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深秋已经下起了大雪,山谷内也已经都渲染成了白色。
偶尔呜咽的风声,在山谷内一声声的回荡着。
虽然是夜里但通过月亮的反光,也可以大致看清眼前的景色。
远处一队黑影在山体的阴影中缓慢的移动着,队伍中偶尔有女子的啜泣声传来,在空荡荡的山谷中显得很是突兀。
大约五六个女子,双手被一根绳子束缚着,每个人眼神有些空洞,凌乱的头发,衣服在这寒冷的深秋季略显单薄。
队伍最后的女子还在隐隐的抽泣着,显然还不能接受现在的处境。
外围则有五名男子,除去最前面的一名,谨慎的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其余四名则分别站在了队伍的四个角。
仔细观察会发现五人的警惕性很高,且相互之间的占位,好像浑然一体,彼此之间会有互相的照应,又不会互相影响,前一名观察的方位,与后一人的观察角度会形成一个夹角,使彼此不会出现盲区。
为首之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利用月亮的微光仔细打量着山谷两侧的缝隙,好像要发现什么一样。
在外疯传这里是雇佣军的禁地,是组织无法渗透的禁区。
通过这几天的赶路,也确实如外面疯传的一样,不管多高的山峰,多险峻的地段,都会有巡逻队不定时的巡逻。虽然凭借自己多年的战场直觉提前隐蔽了起来,可是有几次与对方也只是一线之隔,现在想想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态还没有平复,自从进去这个山谷以后,始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将五名女子带到边境指定位置。看着卫星通信中的一段信息。让这个多年战场厮杀的他,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虽然他们曾经也倒卖过不同身份的女子出境。那都是有很大背景和金钱的家族女子。对一些没有什么背景的人下手,总有种憋屈的感觉。”
一点火光,从右前方的山谷上一闪而过,虽然很细微,可还是被他看到了。
口中那句“隐蔽”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一颗无声的子弹已经洞穿了他的喉咙。射进了身后的地下。
喉结处喷射起一道血花,将有些苍白的地面,染成了暗黑色。
警觉的其余四人,迅速的各自散开,找了一块山石作为掩体。惊慌的四下观察着。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几名不明原因的女子,更是被眼前震惊的没有缓过神来。愣在了原地。
又一道火光闪过,一名躲在山石后的魁梧男子脑袋右侧已经被洞穿。身体无力的向前栽倒。
其余三人见状,分别选择了一个方向快速逃窜。脚下高低不平的山石,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两侧山谷的阴影处,突然蹿起数名黑影,这几名黑影好像早就已经潜伏在那里一样,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被匕首刺破了咽喉。
血在指缝间流出。身体逐渐无力的向后栽倒,手中的武器没有来的及发出半点声响。
愣在原地的女子还没回过神来,战斗已经宣告了结束。
五名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已经被整齐的放在了一起。
旁边还有五名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涂有厚厚的油彩,以至于看不清每人人的长相。
为首一人怀里抱着一支,装有消音器的长枪,枪身已经被伪装成了白色,除了必须留出口的瞄准镜在月光下反射这寒光。其余地方已经看不出枪身原有的颜色。
他旁边是一名同样背这一支长枪的青年,面容清瘦,两眼锐利。
再往后是一名中等身材的青年,脸上始终带有笑意。
最后两人,一人身材魁梧站在那里明显比四人高出一头。另一人责显得有些普通,但身上的气质明显沉稳很多。
“姑娘们别怕,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脸上始终挂有笑意的青年轻柔的说道。
女孩子们蜷缩在一块,惊恐的看他们。对于笑猫的安慰并没有让他们放下警觉。
直到抱有狙击步枪的青年,将一块红色的标志粘在右臂上。她们心里始终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大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庆幸。
安慰好几名女孩后,五人聚在山谷的一侧一个背有长枪的青年说道。“这次吧咱们几个抽调过来,开始我以为会遇到多么硬的茬子呢。真是有些出乎预料的顺利。”
一名魁梧男子笑道“不是对方太无能,只怪我们太强大。”
毕竟他们五人,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单位战力顶点般的存在。
“那可未必。”气质沉稳的青年说道。
“我刚才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这几个人,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身上都是肌肉,没有半点的脂肪。要不是我们打的他们措手不及,真要动起手来,估计还挺麻烦。”
“军师,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了。这次我们来的时候信息已经说的很明确了,通过几次推演和模拟对战,就算我们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可以解决掉的,不然上面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们几个凑到一块,而且我听说这次咱们五个单位联合作战,是有用意的。就是看看以小队形式奇袭作战,与常规的大范围用兵哪个更有奇效。”背后背有长枪的青年说道。
