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主的仆人释放了一百多个僵尸,全都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乱走。仓库附近有受害者的地方聚集了一些,但是不晓得有多少走入街道深处了。
所幸的是由于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它们穿行的终点落在了城南的商业街,从居民较少的仓库里走出来。这群人无法对皇宫造成威胁,在居民区作恶的时间也不会长久了。
兄弟会的几个人发现了一群僵尸,他们悄悄凑上去偷袭。哪知道身上涂的黑臭的污血时间久了,恶臭的味道逐渐消散血香味飘出来,一靠近就遭到不死者的无差别攻击。
“大哥,快救救我们!”几个人跑回来向凯斯求助。
“这事还得看我哥们来摆平!”
凯斯双手叉腰挡在张牙舞爪的不死者和一群狼狈不堪的小弟中间。
“你们——立即停止行动!全都要听我的号令!”
凯斯竟然对一群僵尸下命令。不知为什么,这群僵尸不走了,呆呆地望着前方。
“你知道谁才是你们的主人吗?将将——我的大哥,希林洛斯·加兰德!他是这里最大的大哥。你们现在都要听他的话!”凯斯让出位置给希林亮相。
他竟然教训没有生命的不死者,简直傻到不能再傻。僵尸们低吼着却没有攻击,当然是万事通的功劳。他身体内拥有的宝石碎片越来越多,控制其他碎片的能力逐渐增强。僵尸们开始自觉地向他融合。
“让更多僵尸自己回来或许是不错的办法!”
希林的血散发着对不死者而言最诱人的香味,他的存在就是个巨大的诱饵。
“也许我应该再放点血出来……”
“唉,其实也不必。”
凯斯从腰间摘下一个亮晶晶的小玩意献上来。
“这点血做诱饵就够了。”
希林一看,怎么是个抽血的玻璃管!罐子里的血液闪着暗淡的光,那是他的血。一见到这玩意他就浑身不舒服。被药剂师关押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这玩意扎的眼儿。他咬着牙咒骂道:“但愿这是我一辈子抽的最后一管血。”
把装满血的小管掰开往地上撒一圈。
“简直是沁人心脾的芳香啊……”万事通称赞道。
不死者多嗅觉好着呢,它们陆续地自投罗网。因为担心更远处可能还有漏网之鱼,希林还是命令凯斯带人一起去排查。
在商业街的三角形广场处二人发现了异样,原来莫卡西姆和另一名佣兵队长仍然在尽心尽力地创造僵尸,遇到比较健壮的路人就想方设法逮住。这会儿他们根本不晓得僭主的下场呢!
“嘿,住手!”
凯斯惊呼一声。
“那个人我认得,是前不久刚刚加入兄弟会的小弟!”
莫卡西姆手里抓着个奄奄一息的人,这人身体里的血都被僵尸喝了,莫卡西姆正准备给他服用吸血鬼的血。他那件破破烂烂的皮衣下面藏了一帘血液试管。
“嗖——!”“嗖——!”
两只弩箭飞出去击中莫卡西姆的肚子和手臂。希林这次绝不会放过他了,冲上去看准怪人的胸口劈了一剑。莫卡西姆应声倒下。希林还专门挑开外套看看这人的形状。原来他是个非常严重的佝偻患者,头的位置这么低或许是根本就抬不起来。
另一个佣兵与凯斯单挑,胸口被凯斯一剑击穿。
希林则利落地斩首他们牵着操控的僵尸。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还不赖嘛!”
重伤的小弟被人抬走,也不晓得他能否挺过这一晚。
借着缴获的一批吸血鬼的血,希林诱捕了更多的僵尸。所有找到的碎片都交给万事通,他竟然还可以把收集的碎片掏出来看一看。
“已经破碎的宝石再也不能还原,我只能拼接它们。”
破碎的心脏仍然可以跳动。大部分都找回来了,还少那么十来块吧!
“要么是还有僵尸在街道流窜,要么是实验室里还剩一些没取回来。”
有一块碎片恐怕要很长时间以后才能拿回来了——克丽莎心里的碎片,如果白梭龙一直舍不得妹妹离开的话。
“其他的我们一旦找到了就立即交给你。”
折腾了漫长的一夜,搜索了附近所有的街道以后,僵尸危机宣告解除。所谓的僭主复辟的愿望彻底落空。
“他算计了那么久的计划,结果连一点小水花都没激起来。”
太阳升起来以后,僵尸的残肢被剧烈灼烧,呈现出焦炭一样的状态。那些堆积在仓库里稍微能动弹一点的玩意最后彻底变成垃圾。
“凯斯,你还想获得不死之身吗?”
“哎呀,这个……哈哈哈!大哥你说笑了!”
万事通不能留在帝国,尤其不能走在阳光下。他与希林告别后走进大衣柜返回往生世界。至于这个衣柜,希林犹豫再三之后决定砸毁它。
“不能让往生世界的怪物随随便便跑来帝国,留这种后门后患无穷!”
小弟们开工拆卸衣柜,希林要动身返回皇宫了。非常意外,他来时骑的白马竟然还在。凯斯把马牵出来给他,看来这些天照料得还不错。
“劳你费心了。”
“包大哥你满意,哈哈!”
至少在僵尸这件事上,凯斯死心了。他背着希林悄悄藏了一管血液样品。或许是为了留作纪念,或许是为了拿去黑市上卖钱,他还也没想好,反正先藏起来再说。
除了血液样品以外,他还背着希林藏了些别的东西。这人的小秘密挺多,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希林听见了也没放在心上。
【作者注:此处做了改动,凯斯没有选择当血奴,继续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