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权利我没有,
要是我有
我一定比上帝仁慈
……
先吓唬吓唬,再用钱收买
——《教父》
……
天兵阁最大的店铺在至尊楼,雍洲城的至尊楼最高九百九十九层凛然屹立于神农大江一侧,天兵阁的贵宾选购区在第九百一十七层,曹子陵付完定金之后选了货到付款。
在飞刀区浏览了一会,手上拿的这柄飞刀是圣堂帝国出品,用的是六翼炽天使的合金,对于世俗普通人来说极度昂贵,1267帝国币一克,但是飞刀锋锐程度也足够强悍,比如玩普通的碳素钢就跟切豆腐一样。
看着外形凌厉,殷红纹路的飞刀,脑海中闪过百米之外,取敌首级的画面,心中有些涟漪起伏,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放下了。
这家伙太贵了,这一小套飞刀就是五百多万,够普通人攒一辈子了。
难怪人界各地都有那么多人不顾生死的去野外深山做拾荒人,运气好捡到点高级装备大半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朝左边走了两步,看向护甲区,下意识的先朝价格看了一眼,帝国光部出品的护甲M300,外形朴实无华但质感非凡,价位也是达到了大百万级,可以阻挡五级以下狙击枪的狙杀。
世俗枪械等级分为九等,一级最低,九级封顶,再往上就是一些名冠人界的当世名枪了,杀伐之力惊绝世间,即便是武皇面对也有陨落之威。
第一排陈列的防具共有五具,都是千万级别,看得曹子陵心痒不止,当然这些防御武器还不是最贵的,最贵的是那件攻击性武器——炎裂星,那家伙的摧毁能力相当于2000万吨TNT,杀伤力当真是惊天动地。
这里放的只是模型,以防万一,要真被哪个喜欢瞎搞又强横的阵法师整蛊,这至尊楼方圆两千公里就会被摧毁殆尽。
购买炎裂星的一般都会购买虚空图章,方便在爆炸之前逃窜,这里还有爆炸威力小一点的叫火神珠,爆炸冲击力不大,主要是短时间的火焰灼烧能力,覆盖范围有方圆十多米。
引力阵列这里也有,还有杀人于无形的毒针,可以折叠成一盒小火柴一样的摩托车,内有乾坤的空间戒指,薄如蝉翼却冬暖夏凉还刀枪不入的衣衫……
简单逛了一圈,好东西很多,就是贵,年纪轻轻,囊中空空如也的曹子陵也没在这过多逗留,很快就乘坐贵宾电梯直达至尊楼底楼。
消费达百万,免费赠送十次贵宾电梯,曹子陵之前已经用了一次,去了顶楼看了一下,毕竟至尊楼是雍洲城的最高十大建筑之一。
上次短暂相聚后,曹子陵约了茅子午有空一起再切磋一下古武……求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指点自己的话,曹子陵有点说不出。
地点约在了郊外,茅子午提前到了,顺着青草依稀的小径在慢跑,呼吸平缓而绵长。
“子午,怎么这么早?”曹子陵隔得远远的和茅子午打招呼道。
茅子午挥了挥手,回道:“没什么事就先出来了,也是刚到,空气还不错”。
几个纵步飞跃,曹子陵来到茅子午身边,扔给他一瓶昆仑山矿泉,自己也拧开小喝了一口。
“下次不用给我带水了,早一段时间在宗门典籍中找到一门控水术,如今略有小成”。
“真的啊……弄一个看看,让我开开眼。”
茅子午儒雅一笑,便手掐指决、口念法决,曹子陵听的模模糊糊的,只见茅子午手间印决几顿变幻,一团水珠便出现在眼前,而且水珠还在变多。
“厉害厉害,能不能教我”曹子陵连连赞叹,心羡不已,对这门术法也颇为心动。
“教给你没什么,学不学得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
“子陵,你对轻功了解多少”。
闲谈漫话,曹子陵没有多想便随口说道:“在武林之中,轻功主要是灵活敏捷的身手,依靠的的是高度开发的肌肉群与灵敏的感官系统,还有一种说法,轻功是逃命的本事,在真正的实战对决中,打不赢没事,只要跑得赢就行。”
“我有一种更厉害的,学成之后你有可能吊打同阶武徒。”
不等曹子陵开口,茅子午便说道:“出招来打我,别犹豫!”
