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俩都得叫你哥。”

　　“嗯？你俩多少岁？”他仍旧是说着，并没有碰任何食物。

　　“我俩同岁的。进来的时候15，现在估计16。”

　　“这么小就进来了，真不知道阿尔法为什么会招你们进来。”

　　“我也不清楚啊，反正要是不来的话我估计我只能上个普通的二本。”

　　“俺也一样。”暮暝啃着鸡腿说。

　　“这样子啊。”刘尚能低头沉思。

　　“别提那些了，接着说。”李不凡打断了他的思考。

　　“刚说到哪来着？”

　　“那个女孩。”暮暝提醒。

　　“哦，后来我们高中同一个班，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家离得也挺近的。”

　　“后来，后来，后来······”他低下头，想着什么事情。

　　“哎呀！你接着说啊！”暮暝声音有些激动。

　　“后来，我爸死了。”他顿了顿，“听说是做生意的时候和人竞争，那人黑的，我爸就这样没了。”

　　暮暝和李不凡愣了一下。

　　“因为我爸妈是家族联姻而结婚的，所以我妈那边为了自保，和我妈划清了界限。”

　　“我妈自小就有心脏病的，每个月都要吃药，钱没了，药也断了，加上这次刺激，进医院了。”

　　“我们没钱，治不起病，她死的那天晚上摸了摸我的头就睡了，再也没醒过。”

　　“我爸自己其实是个旁系，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公司，他们花了点小钱，公司的资金链断了。”

　　“为了还上银行的贷款，家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勉强还完了钱。”

　　“钱换完了，我搬到一个城中村里，住着很便宜的出租屋，800一个月。”

　　“那时候我高二下学期，好在学费是交了，还能上会儿课。”

　　“管家倒是对我很好，他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给我交学费。”

　　“那时候是真的很穷，每天啃着馒头，每天下课我都尽量坐在座位上那也不去，这样就可以少用点能量，少吃点饭。”

　　“管家每天出去，晚上回来给我做饭，我什么都不想说。”

　　“成绩一落千丈，老师把我换到了后排靠窗的座位，那时候我只是看着窗外发呆，什么都感觉不到。”

　　“至于那个女孩，他们不让她接近我，怕和我扯上关系。”

　　“也是，我只是一个家里破产了的落魄少爷。”

　　“后来管家也走了，给我留了学费，让我好好学习，考上个好大学。”

　　“我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之前学的那些礼仪都没什么用。”

　　“一直到了高三下学期，高考前一个月，她去了国外留学。”

　　“高考成绩出来，我只能摸到一本线的门槛。”

　　“再后来，再后来我就来这儿了。”

　　空气凝固住，气氛顿时有些沉闷，暮暝好李不凡忘了吃，忘了喝，刘尚能则低下头开始思考，拿起来一串烤肉开始吃。

　　“我们几个有什么共同点吗？”刘尚能开口打破了这种气氛。

　　“好像没啥共同点，你是父母双亡的落魄少爷，他是没人要的衰小孩，我也只是个被领养后又失去父母的普通男孩。”李不凡呆愣地回答。

　　“你是孤儿吗？”刘尚能问暮暝。

　　“应该，或者，也许，勉强，大概，或许······不是。”暮暝的目光飞向天花板，然后回到餐桌上。

　　“到底是不是？”

　　“我六岁那年，父母车祸没了，后来一直在孤儿院待了八年，我成了孤儿院里唯一一个没人领养的小孩。”

　　“初二的时候老院长也走了，老院长的好朋友领养了我，不过他是个外国人，成天不给我打钱，饿肚子。”

　　“所以说在座各位都是孤儿，对吧。”刘尚能道出在座各位的共同点。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两个二货愣愣的。

　　“不过孤儿有什么特别的吗？”暮暝歪了下头，看了看天花板。

　　“不知道，要是之前，哪天我死了估计都没谁在乎，医院估计都嫌我晦气。”李不凡有些呆。

　　“好在到这儿后就算死了，也还有你们给我收尸。”

　　“不对吧，他们吃人的”暮暝说，“可能······”

　　“打住，吃饭呢，别说了。”李不凡摆手。

　　“不说那些了，喝点吗？”刘尚能指了指一旁的酒，“反正没多久我们就得走了，估计以后都很难见面了。”

　　酒墙真的只是一面墙，上面摆满了酒，当然，基本都是红酒和一些比较高档的酒，一旁的冰柜里都是啤酒。

　　“为啥？阿尔法不是说我们可以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吗？边干活边旅游。”

　　“不是这样的，我问过阿尔法了，他说确实是这样，但是B级及以上可以。”

　　“A级会去负责一些不见人的交易，满世界跑，S级可以去赚钱，也可以去退休。”

