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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回: 淳于兰披挂寻旧友 叙旧情晨哥拟亮相

  (当代长篇章回小说)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

  ——京城新闻圈风云录

  顾雪林

  第9回:

  淳于兰披挂寻旧友

  叙旧情晨哥拟亮相

  淳于兰知道,这次该自己亲自出马去“找人”了。这次,自己一定要揭开“戴翡翠翎管的男人”面纱,一睹其庐山真面目!

  一般说来,淳于兰只需给那位她认识的中央电视台的部主任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似乎就可以揭开谜底了。

  但是,淳于兰这次要迈过一个心理上的坎。因为,那位央视的部主任在淳于兰的大学时代,曾是她的同学和男朋友。

  淳于兰的思绪,闪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

  淳于兰在北师大的大学时代,她最好的这位男朋友的名字中有一个“晨”字,我们权且称之为“晨哥”。晨哥是北京人,讲一口流利的“BJ大院普通话”,行腔标准,字正腔圆,略带有一些BJ男孩讲话时的鼻音和儿话音。

  北京人讲话“玩去”,要说成“玩儿去”;“没门”,要说成“没门儿”!

  淳于兰的家在BJ西郊颐和园附近的一个机关大院,而晨哥的家在BJ西南五棵松一带的部队大院,究竟是哪个部队大院,淳于兰至今也没搞清楚。在他们谈恋爱的那个年代,男女之间没有确定为结婚关系,是不会轻易带男女朋友到家里见父母的。

  淳于兰和晨哥谈恋爱的很多细节,她都渐渐淡忘了,只有第一次相互引起注意的情景还恍如昨日,如一杯浓浓的龙井茶,喝到最后,还存有那一丝丝淡淡的绿色。

  那时,学校男女生宿舍的房子很紧张,本科生都是八人一间。淳于兰她们的女生宿舍和晨哥的男生宿舍在筒子楼的同一层,中间是一个男女共用的大盥洗室。一天,淳于兰要去盥洗室洗衣服,晨哥挡在盥洗室的进门处,忘情地拉着自己的小提琴,曲子好像是《XJ之春》,似乎没有避让的意思。淳于兰等了一会,忍无可忍,推开了正在拉琴的晨哥,径直走进盥洗室。因为这一“推”,淳于兰和晨哥大吵了一架。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第二天,晨哥在去食堂的路上拦住淳于兰,要求她接受自己的道歉。淳于兰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在以后的日子里,向淳于兰道歉并要求她接受自己的道歉,似乎成了晨哥每天的功课。那时,淳于兰毕竟年轻,时间长了,心里稍稍动了点恻隐之心,最后她竟然接受了晨哥的道歉。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晨哥的一个“温柔陷阱”?淳于兰至今也没有搞清楚!

  不过在那个年代,布置这类“温柔陷阱”的男生不在少数,什么英雄救美、乡间偶遇、路遇巧合等等不一而足,只是晨哥的技俩在当时似乎更高超了一些。

  晨哥谈恋爱的一大特色,是“吃”。他既不爱逛公园,也不爱遛马路,更不喜欢去电影院。晨哥说,那多俗!

  那时大学生都很穷,晨哥兜里也没几个钱。但是,晨哥从小喜欢集邮,大学时代的他,一有时间,就抱着自己的集邮册在京城一些集邮市场和别人交换邮票,挣个仨瓜俩枣。然后,晨哥就会满心欢喜地带着淳于兰满BJ吃,两个人都是去那些人迹罕至的胡同里的小饭馆,品灌肠、涮羊肉、喝面茶、吃各种老BJ小吃。

  记得BJ东城区的一个胡同里,有一家私人饭馆,老板兼厨师退休前最善于做谭家菜。他家的小饭馆只有两张桌子,每天就做这两张桌子的饭。那时没有手机,晨哥天天回家打电话,和那家小饭馆的老板约饭,一约约了两个多月,才终于吃上了那顿谭家菜,当晨哥第一筷子夹起那家的凉菜“鱼脑肉皮冻”时,激动得快要哭了!

  之后,随着邮票价格的高涨,晨哥的钱袋子开始越来越鼔,最后,两人的“吃”,落脚在“老莫”和全聚德,北京人称莫斯科餐厅为“老莫”。4元钱的“老莫”桌餐和16元钱的BJ全聚德烤鸭成为淳于兰肚里的常客!

  有时,淳于兰会回忆起晨哥当时常说的话,喜欢看自己在一大桌饭菜面前垂涎欲滴的样子。晨哥说自己以前饿怕了,挣点钱,就觉得花在“吃”上最踏实。

  在淳于兰的记忆中,晨哥除了喜欢集邮,好像还有点小小的古董收藏嗜好。但是,他爱收藏什么古董,淳于兰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晨哥还爱陪自己逛商店,每次进了综合商店,晨哥都会对购物表现出极大地热情,会指着一瓶香水或一双鞋,兴奋地招呼自己,引起售货小姐们的哂笑,等晨哥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得远远地了。

  慢慢地,晨哥开始喜欢找一个鞋店,和那些老头们一起,在试鞋凳子上坐着等自己。有时,自己远远地看见坐在试鞋凳上百无聊赖的晨哥在东张西望地找自己时,常不免有些心酸!

  自己也陪晨哥逛过古玩店,每次进古玩店,自己总喜欢坐在二楼走廊旁的休息椅上等晨哥。一会儿,晨哥会给自己送一瓶矿泉水;一会儿,又会送几袋小吃。

  晨哥最喜欢在古玩城的三楼或四楼的走廊边,向自己挥舞着刚买到手的古玩,嘴里还在喊着什么。自己虽然不懂古玩,但心里,也往往会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逛完古玩店的晨哥,总像打了吗啡一样,欣赏着握在手中的古玩,兴奋不已!

  本来,晨哥可以当自己古玩入门的老师,可惜,自己当年实在是不开窍,没有对那些“破烂”真正感兴趣!

  晨哥亲过自己吗?好像只有一次,在傍晚校园的一个角落,两个人谈了很久,突然,晨哥慌慌张张地扑过来,动作是做了,但是达没达到目的?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记得清楚的是,晨哥的袭胸企图,是一次也没有得逞!想到这,淳于兰整了整衣服,拿起电话,理直气壮地拨了那个电话号码。

  “喂,谁啊?”对方的声音很不客气又有些急躁。

  “是我!”

  “哦!”对方的声音一下子轻柔起来。

  “谁写的文章获奖了?为什么派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来领奖?”

  “哦,哦,文章是我的一个朋友写的,他不愿意露面,我去也不方便,只好......”

  “你的那位朋友是哪个报社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报社的?”晨哥在电话那头有些惊诧。

  “说啊,哪个报社的?”淳于兰才不给晨哥思考的机会。

  “哦,哦,这样,哪天你方便,咱们找个地方,容我慢慢告诉你。可以吗?”

  “在哪?”

  “还是那家星巴克咖啡店吧。”

  “好!明天中午12点,我多一分钟也不会等。”没等对方回答,淳于兰就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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