闻言,曹子陵一腿横扫而去,打的毫无顾忌,因为茅子午一身修为高出他不是一截半截。
没想到一身白衣的茅子午只是单脚提身一点已是撤步十米之外了。
“这是什么轻功,你们道教的仙家秘技吗,牛啊!”
茅子午两步踏出,再次回到曹子陵身边说道:“这叫踏空术,踏空术与轻功不同,它可以在一定高度上让你做到真正的空中飞跃、疾跑、逃遁。”
“是不是也可以空中漫步……哈哈,教我,教我,技多不压身。”
“好~”
曹子陵眼神表达谢意,说:“本来我在我师傅那里也学了一门类似的功夫,叫梯云纵,但是我如今的内劲还不够精纯,施展不出来”。
“梯云纵我知道,武当派几大绝招之一,功效的确不凡,传闻当中武当的一位祖师单凭梯云纵可以立地拔升千米。”
“你咧,子午,你可以飞多高,能飞一千米吗?”
道教玉树扭头一笑道:“海拔上升一百米,气压下降1.124千帕,温度下降0.6摄氏度,我能飞到你全身冻成冰棍。”
“卧艹,子午你真气竟然已经如此雄厚了,看来以后继承掌教之位是指日可待了。”
茅子午摆了摆手淡然一笑,随后他们也不再多说,展开了拳掌相交的切磋练习,同时茅子午也将踏空术倾囊相授。
时光流逝,就在这对青年朋友的切磋教学之中已经来到了日暮时分。
郊外有条小河,河水清澈。
流水的映照,使得落日光线更加明亮,远处的群山也随着倒映在水中的日光,忽明忽暗,若隐若现,像是一位领家姑娘和他俩轻柔的打着招呼。
……
七界台旁边一个名为春秋景阳的茶饮店,下午客人不多,有三五伙。
遮阳伞下的圆桌有些空着,也有一些坐着喝酒品茶聊天的客人。隔壁的西餐店生意好一点,多一些年轻人在那边消费。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天空呈现出来的是一种让无数人心明透彻的蓝,褚朝君约了刘瑾在这里小坐放松,本来还约了王懋丞的,但是他训练任务重修炼时间紧,没有抽出时间过来。
“瑾哥,又胖了一点好像?”
刘瑾憨憨一笑,道:“我也挺郁闷的,这身上的肉胖一斤两斤跟玩似的,瘦个三斤两斤跟要命一样,忒难受了。”
“最近晚上都在忙什么,没做运动了吗?”
“看书啊,找资料啊,每天都弄得比较晚,基本没怎么做运动了。”
褚朝君喝了一口饮料说道:“贺兴这哥们跟觉醒了一样,这次模拟考他的数学和思政都是全班第一,总分也进前五了。”
从果盆中插了一块热带芒果放到哥们的盘子里自己也来了一块,刘瑾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挺佩服他的,他每天还抽一个小时在田径队锻炼体质,照着趋势说不定他真能考上参商学院,战神宫很难,但是止戈学宫的指挥官学院他有希望的,只要稳住这个势头”。
眉目清秀的褚朝君理了理洒脱随性的长发,热忱道“烟火照星辰,所愿皆成真,希望我们哥几个都觉醒,成为能左右这个世界的角色,贺兴假若真能进入止戈学宫成为一名杰出的指挥官,将来能发挥的能量和王爷他们不遑多让”。
“早两年帝都内阁不是通过了一条新规定吗,数学超过145分的,全国排名前一百的大学一部分专业任意选,我查过了止戈的指挥官学系刚好在挑选范围内。”
“兴爷的数学确实提升得够猛,像得谁一两百年的内功传授一样,但是我们都很清楚大考数学的140与145完全是两个段位的区别了,太难了!”
