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卡力坐下来,拉着加兰德的手说:“小兄弟,我看你不是猎户,应该也不会做皮毛的生意,打老虎纯属是偶然,对吧?”
加兰德点头。
“但是我跟你说噢,我可是一个职业的猎人,这一次就为了这条大老虎来的。你再看我那个妹妹,刁蛮任性。家里漂亮的衣服不知道多少箱子,也不知道满足,还成天嚷嚷着要虎皮大衣,没有就不出嫁。”
“你看看我这样子,忍心让她呆在家里欺负我嘛?她不走,我当哥哥的日子怎么过啊?”
加兰德被他逗笑了,姑娘在哥哥身后又羞又气,一个劲跺脚。
“咯咯咯”萨吉也在身后跟着笑。姑娘一把拍了他的脑袋:“不许笑!”
“所以啊,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说,虎皮我们特别需要,虎皮给我们行不?你跟我们回家拿钱,为了这张特别的皮,我们可以出一整张虎皮的钱。”
“可以吗?”加兰德问萨吉,“你想要这老虎皮,我们也可以出钱把他们那一半给买了。你阿爹又不差钱。”
扎卡力连连摆手,“别跟孩子开玩笑,我们真的特别需要虎皮。”
“那我们就没法拿老虎皮当见面礼了。我看女孩子都这么喜欢虎皮,没准她也喜欢呢!”萨吉小手拍拍肚皮。
“好啊。”加兰德自然没有意见。
“诶,你们要见面礼啊?那也可以啊,我们家里各种宝贝应有尽有。你们要见什么人啊?男的还是女的,年纪多大啊?”
“额……”加兰德想想,“对方是个年轻女孩,具体多大,我们也不知道。其实也没见过面,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哦?”扎卡力斜着眼睛一笑,“未婚妻?”
“嗯,是啊。”
“那太好办啦!我妹妹收藏了不知道多少珠宝、绸缎,红珊瑚绿翡翠,女孩子喜欢的应有尽有。你们不差钱,拿东西换也成!只要把老虎皮给她,要什么她都舍得换!”
扎卡力看看妹妹,“对不?”
姑娘其实不是特别乐意:“看情况吧。”
扎卡力见交易可行,拉着加兰德的手说,“这事说定了啊!”
他去绑老虎,一边又问:“还没问你们,是去哪里相亲啊?”
“旗尔丹部族。”加兰德随口回答。
“哟!”扎卡力一愣,“那不就是我们的部族嘛!那太好了,我们还能一起回去。哪家的姑娘啊?我没听说最近有谁家要嫁女儿呀。”
“是你们的公主。”萨吉捧着脸蛋乐呵呵地说。
“噗——”扎卡力没憋住笑,差点喷出来。“公主啊?原来你们是来拜访我们公主的啊!”
一旁的姑娘也大吃了一惊,偷偷盯着加兰德看。
“对啊。”加兰德淡定地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他心里倒是在奇怪,这两个人的反应好夸张。
“哎哟,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嘛!”扎卡力一拍手,“我带你们去见公主吧!”
“好啊好啊。”萨吉拍着手连连叫好。
扎卡力笑嘻嘻地偷看自己的妹妹。兄妹二人眉来眼去地不晓得在打什么暗号。
“你们公主长得好看嘛?”萨吉傻笑着问。
“我们公主啊……”扎卡力盘算着,一边偷看自己的妹妹,“还行吧。有点黑,也挺好看的。就是性格不太好,太凶了。”
因为扎卡力受了伤,不方便活动。剥虎皮的事也要加兰德代劳。别看这少年小小年纪的,他什么活都会干。因为自幼家中条件艰苦,他很少吃现成的,全是自己动手。六七岁的时候已经会处理土拨鼠、兔子一类的猎物,他也会宰羊,只是头一次遇上老虎这么大的猎物。
加兰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虎皮剥完。扎卡力坐在一旁没帮什么忙,倒是一直饶有兴致地观着,时不时指点一二。
再看看天色,太阳又开始往下掉了。几个人饿的眼冒金星,大家割了一条老虎腿,打算带回去烤肉吃。想到老虎身上都是宝贝,虎牙虎骨都能卖钱,几个人又合力挖坑,把老虎埋了。
“等过几天你们回家的时候,就顺便把老虎挖出来带回去吧。”扎卡力爽快地把老虎皮以外的部分让给兄弟俩。
加兰德又攒足了力气把虎皮扛出荒草丛,回到大路上。回望身后的荒山野岭,黑压压一片,回荡着狼哭鬼嚎的叫声。
走了许久,萨吉看见前面远远的两匹马还有个人影。那人驼着背,还坐在马儿脚边上没动地方。
“喂——丑八怪,我们回来啦——!”萨吉大喊着,蹦蹦跳跳跑过去。本来他一直嫌弃的丑八怪,现在看到他却像亲人一样。
“哎哟,我的小主人回来了!”古温克见了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过来,“小主人啊——你们没事啊——!”
“没事的,这不是回来了么。”加兰德放下沉甸甸的虎皮,说话时早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超级饿!我能吃掉三天的饭!”萨吉揉着肚子,“古温克,我们马上开饭!”
“好咧!我这就准备!”说完古温克把马上背的好吃的全都拿出来,又生火,又烧热水。
“我今天也不想走了,咱们一起露营,明天再联络兄弟们吧!”扎卡力摊在地上不动弹。“今天”早已经结束,这都午夜了。
古温克拿毯子给萨吉和姑娘铺了床铺。毯子只够他们两个人用的。他又把萨吉带回来的老虎腿烤得香香的。大家围着火有说有笑。
萨吉把大家怎么发现老虎、怎么穿过山洞,又怎么杀死老虎的经历讲述了一遍。现在只有萨吉最活跃了,一路上就他走得最轻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