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艾伦返回家中,意外地碰到了莱茵哈特。自从艾伦去了铁松镇后,这还是莱茵哈特的第一次主动来访。
“艾伦,你要小心了。”
两个人见面,一番客套后,莱茵哈特忽然爆出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伯爵阁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艾伦有些惊讶,因为他不知道莱茵哈特让他小心什么。
“有些话我本来不该说,但是因为我们的私人关系,又不能不说。”
莱茵哈特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尽量凑向艾伦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阁下不要卖关子了。”
“我要提醒你小心兽人。”
“兽人南下,担心的应该是坐在帝都皇座上的维特尔斯陛下吧?”
“你说的没错。这些年尤斯在提防着教廷的时候,一直都在积极准备着对兽人的作战。因为我们一直都知道兽人的危险,但是艾伦你现在身在危险之中却还一无所知,所以我才专门过来提醒你。”
“阁下把我彻底说糊涂了。”
“艾伦,相信你一定已经听说了,卡普拉关外出现了兽人狼骑兵前哨的影子。这说明兽人随时有可能对卡普拉关用兵。”
“听说了,不过这应该是卡普拉关守将才要担心的事吧?”
“是的,卡普拉关守将前一段时间已经向陛下求援,而且陛下刚刚决定要对卡普拉关增兵一万。”
“那大人还担心卡普拉关的尤斯军队守不住?”
“不是。卡普拉关有帝国的精兵驻守,除非帝国主动放弃,否则兽人想要拿下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但是兽人可以越过关卡沿着附近的小路悄悄南下。
“阁下的意思是卡普拉关守军对越过关卡的兽人军队置之不理?”
“不是置之不理,而是无法阻止兽人的小股军队南下。卡普拉关毕竟只是扼守战略要地的关卡,它可以阻止兽人大军南下,但是却无法拦住所有的兽人,兽人的小股部队还是可以通过关卡附近的小路绕关南下。铁松镇是距离卡普拉关最近的人类聚集区,绕过卡普拉关的兽人一定会袭扰铁松镇附近的居民,这个现象历史上曾经多次出现过。你现在正好又在铁松镇负责训练民团,随时可能遭遇兽人,所以我特别提醒你要注意。”
“原来是这样。”
经过莱茵哈特的耐心解释,艾伦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卡普拉关守军用于抵御兽人的入侵是没错的,但是不可能兼顾兽人小股部队的袭扰,这种情况在整个尤斯北部边境都时有发生,兽人称之为“打秋猎”。面对这种情况,尤斯如果出动小股部队根本不是兽人的对手。如果出动大军,兽人的狼骑兵来去如风,烧杀劫掠一番就跑,大军根本连敌人影子都捉不到。所以,最后尤斯官方被迫只能采取向南移民的方式来应对。
类似的情况以前主要发生在瓦伦关附近,毕竟卡普拉关距离兽人的驻地更远,如果来这里进行劫掠,一来一回的时间太久、成本太高。不过,既然兽人已经在草原上建设补给站,而且卡普拉关附近已经出现了兽人的影子,那么卡普拉关周边地区的确已经进入了兽人捕猎的范围。
“我回去后立刻布置,加强对卡普拉关附近区域巡查,绝对不会放兽人进去祸害城邦内的百姓。”
艾伦第一次意识到兽人的威胁已经近在咫尺,虽然这种威胁不会对整个人类社会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是却能给城邦的居民带来深重的灾难,尤其是那些后来的难民,他们分布的区域很大,从卡普拉关到铁松镇之间的所有区域都有,如果兽人真的过境,他们将是第一批受害的人,所以自己必须要认真的对待,否则自己组建民团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这大半年来,你虽然一直在铁松镇,但是我却从来放弃对你的关注,尤其是你提出的要带领游牧民打回草原的想法我非常赞赏,由于对草原的熟悉,游牧民经过训练以后可能会成为抵抗兽人的中坚力量。我已经将你的这一决定汇报给了陛下,他对你的决定同样赞赏,并且专门吩咐我,如果需要尤斯随时可以给你提供必要的支持,包括一些军事物资的援助。”
“非常感谢阁下的好意,不过目前我还不需要什么援助。”
对于莱茵哈特表达出来的善意,艾伦犹豫了。他非常清楚霍兰斯特反感自己和尤斯走得太近,如果得知自己私自接受尤斯的援助只怕会大怒,但是民团的确又需要这样的支持,所以他委婉拒绝,但是又没有把话彻底说死,只是说自己暂时不需要援助。
“好!如果以后需要什么援助尽管找我,我在铁松镇有联络人,他叫伊登,表面上是一个毛皮商人,有什么需求你可以直接找他。”
莱茵哈特并没有因为艾伦的婉拒而感到不快,反而告诉艾伦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这个人是莱茵哈特派在铁松镇的一个办事员,通过他艾伦可以避开霍兰斯特的耳目直接和莱茵哈特取得联系。
莱茵哈特离开后,艾伦心里牵挂着游牧民的安危,甚至不敢和史蒂文多聚一段时间,便离开奥古城返回铁松镇。
“艾伦,试试这件衣服合不合身?”
艾伦刚回到自己的书房,伊莎就兴冲冲地赶过来,手中捧着一件简短的马甲要让他试穿。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艾伦看到马甲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表面涂有规则的纹路,而且拿在手中很轻,不仅奇怪地问到。
“这可不是普通的材料,这是龙鳞做的。”
伊莎面带得意地为艾伦介绍自己的作品。原来当初艾伦安排哈维和史丹尼分解龙尸,他们根据龙身上不同材料的不同用途进行了分类,其中就包括龙鳞。龙鳞不仅材质坚固,而且比金属要轻许多,是制作盾牌的绝佳材料,民团建起来后,由于缺少武器,艾伦就让人把龙鳞利用起来。不过用于制作盾牌只是那些面积较大的鳞片,较小的只能用于制作盔甲。当时见到哈维使用这些鳞片的时候,伊莎心中一动,她让哈维挑选了颌骨下方最细小的鳞片给自己,然后精心地缝制了一件贴身的软甲,准备送给艾伦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