“把老师教的吃透了,大家基本都能拿到120多一点,几个压轴题确实费脑子,145那都是奥数能拿奖杯的人了,我们这伙人也就曹魔头有那实力。”
见哥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刘瑾接着说道:“朝君,我早几天看到了一个公式,拉马努金圆周率公式,较之于前人简直就是天才式的发现。”
“你说哪个,我知道这个人,他在数学方面贡献非凡,他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有很多开创性的公式”。
胖子嘿嘿一笑,道:“你先说说你知道的那个,他写的圆周率公式确实有好几个。”
褚朝君开口道:“圆周率等于反三角函数arccos二分之一除以二加上四乘以从零到二分之一对t的反三角函数进行积分。”
“原来是这个,我知道是另一种更高效的,他可以算到圆周率的一千七百多万位,他的改进版,每计算一项可以得到15位的十进制精度……”
接着,瑾胖胖顺畅的将公式口述了出来:
1/π=(√8)/ 9801 *Σ(from k=0 to∞)[(4k)!(1103+26390k)]/(k!)4 * 396(4k)
“听说过但没记住,这个公式用计算机算会很高效,心算我是跟不上。”褚朝君刚说完,来电提示就震了起来。
“跟得上就怪了……”刘瑾笑道。
“褚哥,怎么了,刚做完一个阶段的训练,前面没看手机。”
“你上次让我找的那些事,我有些眉目了,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王爷,越来越勤奋了,应该快高级武者了吧~”刘瑾插话道。
“没事,你说,周边没什么人……阿瑾你怎么又胖起来了”。
朝君突然变得严肃,开口道:“王爷你要查的巫蛊这方面的东西都比较隐晦,朝廷明令禁止,好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类事,我只查到了一些边角。”
“你说……”通讯器那头的王懋丞靠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听着。
“巫蛊流传历史极为久远,方式也是千奇百怪,起到的效果也是惊奇怪异,其中最出名的有金刚蛊、大力蛊、情蛊、阴尸蛊、寒冰蛊、阴阳噬心蛊……”
“这是一方面,另外他们在符箓诅咒这一方面也极其擅长,同样他们这个族群中医术也很神奇,有很多不合常理却行之有效的医救之法。”
王懋丞等到褚朝君说完,沉声问道:“有类似操纵人的巫术吗,科斯山脉的事能从这方面查出蛛丝马迹吗?”
“只查到了一个:三阴鬼咒,释咒者可以在千里之外凭借阴魂操纵他人心智。按我的推想,符咒的名字可以是这个也可以是那个,巫蛊一脉流传这么久,掌握这类方法的人可能比料想中隐藏得更深。”
“有什么特征吗,会符咒巫蛊之术的人,他们修炼这类功法,需要什么材料吗?”
“王爷,我觉得没必要朝这方面深究,如上次的事是巫术,他能同时操纵上百人行凶作恶那么长时间,那么他要弄死我们这伙人也不过一念之间。”
刘瑾这是也在旁边加了一句:“我也比较倾向于异端灾祸之力,我在暗网上查到了一些以前的异端变故,场景和我们那次相差无几。”
“可是,异端灾变这个方向查了一段时间就走到了断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窝藏着这股贼孽,想查出到底谁,压根无从下手。”王懋丞的怒气已经在言语中流溢。
刘瑾却肃声道:“但我们大致可以推测出是那些人群,什么样的人才会漠视生命,草芥人命。”
“推测没用,要有直接证据!”
