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守卫头头即将下达开枪命令的一刹那,交替向前抵进的进攻方却冷不丁的几乎在同一时间齐刷刷的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
守卫一方的人纷纷一头的问号,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接连三四枚刺眼的白光便在头顶绽放开来,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措手不及的守军,眼前顿时一片模糊,耳边也紧跟着响起子弹擦肩而过的嗖嗖声。
有点意思!因为距离较远,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的吴畏,不禁为想出这招的人点了个赞。
更让其表示赞许的是,在发射照明弹的同时,攻击一方的人还在围墙附近丢下了不少的烟雾弹。
凭借着人为创造的优势,攻击方原本突然停下来的那些人,趁机一路猛冲,眨眼间便来到了围墙之下,火箭弹、手榴弹玩命的朝屋顶和院内招呼。
一时间,竟把占据地形优势的守卫一方压得抬不起头来,倒是同属A阵营的那些没有夜视仪戴的当地盟军,冒着漫天的弹雨及时的开枪将那些试图爬上墙头的敌人击退,才给接下来的战斗挣得一丝喘息机会。
与此同时,听到东侧传来的枪声,其他几个方向的B阵营士兵,也纷纷加入了围攻之列。
很快恢复秩序的守卫一方,也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开始更加猛烈的还击。
霎时间,四面楚歌的庄园周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火光窜天,子弹横飞,那叫一个热闹。
等候多时的吴畏也在这时朝着自己的第一个目标静静的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震响,子弹直奔东侧屋顶上那名喜欢缩在角落,射击频率明显低于其他同伴的家伙,吴畏可是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把他给揪出来。
都说狙击手的最大威胁是另一名狙击手,这第一份大礼自然要送到他的头上。
不过,在最后关头,远道而至的子弹却并没有如事先料想的那样击中目标,而是擦着对方的肩膀狠狠的砸在屋顶的围栏上,将镂空的石墙瞬间崩出一块巨大的豁口。
一击未中的吴畏并没有因此感到失望,即使在现实生活中的他也不敢保证冷枪射击的情况下第一枪能够命中。
拉动枪栓的瞬间,吴畏迅速移动枪口,再次将准心锁定在逃过一劫的目标身上。
与此同时,对方那名狙击手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来自吴畏一侧的威胁,立即转过身来,将枪口指向危险袭来的方向,匆忙之间便扣下了扳机,企图能够干扰到吴畏的射击。
而错误的决定换来的则是真正致命的一击。
第二次枪声再次响起,经过第一枪试错之后重新作出调整的吴畏,终于一枪准确击中对方的胸口,后者瞬间像是被人从正面踹了一脚似的,仰面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紧跟着,吴畏又连开两枪,将意识到自己存在,同时也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一名重机枪手撂翻在地。
弹匣里仅剩的最后一颗子弹,吴畏则留给了那个企图对自己藏身的塔楼进行激光照射的家伙。
子弹飞出,顾不上将弹壳退出,吴畏便噌的一下爬起来,冲楼下的三个小弟吼了一声撤退,紧跟着抱起桌上的武器直奔窗外的救命绳。
顺绳而下的吴畏前脚刚一落地,一枚拖着长长红色尾焰的地狱火便呼啸着一头钻进塔楼的最顶层。
在那之后,接连又是两枚导弹先后朝着吴畏附近的两个地方飞了过去。
我去,这也有点太狠了吧!不就是敲掉你们几个人嘛,至于一口气扔三枚导弹吗?
脑袋被炸的嗡嗡作响的吴畏缓了好大一会,才慢慢的从摇摆中反应过来,后面的两枚导弹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奔着自己之前布置的那两个迫击炮阵地去的。
看样子几个小弟应该没少给自己长脸!
趴在原地又过了好一会,确定危险解除,吴畏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将揉成一团的隐身衣拿出来披上。
跟着四周溜达了一圈,发现自己的七个小弟无一幸免之后,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
“放心,等下老大给你们报仇!”吴畏在心里默默许下承诺。
简单收拾好心情,披着伪装布的吴畏像个幽灵一般,背着枪朝公路的方向独自潜行。
庄园方向,持续的枪声在接连的几声轰响之后渐渐变得稀疏,又过了一阵,整个世界再一次安静下来。
来到另一波小弟藏身的地方,吴畏差点被眼前的一幕给逗笑。
齐腰深的坑道里,一帮家伙竟然睡得一个比一个死,连羊跑到几百米外了都不知道。
吴畏恶作剧的蹲下身,将军刀贴在其中一个磨牙家伙的脖子上,结果对方只是吧唧了两下嘴,扭个身继续。
哎,敢情刚刚几公里外发生的一切,这几位愣是没往心里去。
为了防止羊群跑出太远,吴畏只好一个人偷偷跑过去将它们全撵了回来。
之后的时间里,庄园的攻守双方又发生了两次交火,但声势却一次比一次小,静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吴畏估摸着,两边的弹药基本上都已经拼的差不多了。
而在A阵营等来了第一拨增援之后,B阵营那边又小规模的试探了几次,此后便再也没了动静,胜利的天平一点点朝着开始占据优势的A方阵营倾斜。
很快,天边渐渐露出一抹微亮,坑道里的家伙们还在比谁鼾声打的更响。
其中某个估计被尿憋醒的家伙,晃晃悠悠的翻过身来,乍看到旁边的吴畏,身子消失不见,只剩下孤零零一颗脑袋漂浮在半空中时,竟然嗝的一下吓昏了过去。
“……”
吴畏一脸坏笑着拿起胸前的望远镜,远处,从机场方向姗姗来迟的大队人马一点点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