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m!”
爆炸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守卫地铁站的最核心力量,那几个安保机器人受损最严重,其中一个被直接炸坏了机械核心,瘫痪在地,其他的机器人也被炸断了躯干和四肢,失去战斗力。惶恐席卷所有人的心头,本来相对遵守秩序的队列眨眼间乱了套。
人们争相想要逃到地铁口,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已经身在地铁站内部的人拼命的推动人群往上走,而已经身在地铁口的人却分明看到的是死路一条。那些手臂上绑着用黑色或暗红色画着“艾”字,头戴黑色皮套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手持柴油马达驱动的链锯,或者是端起米特留斯多管枪,封锁了人们的逃生通道。
地铁口的人拼命想要退后,地铁站中的人拼命想往前进,人群堵在狭窄的通道,让头戴黑色皮头套的人可以轻松收割生命。不管是彬彬有礼的绅士还是贫穷落魄的劳工,在金属的屠杀面前都没有区别,只留下临死前恐怖的哀嚎和惨死后景象恐怖的残肢断臂。
鲜血浸泡着狭窄的通道,层层叠叠的尸体像肉山一样,卡住了自动扶梯的运行,以至于那些杀人如麻的神秘人都不得不缓慢前进,因为通道中已经没有一处不是被残肢断臂覆盖的地方,前进的每一步落脚都需仔细,以免被这尸山血海绊倒。
地铁口,神秘势力在忙着制造恐怖,而地铁站中的警督一边准备和制造恐怖袭击的神秘势力作战,一边不忘用最快的速度把刚刚捉出的三个鼠疫患者全部枪决。
.........................
但同时,警督们也无法分身去追捕冲到地铁站台的纪天平几人。
警督们从一开始就感觉纪天平几人有些不对劲,服装花里胡哨,眼神也不似常人,其中更是有老督察感觉到眼神中带来的浓厚杀气。再看这几人最后那一位,还用手捂着一个短发姑娘的嘴巴,看看那个可怜的姑娘啊,眼睛瞪得那么大,分明是流露出求生的欲望。
稍稍有些正义感的督察正准备举枪瞄准纪天平,喝令他放开女孩,也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地铁站的爆炸冲击波把靠近机器人的警督和防化兵的队伍一扫而空。等到受伤的督察回过神来时,已经看到纪天平几人裹挟着那个短发姑娘再下一层,进入了地铁站台。
在督察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宗绑架罪或者拐卖人口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摆在眼前的却是更严重的问题,该死的破坏分子。
剩下还活着的警督们已经全部集中到地铁口,占据了有利地形准备抗击即将走下通道的破坏分子。(通向地铁口的通道被涌动的人群和尸体堵塞,警督们冲上去也只能白白送命)
“督察,我们该怎么办?”
“坚守这里!”
“靠我们的小手枪?还是靠警棍?”
督察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小手枪,又从掩体探出头观察了一会儿那些从地铁口从容走下来的破坏分子,这些家伙的胸前的衣服有方块状鼓鼓的玩意,走路时还有金属碰撞声,似乎是穿着铁板防弹衣,好吧,手里的小手枪确实不能阻止破坏分子前进。
“去捡阵亡的防化兵的武器,他们手里有喷火器。听着,地铁站内还有需要救治的民众,还有更多手无寸铁的人。我们必须守在这里,守住秩序,是我们警督的职责!”
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破坏分子出现在警督们视线中,但是警督们没有开枪,这些破坏分子没有把所有困在通道中的人全部加以杀害,而是捉住了其中一些受伤还未死的妇女、老人、小孩,把刀和链锯架在他们脖颈上,把枪口顶在这些可怜人的后背,把他们当作肉盾向前进。
警督们知道这些罪犯想要干什么,这是一招老套却又屡试不爽的招数,如果没有提前部署武装干预警署部队的话,普通的警督对这种挟持人质前进的情况都是无可奈何。
这些破坏分子显然熟悉警督们的心理,为了对警督们濒临崩溃的内心施加更重的压力,罪犯们选择每走几阶台阶,就处决一名人质。米特留斯多管枪一次性打出数十粒子弹,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模样的女生就这样直接被打断了半截身子,子弹的动能拖拽着身体上的碎肉,给躲在掩体后的警督们带来了一场腥风血雨。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终于有警督忍不住愤怒,从掩体后站出来举枪射击,但警督的子弹击打在被铁片加固的破坏分子的衣服时,只是发出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罪犯射向警督的子弹却将这个热血的年轻人的半边脑袋打得粉碎。
“这帮狗杂种!所有人,开火!用火焰喷射器!”
“督察!他们手里还有人质!”
“我知道!”
督察用愤怒和吼叫来掩饰心中的惶恐,是的,惶恐,为自己下的这个决定,这几十名人质会因为自己的命令,和那些罪犯一起被活活烧死,只因为自己的愚钝,不能在短时间内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督察,不要这样,让我带着兄弟们冲一次吧!”又有几个警督从掩体后站起来和破坏分子对射,但结果无一例外是警督们完败,小手枪在对方的多管枪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又耽误了一些时间,这群罪犯已经近在咫尺,一旦让他们突破了警督们的防线,地铁车站中剩下的人群将只能在绝望中被屠戮殆尽。
“不能再死人了!喷火器,开火!”督察毅然从掩体后探出身来,亲自举起火焰喷射器朝着眼前的人扣动扳机,他无法直视眼前这个才几岁大的小男孩,还有那个怀里抱着婴儿的妇人,督察手中的火焰喷射器最先烧灼到的人,便是这些无辜的人。
一道道火龙从警督们手中喷涌而出,破坏分子们身上能防御小手枪的铁片在熊熊烈火的冲击下不堪一击,和人质们一同化作火人,发出惨烈的哀嚎声。防化部队的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烈火有极强的附着性,无论他们如何拍打身体也不会熄灭。
他们被火焰烧灼的身体带来了钻心的疼痛,超过身体承受极限的疼痛让他们甚至顾不得自己因为用力过猛,把着火位置的皮肤和肌肉都撕扯下来。
“那是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地狱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