“王爷,在我们没有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之前,其实有证据也没什么用,排山倒海海啸中的鱼无力反抗巨浪,什么都会被淹没”。
过了一阵,王懋丞才开口回话道:“行,今天先到这,有时间下次再一起出来玩。”
“再见……拜拜……”
这边聊完之后,刘瑾他们也起身离开了这家茶饮店,时间如流沙,走得好快。
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刘瑾开口询问道:“庞加莱猜想的证明过程你看懂了吗,我看了好几次,理解起来还是很吃力”。
褚朝君拍了拍他哥们的肩膀安慰道:“我也没看明白,但是有人说这个推导过程意义极大,是解决宇宙空间构造内因的有力条件”。
“广义的庞加莱猜想证明我没太看明白,几何化猜想巧妙的证明了三维庞加莱猜想,但是几何化猜想完成的论文有点难看懂,哈哈~”
“我们在数学专业方向花的时间太少,有些知识点还没掌握,到大学了自由时间多了,多查阅一些资料自然而然就懂了。”
刘瑾将手中的硬币在身前一高一低来回抛接着,幽默打趣道:“上次和曹魔头出去玩的时候看到一段子:化学的尽头是物理,物理的尽头是数学,但是世界的本质最终还是由文科生来描绘”。
褚朝君谦逊温暖的笑了笑,道:“有道理……经典物理学统一在原子之上,量子物理在原子以内大展拳脚”。
“圣堂帝国在星际远征,太空探索这一方面前潮独领,遥遥领先,当年他们的数学家对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攻坚,是不可磨灭的贡献”。
“多少年前古人就有名训:事莫明于有效,论莫定于有证。”
“我有点不同的看法,哈耶克的观点:知识分子对理性的滥用,不可避免的对人类各种制度做出错误的解释,人类的一切良性秩序都并非来自理念的强加,而是从社会传统中生长出来的,其根基是在法律边界之内激发的个体活力。”
凝视前方一处的阿瑾,轻声念叨道:“哈耶克……”
走在他身边的褚朝君,调侃道:“喂,大思想家,你不会不知道他吧!”
阿瑾面如平湖,用一种课题答辩的语气平述道:“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冯·哈耶克,经济学家,政治哲学家,新古典自由主义思潮的主要代表人物。一段时期内,独领风骚的名人,而他的观点总自成一派,当然还是知道的……”
“感觉你对他还蛮熟悉,你对他的思想观点怎么看?”
阿瑾摇了摇头,说:“谈不上多熟悉,但是他晚年的思想结晶《货币的非国家化》的观点十分锋锐,给我带来不浅的思维冲击。”
“哦,是吗,说说看”褚朝君一边走着一边仰头喝了一口昆仑山泉。
“我也不是记得特全,大概是说世界上的货币发行权一直被牢牢抓在各大帝国皇室手中,这种垄断对经济的均衡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在他的研究中认为竞争性货币更具优越性,他的这种自由货币说带来的争议也不少。”
“只要这种铸币权垄断稳如泰山,那么大通胀将会成为常态,所以打破这种旧枷锁,让各大帝国与世界上的其他经济组织进行自由竞争,是唯一的路。”
“一边拼命的干活,一边拼命的印钱,这天平的平衡可不好拿稳。”说到这刘瑾也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哥们心里应该有挺多想说的了。
褚朝君神情变得格外认真的说道:“《货币的非国家化》最先让我想到的就是老头子跟我们提过的一件事:当公权力丧失公信力的时候,我们生活的城市会怎么样?自由货币的可行性在我看来不高,它的可信度,监管问题,系统问题,最重要的是流通问题,我持怀疑态度。”
“所以自由货币一直没有实行,通胀也越来越严重……这么厚重的历史,这么多历史学家社会学家,都在研究,研究为什么历史上那些王朝为什么会不可逆转的走向终结呢?老头那话说到顶应该是这个意思,但我有个不成熟的观点经济泡沫的破裂不会引来社会动荡。”
“为什么?”
