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再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否定不想接受的可能,我也不例外,我也时常如此。
但,有一件事,纵使扑朔迷离,我也偏执不悟——我不相信手上掌纹的走向,我相信我这双手握紧成拳的力量。
……
人界的起初并不是繁花似锦、绚丽多姿的,甚至在遥不可及的开始,这一界时空略值一提的也只是七八块荒凉而贫瘠的小小陆块,甭说各族争鸣、百花齐放,一片生机盎然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辉煌斑斓景象。
在那一段太过古老的开端,瘦小的陆块上面连凝练的水流都没有,直到一位神秘老者出现,在他脚下有两条遮天巨蟒,一条头有独角通体鳞甲如雪,一道道五彩霞光环绕流转。另一条黄金之瞳中有雷炎跳动,通体猩红鳞甲并且脊背之上长有一排尖锐而极度坚硬的骨戟,周体吞吐着凝如实质的煞气。
神秘老者夺天地之造化,让改变发生于深思熟虑之后。
他不但让这块陆地不断壮大厚实,令其拥有了数之不尽、蜿蜒不绝的山川草木,星罗棋布的江河湖海,而且还一次又一次的改善在九天之上循环往复的太阳神火,最开始被他召唤来的九只远古三足金乌已经神尽形化成为了太阳神火的本源之力,后来不知道经过多少星辰原核级别投入,还有数位古老巅峰神圣的加持创造,才形成了如今人界的煌煌赤日,流转不息。
罗马帝国不是人界诞生的第一个世界性帝国,并且与他同时代的还有另外几个不相上下、并驾齐驱的大型帝国,在当时罗马不是唯一的世界性帝国,它没有真正完全统一全世界,但是他的缔造团体所留下的法治理念与共和精神以及一系列管理制度还有艺术瑰宝,对后世几乎可以说产生了根本性的作用。
当时的罗马帝国、神武帝国、大奉帝国、摩羯帝国、伊契帝国、澳斯帝国、博厥罕帝国等,这前前后后的几个在那时候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跺一跺脚无数鬼怪妖魔都会诚惶诚恐的世界性大帝国,其实在后世历史中均被划分为筚路维艰的初始奠基时代。
在陈旧的典籍之中,据记载人界诞生的第一个世界性大帝国名为:亚珈勃德,他有点特殊,因为他真正意义上的统治了全世界,那时候的帝室的确是躺在世界中心等着万国排着队来朝贡。
什么是帝国,什么样的群体机构会被命名为帝国,有这么一种说法:通常意义上的帝国有三个特点,首先是统一辽阔的国土,其次是专治或高度集权(罗马有一段时间就是民主制的共和国),第三就是在高层领导之下的强大而多次的军事扩张,并且战果累累,无扩张征服不足为帝国之名。
这里还有一件应该单独拿出来说上两句的事情。
在当时,罗马帝国虽然没有统一整个人界,但已经是毋容置疑的最强者,能够与之抗衡较量一番也只有那一座仅仅矗立了不到三十年的东方大帝国——大奉。
在浩瀚的人界历史当中,已经远去的大奉与罗马被称为美丽而耀眼的“双天至尊”,代表着两大文明的正统源流。
两大帝国的命运大相径庭,大奉正式成为世界性大帝国还要早于罗马,但他不到三十年便夭折,然后被神武帝国逐步内化吸收,但是这个极度可惜,太早身败名裂的大帝国,给人界万千众生留下了宝贵的财富——他创造了一整套统一的国家体制与文明体系,奠定了中华文明的根基,并且百折不挠的传承了下来。
说到这里,不少人心中会有着同样一个念头,为什么同为当世最强者的两个庞然大物,一个轰然崩裂,一个却细水长流了上千年。
你猜的没错,大奉帝国的骤然崩塌当然与罗马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而且其手段,在惯于玩弄权术者的眼中,属于极其高明的那一种。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世界型帝国的战争对决之中,没有正义一词苟活的余地,在这种全面交锋的对决中往往是无所不用其极,对峙双方的灵魂之中只有输赢。
在哪一场博弈当中,
之于帝国,只有疆域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虚无。
之于个人,只有命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假的,假得不能再假!
