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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险象环生

  萨吉怀抱着小老虎,姑娘也抱了一只。二人又是亲又是捏,好不喜欢。

  “女人怎么都这样……”扎卡力抱怨道,“嚷嚷着要杀老虎、穿虎皮大衣的是你,现在抱着小老虎舍不得杀的也是你,哎!”

  “那怎么了,这些小老虎好可爱,我喜欢!”

  “可前面那只大老虎,应该就是这些小老虎的妈妈。我们把打老虎打死了,这群小家伙一样要饿死了窝里。还不如现在就杀了,能得一张虎皮。”

  姑娘一听着急了:“那我不要杀大老虎了!我不要小老虎饿死!”

  “哎……”扎卡力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女人啊,主意变来变去的跟换衣服一样快。”

  姑娘瞪着眼睛踢了他一脚,大概也是轻轻地踢没有动力气,扎卡力阴阳怪气地说:“我今天的伤是白白受了!”

  “萨吉,那你要小老虎嘛?”加兰德问他。

  “不要,不要啦。这些小老虎好可爱。”萨吉乐呵呵地回答,“我们把小老虎放回去吧,抱久了大老虎就不认识它们啦。”

  说完他放下小老虎,起身从断层上爬下来。

  “我们回家吧。”萨吉对哥哥说,“啊不不不,我们继续上路吧!”

  “差点没命了你还要出去玩,真是服了你。”

  “小阿弟,你前面说老虎跑了,是朝哪边跑的?我们来时路上没见到老虎啊。”

  “朝那边跑的。大老虎把我叼进来之后,那边也传来老虎的声响,它就跑进去了。”

  “嗯……”扎卡力沉思片刻,说,“这洞里一直有风吹过,另一头,应该也是通透的。而且老虎个子比我们大,它走的路,我们一定也能走。”

  “你还要朝里面走?”加兰德问。

  “过去看看。”扎卡力对老虎不死心,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待会等妹妹改了主意,他还要杀了这老虎。

  走了几步光线越来越暗,扎卡力发现,“诶,我这火把快要熄灭了。”

  可不是嘛,火把的光亮越来越微弱,眼看着就没了。

  “我还有一块油布。”“我来帮你。”

  扎卡力低头翻口袋,加兰德帮忙举着火把。这时候,妹妹突然大叫道,“干嘛摸我!?”

  二人同时看向妹妹,他们的双手都在火把上握着,并没有人去摸她。

  萨吉一见,连忙把肉干丢了举起双手自证清白:“也不是我!”

  姑娘一脸困惑。屁股后面分明有个胳膊粗的玩意,摸摸索索的,还在那蠕动。她一把逮到一个又粗又凉、滑溜溜的玩意……

  “蛇啊——!”

  姑娘尖叫着丢出去。

  正要夸她机敏果断,哪知道姑娘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姑娘倒地之后,蛇爬到她胸前来回转圈。

  扎卡力一着急,肩膀上的伤当即疼痛,不禁“哎哟”了一声。

  这哥哥受着伤不方便行动,加兰德赶紧冲上去踢开蛇。火光一照,大家才发现这地上不仅有蛇,还有各式各样的虫子到处乱爬。

  “别碰,全都有毒的!这里太危险,赶紧离开吧!”

  姑娘一动不动的,加兰德二话不说扛起她。别看她个头不高,这一身腱子肉分量可不轻。再往前走,开阔的洞穴突然收紧,变成仅能容下一人通行的窄路。

  加兰德总觉得头上毛茸茸的。他让萨吉用火把往上照,这一看可不得了,头顶上密密麻麻全是蝙蝠。火光照着它们的眼睛,发出星星点点的反光。

  这些小蝙蝠受到火光的惊吓,纷纷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

  “这些小动物,不招惹它们的话,倒也不会咬人。”扎卡力在一边解释说,“但是被咬一口很麻烦,伤口会溃烂。”

  “这种洞穴啊,我也是听老人们讲过,其实自己都没有进来过。如果不是为了营救这位小阿弟,我是绝对不敢进来的。”

  这时,不知受了什么扰动了,大批的蝙蝠都纷纷落下来,如同乌云一般盘旋。黑压压的乌云发出轰隆隆的嘶吼声。几个人不得不蹲下,防止被蝙蝠撞上。

  蝙蝠群盘旋多时,突然纷纷朝着洞穴的另一头飞去。

  这群蝙蝠的数量极多,飞了好久才终于飞尽,抬头再看洞穴,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的蝙蝠挂在顶上吱吱地叫。

  “看来蝙蝠都出去觅食了。”扎卡力一阵高兴,“洞口肯定就在前面,我们加把劲,跟着蝙蝠们出去吧!”