“因为医疗、教育、文艺、娱乐、生活、官府等相关配套设施的完备,可以让各个城市,各大洲地,人界各域良性的运转下去。”
“你这个……我想想……”
褚朝君薅了薅头发,皱眉道:“感觉什么地方不得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哎~”
“哈哈~,虽然说真理不辩不明,但是我们两个目前缺少把道理理清楚的底蕴,别杠,都有道理!”
“有意思囖……世界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下次等曹魔头、将军他们人齐了,一定要再海阔天空的掰扯个天翻地覆!”
“哈哈……我很期待!”
两位好伙伴的身影在朴素而雄伟的七界台下渐行渐远,青春昂扬的勃勃生机在他们的脚步中显得惬意与明朗。
……
自从上次被神秘人物用虚空穿梭的方式眨眼间带到太玄峰之后,曹子陵这家伙心底对中新山就有一丝敬而远之的念头,平常登山锻炼也只是在中新山脉山脚半山上下。
今天这家伙又是兴致突来,打算从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脚开始登山,自己骗自己是为了提升应变能力。
山脚百草丛生,漫山遍野一片绿,曹子陵提着尼泊尔军刀以运动会八百米竞赛的速度朝山上奔驰而去,也就是这家伙身体素质足够强横,不然以这种速度登山,得累死。
二十多分钟之后,曹子陵来到一处山谷,他已经放缓速度,四处散落的乱石大小不一。
挽着刀花朝深处走去,来到一颗年迈的四季春的老树下,曹子陵定睛一看发现了一些血渍,还没干。
左右观察了一二,他继续朝林深处走去,疏疏落落的阳光洒在落叶堆积的地面,曹子陵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探寻着,十多分钟后他在一块大岩石块上发现了一只野牛般壮的炎虎,奄奄一息。
显然这头妖兽身受重伤,逃离至此,曹子陵心中乐开了花,成年的炎虎可是三级妖兽,浑身上下都是宝。
换平时曹子陵见到这主,躲还来不及了,今天……
趁着它正虚弱,两刀结果了他,就地分割揣包里,城里大把的人要。
仔细打量周边环境,以免突遭变故,两边走一遭后,曹子陵选定位置后,闪电般将手中利刃掷出!
嘭——
一声闷响,紧跟着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曹子陵瞬间闪退一旁,躬身凝视着声源方向,后方走出一位面容三十多岁的男人,175左右的身高,身形一看就知道是位练家子。
“这是我的猎物,知道吗?”
“年纪轻轻,胆子不小还贪婪,你这样很容易把路走窄了,走岔路了会没命的”。
“不是吧,大叔,你好啰嗦啊!”曹子陵不耐烦道。
“你还呆在这干嘛,我话没说清楚吗?”
“你说这炎虎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以为你是万三千?”
“哼——”眼神冷峻血腥的男人冷哼一声,便一手甩出。
三颗石子如火药子弹一般激射向曹子陵。
对方刚有动作,曹子陵便闪身躲避,同时挥刀劈向已经射向自己眉心的一颗黑石。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说两句话就下死手!”