　　“像我们这种D级的，得干活干到50岁才能退休，三五年换一次地点。”

　　“嘎？”暮暝歪头。

　　“不过好处是可能会有人跟你换，这样你就直接换个地方。”

　　“这个得看情况。”刘尚能把酒拿过来，“喝两口吧，反正之前我们都喝过香槟了。”

　　这酒其实也不算是啥特别好的牛兰山，，只是很普通的华国啤酒。

　　“喝吧。”暮暝放下手里的肘子，勺子撬开一个瓶盖，直接就是仰头喝。

　　他有点懵，这啤酒喝起来有点像雪碧，但是没那么刺激，冰，而且喝起来有一种很难说的感觉。

　　刘尚能自顾自地撬开瓶盖喝起来，只是喝。

　　“走一个！”李不凡撬起一个瓶盖，也学暮暝那样对瓶吹。

　　喉咙艰难地吞咽下去，还剩一点的时候暮暝就把酒瓶放下来，酒瓶底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李不凡也跟着停下来，刘尚能什么也不说，只是喝，喝酒口就停一下。

　　“这酒，味道怪怪的。”暮暝接着喝完了剩下的啤酒，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又想拿一瓶。

　　刘尚能递过来一瓶酒，是德国黑啤，上面写着一堆徳文。

　　他晃了晃酒瓶，意思是这个好喝。

　　暮暝接过去，晃悠悠地怼开瓶盖，满脸通红着将酒喝了下去。

　　李不凡对刘尚能说：“给我也来一瓶。”

　　刘尚能只是不声不响地把酒递过去，然后接着喝自己的。

　　暮暝没了刚才的豪气，喝了一半就把酒瓶放下，一看就是醉了。

　　酒量真小。

　　他含糊不清地说：“不行了不行了，喝不下了，真搞不懂那些大人为什么会喜欢喝这些。”

　　他身子软下去，躺在放平的座椅上。

　　“不喝给我。”李不凡拿走酒瓶，接着喝，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想喝。

　　李不凡喝完了两瓶黑啤，他也喝不下了，满面通红的醉过去了。

　　这两个二货醉过去后，只剩刘尚能一瓶接一瓶地把酒喝下去，他酒量不小，倒不如说是没吃什么东西。

　　他喝着，酒咽下去没那么快，便在身上流淌，浸湿了他的短T。

　　他喝了很多很多酒，酒瓶堆砌在地板上，几乎失去了落脚之地。

　　他喃喃自语：“以后她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他翻了个身：“活下去，变强，赚钱，就这样。”

　　夜晚笼罩了这里，灯光黯淡下去，他们睡着了。

　　······

　　暮暝收拾好东西，穿着一身黑衣站在海边，天气阴沉沉的，总是打雷。

　　这里空间稳定性不太好。总是下雨，很少有晴天。

　　至于测试的内容，很简单，在这里守住一个小时。

　　如果有突发情况，身后的A级驻守者会出手的。

　　这帮退休的学长学姐没什么事干，每天除了看看书，玩完手机就没什么好玩了的。

　　不过暮暝倒是感觉有些无聊，因为昨天晚上熬到了凌晨5点，一觉睡到了下午5点，睡了接近12个小时。

　　真能睡。

　　不过他要是上高中的话，估计现在还在学校每天晚上11点睡，早上6点起，每天睡不到8个小时。

　　就会很困。

　　空间稳定性虽然不好，但不过是空间裂缝出现的频率增加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有时候可能一个小时也才等来一个低级兽人。

　　至于他身上的装备，除了衣服就是刀，没什么了。

　　首先，刀可附着的粒子更多，其次，热武器携带起来会有些麻烦。

　　暮暝无聊地在雨中挥刀，他想起来他小时候总是那个树枝想到一样挥舞。

　　现在拿起真刀了，挥舞的更好了，却回不去了。

　　“怎么还不来啊，难道我在这里呆上一个小时就算过关了吗？”

　　暮暝感觉有些无聊，他想起来自己以前没有手机的时候只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腻了就拿mbr /3一边听歌一边和自己下象棋。

　　当然，打工完了就会这么干。

　　其实是学校的同学们每天晚上下象棋，他只会看，不会下，回去后就叫院长教自己下棋。

　　棋学会了，可是后来有一天中午被老班逮了个正着，虽然不是他的起，但是他却被罚了。

　　不过好在人家没怪罪到他身上，其他人也凑了凑钱还回去了。

　　后来他实在无聊，电视也不想看的时候，就带上mbr /3去散步。

　　然后去到一座很长很长的桥上走个1小时。

　　他一边听歌一边唱，有人来的时候就暂停，等人过了就接着听歌接着唱。

　　就······很小众。

　　风呼啸着，雨咆哮着，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