“呦呵!文书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呀?说说呗。”笑猫好奇的问道。
文书神秘一笑说道“有小道消息在传,我们准备组建一支可以快速反应,快速出动的单位。主要用意就是解决一有特殊任务就各单位调人,指挥层次不清,的问题。咱们这次任务完成的好坏,就是给组建这个队伍一个参考值。”
其他四人眼中都有星光闪动,文书的这番话触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远处有人影晃动,军事看了看对其他人说道:“好啦,后面就不是我们几个能管的事啦。清点装备,准备返回了。”
五人清点完自身所带装备,没有遗漏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山谷。
轰隆隆的呼啸声,火车已经从隧道中钻出,陶小一已经不知道这是进过的第几个隧道了。
起初火车进隧道的气压只是让人有些听不清声音。而随着进出的隧道越多耳朵的疼痛感越强烈。以至于到现在,耳膜有了些许胀痛的感觉。
说明他们在逐步的像海拔高的地方移动。
车厢是那种三人一排的座位。睡觉只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眯一会,稍微伸一伸手脚都可能踢到对面坐着的人。更别说躺下的地方了。
连续两天两夜没有下过火车的陶小一,此时一点精力都没有了,感觉憋闷的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缓解。
上车时发给的泡面和榨菜,一点没有动过。
由于缺水的缘故,嗓子里感觉有一个刀片被卡住了一样,咽一咽口水都疼的厉害。
有些看开的干脆躺在座椅下面,来缓解久坐带来的痛苦。
陶小一很佩服那些从一上车,就三三两两聚在一块打牌的人们,坐了这么久的火车还有这么大的精力。
一开始带队的那两名干部,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也是受不了车厢的憋闷,去别的地方了。
轰隆隆的火车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逐渐的降下了速度。
停靠在了一个宽广的站台旁,从车窗内向在看去,站台上还有一堆零星的小雪堆。
前面一节车厢开始了轻微的骚动,由于耳朵始终有些胀疼的感觉,说的声音是什么始终听的不是很真切。
看其他人已经开始拿行李架上自己的包,陶小一已经明白,应该是到站了。
陶小一带上比头大了一圈的帽子,也整理这自己的物品开始下车。
下车后的空气,有些清新和寒冷。让没有准备的陶小一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所有人集合在一块,保持好队形。后面的快一点不要磨磨唧唧的。”带队的干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站台上,大声的催促这后面的人。
等到队伍站好了陶小一才细细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一侧的站台基本都是他们这一群人。没有其他地方的人。
站台周边每隔十米就会有一个和他们同样衣服的人,笔直的站在一旁,隐隐的将他们与其他车厢下车的人员隔离了起来。
唯一和他们有区别的就是肩膀上有些鲜红的,标志和头顶上那一抹蓝。
队伍紧张的走出了车站,外面已经一字排开了十几辆“闷罐车”每一辆车之间的距离,好像用尺子量过的一样精准。
陶小一在身边负责安全,人的帮助下迈步上了闷罐车。站在最里面,看着外面有些冷清的街道。
这里好像真的和家里的夜晚有些不一样。
“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离家这么远了。”前一天自己还在暗暗的想这,会不会是自己在做梦?
十几年没有离开过家里,身边都是一些不熟悉的面孔,一个不熟悉的环境。
可是鼻尖传来刺鼻的柴油味,和迎面而来的冷风,又把自己的自我否定拉回了,这个装载这不知道拉往何处的车厢内。
汽车开的很平稳,中途没有感觉到颠簸。
缓慢的拐了一个弯,汽车驶进了一个大院内。
透过车厢内的缝隙,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路并不是很宽,只能容一辆这样的车通过,路的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灯箱,里面的标语和人物画像虽然是晚上,也可以看的很清楚。
每一辆车已经将车速降到了最低,车与车之间保持这二十米的距离。
好让发生突发情况时,可以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所有车最后停在了一栋白色楼房的前面,一声声呼喊声在夜晚的院子里回荡。
所有人提着自己的行李,缓慢的下了车。
陶小一被分到了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在一名肩膀上有红标志的人一路领进去的。
听别人管他叫刘班长。这也是以后负责陶小一三个月新训的班长了。
到了宿舍,已经有来的早的两名人员站在里面等着。一排可供上下两人使用的高低床紧贴屋子的右侧摆放着。
床前的凳子上已经打好了一盆热水,是用来洗脸用的。
旁边一条洁白的毛巾,就搭在脸盆的一侧,让用的人很方便。
陶小一象征性的洗了一下脸,用毛巾胡乱的擦了擦。
洁白的毛巾上,留下了几道黄色的灰印。
刘班长略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洗脸时要先用毛巾在脸盆里,浸湿在用。好了已经很晚了,先就寝吧,一些事情,以后会慢慢教你的。”
陶小一,躺在床上,感觉就像躺在了在海中航行的船上一样,摇摇晃晃的。不知不觉的进去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