一声冷笑:“呵呵,躲开了……”
曹子陵从那三颗石子的力道来看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索性直接一声不吭的退走。
没想到两个人身位错开的那一瞬,那人猛的一瞬突然袭来。
曹子陵一直提防着,挥刀迎击,竟然是一阵钢铁相击的声音。
变招来得更快,曹子陵躲闪不及,衣衫被铁爪抓破,胸膛上也划出三道血痕。
一阵火辣辣的痛,让曹子陵眼神冷到了冰点,他知道今天这一场硬仗是要打的头破血流了,搞不好还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果然有东西……”男人看着曹子陵胸膛上摇晃着的玉佩呢喃道。
“小子,放弃抵抗乖乖把玉佩交上来”。
“休想……你说给你就给你,我不要面子的吗?”。
“行,你不断几根肋骨不舒坦,爷爷给你松松皮”。
“还真硬抢……衙门的牢饭可不好吃,小爷也不是纸糊的,还真当老子怕你不成,靠——”
刀疤男一声冷笑道:“蜉蝣撼树……”
狰狞的表情让他脸上那条刀疤更为渗人,曹子陵心中也知道这次遇到的家伙是个扎手的硬角色。
曹子陵也是在靠近之后才发现他脸上的刀疤,男人看了一眼岩石上躺着的炎虎,没有急着过去,曹子陵胸前的玉佩挑起了他的兴趣。
一直在原地屏息以待的曹子陵不敢贸然出手,周边新老夹杂的树木上时有间隙的树叶在下坠,男人凌空飞跃一击横扫打来,根本不把曹魔头手中的刀刃放在眼里。
挥刀直上,又是一阵金铁交击的声音,曹子陵也不甘示弱,一腿横扫。
男人直接一击重拳轰上,曹子陵知道他手上戴了东西,提前在腿上裹上了一层内劲。
上招未旧,新招已来。
刺拳打脸,勾拳击腹。
曹子竖肘压勾拳,冲拳击刺拳,后发先至,对轰之后,果断撤身后跳。
“有点三脚猫功夫,怪不得敢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蹿,每年淹死的都是那些自以为会游泳的人你不知道吗?”
曹子陵嗤笑一声道:“杀人夺宝还废话这么多,我也是头次见。”
刀疤男人一步一步走近,冷冷说道:“来,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男人速度猛增,贴身一掌轰击在曹子陵胸膛上,曹子陵横刀格挡依然被击飞一丈远。
心口像是被巨石击中一般,难受得窒息,张开口却根本无法吸气。
那个人像看着一只入网的猎物一般肆虐的笑着,曹子陵咬牙站起身却气血一滞,四肢乏力再度趴下。
“功夫,两个字,很简单,输的躺下,站着的那个才有资格说话,是不是这个道理?”
曹子陵哪有功夫和他拌嘴,挣扎了一会再次站起来的他沉默慎重以对。
几个呼吸之后,曹子陵移步边撤,没走两步便两眼发晕,四肢一软倒地上了。
男人不屑的冷笑一声:“这么弱……猎人麻醉剂都抗不过……无知无畏,这么弱的修为还敢一个人跑到非管辖区,死了活该。”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曹子陵,刀疤男从裤子上摸出一个香烟抽了起来,丝毫不担心其他变故,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
一根烟抽完,男人双眼中流露出尼古丁带来的愉悦感,他一步一步走向曹子陵,走近后踏脚直接踩向曹子陵的咽喉,打算一脚弄断。
曹魔头猛的一把双手抱住他的腿,双臂用尽全力的将他一把摔出去。
男人顺势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平稳落地,曹子陵左右抡拳打近,一拳在他肩膀上,对方却纹丝不动。
男人双掌直取曹子陵下颔,招式快如闪电,狠辣惊心。
曹子陵快步后撤,立刻又飞身膝顶加遁肘连攻,没想到他不闪不防直接一拳砸向曹子陵的裆部。
不敢以伤换伤,曹子陵双腿夹住他的铁拳一拧一送,落地撤后。
那人却似故意放水,降低了自己的攻击速度与力度,曹魔头得以打得有来有往。
看到对方托大,曹子陵心中顿时心生一计,却面不改色。
一记抱摔将他狠狠砸在地上,曹子陵条件反射般的想使出十字架,那人翻身一拧便挣脱了,站起身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没有二话,曹子陵雷霆闪电般高扫踢,紧跟着又是外摆腿加高鞭腿。
刀疤男应对自如,满脸不屑。
腿击不中,接着就是两组左右勾拳,接着又是一记跳步直拳。
侧身勾拳反击,曹子陵沉身肘击以对。
随即又是闪电一记错骨手反扫他咽喉,没想到那男人却猛的一下速度飙升,一击索命膝顶打得曹子陵措不及防。
这一招打得曹子陵鼻腔冒血,他快步撤开,咬牙平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就受不了,你太弱了,菜鸟……”
曹子陵什么也没说,只是死死盯着他,不敢有丝毫分神。
快步逼近,铁爪直击曹子陵锁骨,横臂格挡,刀疤男勾拳直击腹部,被内劲格挡,这次被挡住了。
曹子陵反身将它抱住想要背摔,男人丝毫不躲,一左一右连续肘击曹子陵肋骨。
背摔不成,锁喉绞杀。
刀疤男手指戴着锋利手指套,他直接五指扣入曹子陵股直肌,疼得曹子陵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眼珠也冒出血丝也没有松手。
突然曹子陵一声长吼,双手闪电般重重拍击在男人脑袋上,两团白色光芒一闪而逝。
曹子陵喘着粗气翻身站起,而地上那个人却一动不动。
抹去脸上的血渍,曹子陵心情极好,大笑道:“反派死于话多你不知道吗,行走江湖这么久不知道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没有断气的对手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知道吗!”