……
昨天曹子陵跟当初的几位小兄弟闲谈了一番之后,感觉整个人的思路都清晰了很多,只是头脑越清晰,身体却越沉重。
曹子陵再如何天资卓越,目前终究也只是处于武者的入山第一段路,身体还受制于头脑为王的规则,大脑主宰着整个躯体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神经脉络的运转。
脑袋没了人就没了,脑袋累了人就累了,他距离肉身成圣,滴血重生的这种传说当中的神仙境界还太远太远,一千万个十万八千里那么远都不止。
刘瑾以前同他几个伙伴闲扯的时候说道过“滴血重生”这件事,他说拥有这种境界的修真者在人界十分稀少,但并不是那种罕有到近乎绝迹的程度。
他还说在雍洲就有这样的惊世高手,只不过他们潜心修炼,已经很少过问琐碎俗事以致于销声匿迹。
在仙界滴血重生是修仙者的一大进阶标志,只要成功到达此境就意味着蜕变成为大罗金仙,一滴血便可以重新塑造出一具自己的身体。
肉身成圣,在古武之中有着另一种说法:肉身成圣者,即为武神之境,可白日飞升、横渡虚空,亦可弹指断江、御剑穿云九万里,更有甚者拂衣摘星如俯身拾花……这是第一类说法,第二种说法便是武神之境的肉体成圣,他的身体便会前五千年不老,再五千不死,后五千年不灭。
这仅仅是初品武神之境,传说中的究极至尊武神之境的肉身成圣习成者,自身躯体可以存活十万年。
武庚帝国的镇国军神——龍古軍是近千年以来,人界最有可能点燃武神之境,肉身成圣的习武之人,至少在市井坊间没有流传其他人会比他还要快。
流言这种东西,向来是号称比流感传播更快,比流产更让人痛心,比流星更令人追捧。
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之中没人比龍古軍会更快达成武神之境,在浩瀚人界就真的没人会比他更快一步了吗?
龍古軍满打满算没超过七佰岁,央央人界早他三百年能够担得起武道天才这一称谓的人物,还是有那么几位的。
更何况这位忧国忧民的镇国巨擘,近百年来挺热衷栽培后起之秀。
……
曹魔头早上醒来之后,感受到哲学的极度危险,心里终于承认自己得到的问题已经不是当初那么简单的算盘就可以解决的了。虽然都知道在感叹时也、运也,之前需要足够充分的准备……花无百日红。
既然无法确保花开之后的晴雨,那就确保每一朵花的完美绽放。
希望的感觉,往往是每一天开始的时候被人寻找,即便如是说。每一天的阳光都是崭新的,生活却不是。
昨天,今天,明天……他们之间牵连不断,欲知前日因,今日受的事。欲知明日果,今日作的事。
一念三千,唯识我相。
没有什么颠扑不破的真理,就上面那个观念而言也有别的说法,比如有一位禅师曾云:
旧人不知我近况,新人不知我过往
纵你阅人何其多,再无一人恰似我
昨日为旧,未来为新,天地万千、心识万千皆为外我,真我唯一,即为此刻。时节如流往复不止,千个我与千百个我,千丝百结,但也只有一个我。
清晨的微光划破纱窗上的茫茫细尘,照进书案上的砚台以及崭新的书籍上,也只有在这里曹子陵才明白那个人在一万年之前所犯下的罪恶,关于楼兰古国的溃败,只是一念之差。
现在那个地方叫做罗布泊,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叫这个名字。
清晨,让人联想到希望这个词,从希望这个词联想到的其它词汇,也挺多的,而且还有不少能和清晨直接关联上。
简简单单的吃了点东西之后,他才开始今天的中新山攀登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主要的就是他重力配件的准备难以找到他自己满意的组合,那种最初设想中的组合。
好在,他终于不太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
从家里出发,骑着那辆越野机车直接一路飞奔到中新山下,路上的溯风扬起了的沙尘足以360°无死角的覆盖住他身上的杀气。
爬山有什么难的,他都爬了几十上百回了,难度可能就是在他自己想要选那一条路径。
这不是难度,这是犹豫。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空间折叠的存在,这种神乎其神的神界技能。
喝点酒爬山更得力,开始登山更需要想清楚自己上山和下山的路线。毕竟连想都想不清楚,还能做清楚事情的话,无非笑话。
他终于愿意低头承认一个事,吃的东西太多上山也太危险,危险在于无法确保自己的氧气足够用——因为转化功法模式的变化太多。
当然了,也只有这种极致的认真,才能匹配凤凰亭台的清风与明月。
曹子陵蹦力起步,直接一瞬间冲上了中新小径的石街十几层,这种力量真不是普通初阶武者能够拥有的。
更加神奇的是这次曹子陵根本就没有运用内劲,只是单纯使用的纯粹本力以及他自己纯真的思维解决方案。
因为他学习的套路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在网络小说之中感受到的解决方案,真的是太过于繁杂,好在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家伙看过的网络小说还不是特别厉害。
不过……他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书籍,就有点重了。
这就是落英剑指古朴子上的强大之处,可这件事他只有后来才彻底明白。
攀登的过程,让曹子陵几乎没有他话可说,今天让他感觉有了一点点糖果润喉的感觉,来自于抵达凤凰亭台的时间简短了一分零五秒,这还是在他重新调配重力配件效果增强之后。
回到家冲洗了一番,便准备同他的国宝校花前往麦道泽广场买东西,他还不知道下午到底是要抗一些什么东西,昨天殷幼蕊说别猴急,不会把他累趴下的。
曹子陵莫名的联想到《蜀山传》当中孤月大师的那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临别赠言: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曹子陵和他母亲大人打了声招呼说自己不在家吃晚饭,要去给她未来媳妇拎包、挡灰,别担心,晚上九十点钟的样子就会回来的。
飞速跨越一段思念的距离,曹子陵在街上买了两份粗米烧饼,还有一份脆皮鸡柳,三块战斧牛肉补充一下必备能量。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自己的饥肠辘辘,曹子陵早早来到了约好了的彼岸岛等他女朋友。
殷幼蕊还在家里,而且还发生了点事情。
“蕊蕊,你和妈妈说实话,等会出去是不是和那调皮的曹小爷约会,这是你们第几次约会了,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问些这个东西搞莫子咯,年轻人的事,中年妇女不要管噻!”