  可不是要加把劲嘛,这位姑娘怎么还不醒,加兰德扛着她真是要累死了。

  再往前走上几步,萨吉突然脚一滑,幸好被加兰德一把拉住。加兰德这会可是一边累得满头大汗,一边又被宝贝弟弟吓得直冒冷汗。

  火把照一照,前面竟然还有一条朝下延伸的路,里面漆黑一片,不停有甲虫爬出来。

  “这地方要是下去,怕是连尸骨也找不到了。”加兰德忍不住说了一句。

  “蝙蝠定然是朝上面飞的。”扎卡力举着火把朝上面找,“你们看,那应该是洞口吧!”

  只见远远的一个小圆圈,发出暗淡的微光,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

  “长生天保佑,终于找到出口了!”扎卡力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一行人没高兴多久,却又发现那洞口远远的仿佛天窗一样挂在高处,下面黑漆漆的是无底深渊,四周都是峭壁,天堑一般。

  “不要急不要急,那老虎能出去,我们肯定也能出去!”扎卡力安慰大家。

  他手上的火把快要熄灭,一行人再走回去,怕是更加危险。加兰德看看峭壁的一侧,确实有些断层可以落脚。

  他放下姑娘,借着微弱的月光爬上去探路。摸着石头小心地爬上去,果然能到洞口。

  “上来吧,咱们小心点!”

  因为担心弟弟妹妹的安危,他们用腰带、衣服捆在一起,当作绳索互相拉着,一点一点爬上洞口。

  火把熄灭了,少年顺着石头爬上去,一路摸到洞口。

  再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心情真是畅快啊!抬头看看,天上的银盘倒悬,星斗倾泻而下。往远处,黑黑黢黢的荒草密布,随风拂动发出嗦嗦的响声。神奇的是,爬了这么高,居然出来后是一片平地!这个山洞真是鬼斧神工!

  “谢天谢地!大家全都平安无事!”加兰德脚都站不直了,跪在地上长叹。

  扎卡力爬出来,他不想动弹了,伏在地上欢呼。

  “哎哟,终于得救了!”萨吉一屁股坐下,长长出了一口气,“差点以为要交代了!”

  萨吉把衣服脱了,抖出好几条大虫子。

  扎卡力轻轻拍着阿妹的脸庞把她唤醒。姑娘糊里糊涂地坐起来,自己已经在洞外了。

  “天这么黑,前面也不知道什么路,我们哪都不要去了,在这里等到天亮吧!”扎卡力提议。大家也都点头同意。

  现在大家弹尽粮绝,既没有吃喝,也没有火种取暖,只好互相依靠着休息。加兰德与扎卡力两个当哥哥的轮流放哨,以防有毒虫猛兽突然来袭击。

  萨吉跟姑娘两个人倒是睡得轻松。过了许久,眼见着月亮也下山了。星辰渐渐隐退,天色发亮了。两个哥哥自己累得不行,朦朦胧胧地闭上眼睛……

  睡着没有一刻钟,突然轰隆隆地一阵巨响,惊醒了所有的人。只见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一般,那群蝙蝠归巢而来!

  那一大群小动物翅膀拍打发出打雷一样的巨响,又夹杂着刺耳的尖叫声。它们径直冲过来,几个人连闪躲的地方也没有,只好趴在地上躲避。加兰德怕弟弟受伤,用衣服捂着他的脑袋。

  又是许久,蝙蝠才飞干净。

  几个人惊魂未定地站起来。天色已然发亮。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啦!”萨吉高兴地拍手。看来这一回,他真的想家了。

  “是啊,天亮了。我认得路,我带你们回到来时带地方吧。”扎卡力说。

  就在大家都高高兴兴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远处的草丛里,又传来老虎的声音!稍有放松的精神再次紧张起来。

  “阿哥,我们说好不杀大老虎了,不然那两只毛茸茸的小可爱就要活活饿死在山洞里了……”姑娘轻声说。

  扎卡力仔细听着,示意妹妹安静:“可没那么简单,你听听,不止一只老虎呢!”

  可不是,远处慢慢传来的声音,一强一弱,一高一低,分明有两只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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