“活该你翻船,唉~一个字,该!”
没想到瘫在地上的那个家伙不屑的说了一句:“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曹子陵目露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
也不做多想,一记牵鹰手将尼泊尔军刀吸回手中,斩草除根。
走至身前,一刀削首。
当他转身走向躺在岩石上同样已经没了气息的炎虎时,脑海中却再次响起男人的那句遗言和看他的眼神:
“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
休息一个小时后,曹子陵的伤势得以恢复,但此次登山之行不得不罢休。
虽然险些丢命,但收获还是不错的,单是那头比牛还大些的炎虎便可以卖不少钱,少说肉500斤一两千往上走一斤,三百来斤的骨架,市场一般都是按整头来收,成年的三级妖兽骨五十万到一百四五十万不定。
对付三级妖兽一般都是顶级武者,而且还不敢轻易动手,因为深山老林之中怕引起妖兽围攻、噬杀。
这次发横财了,刀疤男身上的东西也不是水货,手上那套武具品质不低,腿上的虽然普通一点但也是好几万的货,剩下的军用兴奋剂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上等药剂。
……
回去没多久,曹子陵便将三级妖兽销售出去了,剪掉中间人抽水到手上还有一百三十多个W,足够他购买天兵阁相中的那柄利刃了。
总之,曹子陵这十天半个月是不怎么缺钱了,第一时间就给刘瑾转过去了他上次借的钱。
虽然赢了,也给曹子陵带来不小危机感,独自在外闯荡,自己这点实力根本不够看,提升实力的迫切感非常强!
伤势痊愈之后,接连几天都在公输老头那里认真而刻苦的训练着。
高强度训练后的休息调整间隙,师徒间展开了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
“师傅,你踏入武者后赚的第一桶金是多少?”
“过去太久了,记不清了~”
“大概多少,这总应该记得了,人生第一桶金……这么不在意吗!”
公输老头和蔼一笑:“比你多,怎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哎,要不是这社会路上的门道窄了不认识什么人,被中间人赚了一把过去,其实我这次横财挺肥的了。”
师傅打趣徒弟道:“除了钱你能不能聊点别的,你又不差钱~”
曹子陵双手枕在脑后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心里暗道:我老缺钱了,师傅你难道不知,修炼一途,买装备买丹药,金山银山都不够花,是金子总会花光的嘛!
大概是知道自己徒弟心里的碎碎念,已是须发花白的老人气质却依然如素月出尘,他神态静和贤睦的说道:“给你支一招,找个时间去至尊楼办个VIP,他们那里有专门的妖兽销售渠道,你现在武者等级还低,福利不多,实力验证也简单,走程序不会卡太久。”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至尊楼号称天下无物不商,下次有好东西直接和他们交易就好了。”
“姜还是老头辣,师傅还是你会玩!”