“小丫头辫子,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敢这么个态度给妈妈讲话了,跟谁学的,是不是曹小子!”
“陆长官我觉得你今天言行过激了,虽然现在是在家里面,但你身处高位防君子容易,难防小人。难免隔墙有耳、影过留声什么的,你当年可是红遍半边天的雍洲四大金花之首,现在惦记着你的人可还多得很!”
“瞧瞧你那样,哪里还有半点温文尔雅、娴淑达礼的模样,你母亲大人坐镇一方这么多年,这点江湖伎俩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吗,真是女大十八变哈,丫头片子现在待家里面隔三差五的反嘀咕起我来了!”
“得勒,我不呛即将高座雍洲城一把手的母亲大人了,您也收拾收拾赶紧去你的大院里转转,女儿这边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先撤为敬,拜拜咯我滴个亲娘嘞~”
“注意安全,有事立马拧通紧急呼救……你慢点啊…臭丫头,这么着急见你的男朋友啊,妈妈又没说不同意你和他交往。”
“知道了,知道了……”娇媚可爱校花的声音还在客厅里回荡,人已经跑到院子草地上去了。
……
曹子陵和所有男人存在一个共同的属性——满额的猎奇心理,顺风顺水顺流而下的也就有了另一个下流癖好:喜新不厌旧,对人对物都是如此。
殷校花踩点赶到彼岸岛的时候正打算点一杯九龙薰衣草给他男票以示歉意的。
某人却丝毫不顾及校花的稚嫩心灵,一把将殷幼蕊拉入怀中,双手流氓式卡位环抱。
多少有点放肆的曹萝卜笑意荡漾的说:“我带你去一家新店子,周末店里有他们秘制的米酒限时开卖,去尝尝,你喝两口肯定会更好看。”
“哎呀,你松开了,外面好多人都看着呢!”
“刚刚在家还被我妈口头警告了,你赶紧松开……”
殷幼蕊话还没说完,曹魔头这牲口就贱兮兮的打断道:“慌个球乜,咱们都是根深蒂固的关系了,该放开的时候就得放开点,乖噻~”
“你胡说八道——!!孽畜,我扇你两个大嘴巴…!!”殷幼蕊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柔软束缚,打骂了两句后就冲出了彼岸岛。
看着手中断落的几根纤细发丝,曹子陵笑着摇了摇头,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店里的几位花样年华的姑娘,也是扶眼睛的扶眼睛、压帽子的压帽子、端杯子的端杯子,不约而同的嘴角都浮现了一抹含蓄的笑容。
已经具备七级武者身体速度的曹子陵追上早两步跑开的殷幼蕊是很轻松的,这家伙没有再蛮横的拉着他女朋友。
十分顺畅的在街道上轻微的转换身位,把自己始终摆在一个略显亲密又绝不腻歪的距离,在国宝校花身边说起一个个她没听过的搞笑段子。
刚开始说了两三个,殷幼蕊头都不带偏一点点的,像是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他苦大仇深的死敌在等着她去手起刀落,眨眼两下,秒掉。
“我见过最潮的衣服就是洗了没干的。”
“胖子天天说要瘦成一道闪电,科学家说了——闪电宽两米。肥得是个自由自在,丑得是个千奇八怪,关灯了都没人敢爱!”
殷幼蕊置若罔闻,如星双眸中微波阵阵。
曹子陵咬定青山不放松,持之以恒的继续说道:“从前有个奸臣锒铛落狱一段时间,即将在黑墙下实行枪毙。监狱例行惯例在行刑前让他给朋友亲人打最后一个电话,他没有打回家里而是打给了他大学时候的一位红颜知己,寒暄几句后对面问他有什么要交代的,还有什么心愿自己可帮帮忙…”
电话里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那个奸臣长叹一声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殷幼蕊转过身踢了曹萝卜一脚,有点责怪的说道:“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有,以后你再在外面在胡说八道些流氓话,我就真要我堂哥哥送你套锃亮锃亮的大手镯,关你十天半个月的,看你老实点不”。
“母老虎,真可怕,十年之后肯定是个统管家里大小事的凶婆娘,啊,苍天啊,我的命好苦啊,为什么我这么早就丧失了自由之身。”
“曹子陵,你个混账,你竟然还想让我等十年,你脑子瓦特了吧,我打死你个花萝卜,你个坏胚子我跟你势不两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