矍铄老头拍了一下曹子陵的头发,笑骂道:“你小子又轻浮起来了,皮痒了,刚才的训练量太小?”
曹子陵麻溜的抱拳认错,师傅浅笑带过。
“新的内劲秘技学得怎么样,下次面对顶级武者有几成把握?”
“打不赢吧大概,我与高手对决的实战经验太少了,顶级高手随便一击猛招就能打掉我半管血。”
师傅安静的看着曹子陵,晚霞半空,两个人的身影像子父,又像弟兄。
感觉到明显不满意自己的回答,曹子陵接着又说道:“保命是可以的,打不赢至少也能找出机会跑掉,放心吧师傅,我不会怯战”。
师尊语重心长道:“知道自己不能赢,和认为自己不能赢是两回事,战术上的重视,战略上的蔑视,这点你要学会,以后无论是个人战斗,还是规模战争,心握全胜是必须的”。
曹子陵有点不同意,又有点不敢反驳,师傅的表情有些严肃。
“又有点不信……多和几次巅峰高手交手,多参战几次大型战局之后你就会知道心胜的重要了。”
“当然了那是巅峰之上的毫厘之争,在这之前你先努力让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之上有一席之地”。
……
军校毕业后魏壵垚很少回雍洲了,来雍洲城更是少之又少,对于这座出生长大于此的繁华城市年少有为的他是在意的。
这两年天南地北的跑了不少地方,都是执行任务没有长待,再美的山峰、湖泽、宫殿、奇景都抵不过雍洲山丘苍翠的亲切,旷野落日的温馨。
他乡闯荡的魏壵垚,经常想起雍洲的这栋楼或那条街,还有终年流转不息的神农大江……隔壁家那个活泼阳光、热血澎湃的小伙伴他也时常想起,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曹魔头这家伙鬼主意多的很。
昨天回来后的舟车劳顿让他沉沉的睡了一个10小时,起来后一百个负重俯卧撑,一百个负重波力跳,一套军体拳,提神醒脑,成功唤醒沉睡的躯体。
冲个凉,吃点东西就出门了,打车来到雍洲城市规划展览馆看了看,读书四年,工作两年半,岁月不居,但这座城市基本还是老样子。
最明显的改动是至尊楼旁边多了几栋新建的摩天大楼,而且设计风格十分前卫,老城区西边也有了一些改动,中新山脉周边基本没什么不一样,但离北麓20里的地方,洲庭似乎已经拍板要建立第七座机场,前期的征地拆迁已经先一步启动了,或许是城主府账上有不少流动资金。
一圈浏览下来,在未来发展示意图上面看到了一个让他颇有兴致的画面。
介绍上说:在雍洲滁垌郡的一处丘陵地带发现了万年前巨兽遗骨,打算就地修建展览馆,增加当地居民收入。
巨兽是那个纲目没有公布,尺寸块头确实够大,脊椎长达百米,腿骨也高达二十有余。
跟着机器人导引员在一楼转了一圈后,魏少爷没有徘徊,拿了一张手持简介图便走出了规划展览馆。
回来雍洲城几天了,独自在这座城市一些起眼不起眼的地方走动,因为这次回来有任务在身。
在他刚离开的止戈武馆附近的一个单身公寓内,程玉馨正在打沙包,沙包上贴着一个英姿俊朗、笑容阳光的男孩照片。
在这片小区的东北方,过去70里便是方圆5739.2万平方千米,100亿人口的大地的政治中心,一定意义上也是整座雍洲的中心——雍洲洲庭。
殷希均的办公室已经搬到洲庭行政大楼的七楼,虽然门牌还没换成副洲长,但对这栋大楼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副洲长的办公位置。
此刻正有一老一小的洲庭官员一前一后打开了那间办公室的门,面色不卑不亢。
“大人,卑职有事禀告!”
三米长的办公桌后的殷希均放下手中的材料,伸手示意,道:“请讲…别这么拘谨,两位先坐,坐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