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 五
他的眼前并没有一物可见,迎面而来的只是一道劲风,可说是风,却像是攻城时候的锤,被几十、百个人拉动,发力的时候,即便是上千斤的城门也会被撼动。
叶白柳一个抵挡不住,吃不消忽然的巨力,被那道劲风击打的倒飞,整个人场摔出去数丈。
“叶大哥!”小九一声惊呼,在叶白柳飞在半空的时候张开手想要接住他,但是手上刚一碰到叶白柳的身体,胸口就受了撞击,像是被石火炮击中,跟着叶白柳一起摔了出去。
“呕……”小九被撞的难受,从地上翻身而起的时候,呼吸都被卡住了一样,大口地吸气,眼看着是呼吸不过来的样子。
一旁翻滚出去的叶白柳身体上同样不好受,他持盾的左手隐隐发麻,骨头里也隐隐发痛,不知道碎了没有,刚才的那一道风袭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防备,好在武士对于危险的直觉和本能拯救了他,他本能地举盾挡在身前,如果不是有这面银盾在手,估计即便是以他的身体,也只会是落得个被一分为二的下场。
但是落地之后,叶白柳首先顾忌到的不是左手上的伤势,而是翻身半跪在地,看向那道劲风袭来的方向。
“你没事吧?”看着前面的人都没有事,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后,叶白柳才一只手轻轻按在小九的肩膀上,询问着伤势。
虽然不是直接面对那道劲风,但是倒飞出去的叶白柳就像是石炮一样危险,这和直接面对那道劲风,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叶白柳害怕自己砸断了小九的骨头。
小九长呼吸了两次,才算是稍稍缓过神来,他抬起手来摆了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好。
除了胸口上的疼痛外,其它他倒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行动起来没有大碍。
“小九!叶大哥!你们没事吧?”阿青这时候也小心地退了过来,蹲在两人身边,满脸的惊怕和担忧。
“什么东西,我怎么只听到咻的一阵风声,什么也没有看见,上一次至少还看得到火的影子。”小九咬着牙,难受又疑惑。
“只是风,我也什么都没有看见。”叶白柳捡起长剑,撑着地缓缓起身。
“只是风?”小九也缓缓坐起在地上,抬头,还是满脸的疑惑,接着他看向阿青问,“真的有这种可能吗?风就算再大,也不可能会这样吧?就像个锤子一样地把人砸飞,而不是吹。”
阿青点头,但是在关于小九的问题上却似乎不打算多作回答的样子,“有这种可能,而且这其中还只会有你更意想不到的东西,这些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叶兄弟,你怎么样?”老秦这时候也缓缓走了过来。
叶白柳摇头,“差一点,不过没什么大事,你们没事吧?”除了小九,他害怕有人被波及到。
老秦回头看了看坐在一旁揉着老腰的邵恭几人,摇了摇头,“除了他们几个被你们撞倒外,都没事。”
“你看清了吗?是什么东西?”老秦还是问着叶白柳。
“什么都没有,除了风声,就像是一把隐了形的重锤砸过来一样。”叶白柳也还是摇头。
老人这个时候也靠了过来,他倒是没有多问些什么怎么样怎么样的话,而是直入关键。
他指了指叶白柳的左手,“孩子,把你的盾牌给我看一下。”
叶白柳也忽然意识到银盾上面可能会有迹可循,他从左手上取下银盾,递了过去。
老人把木杖靠在怀里,双手接了过来,一入手,老人就被手上的重量所惊讶到,入手极为沉重,而看精致的盾面,似乎这面银盾是由纯钢打制,这让一直拿惯了木杖的他双手上差点没有拿住,拖的他双肩一沉,差点掉在地上。
刻画有符文的盾面上,明显可见一道极深的凹陷,或者准确地说是一道豁口,像是被一柄薄细如刀的东西砍出来的一样。
盾牌无疑是一面好盾,也不愧是叶白柳花费了不菲的金糗买来的,虽然也不是他的钱,但不是这样的盾,也挡不住刚才那一次的冲击。
老人点了点头,“果然是风刀之术,真亏得是你啊,不然我们不管谁走在前面,大概都已经死掉了。”
“风刀之术?”小九皱着眉也靠了过来,“和之前的是一样的吗?”
老人点头,“看来真的是有人知道我们会来?或者说是预料到有人会像我们一样过来,才再次设下陷阱。”
“后面会是什么?”叶白柳看向前方。
老人摇摇头,也跟着看向前方,“得要去看一看才知道了。”
“小心一点,这一路都没有问题,”叶白柳把手里的长剑替到左手,收回了背后,右手持盾,“走到这里就出事了,看来前面……至少不简单。”
“你还行吗?”老人看向叶白柳,眼睛里带着试探,以及询问,看来他并没有退却的打算,相反,还有期待。
叶白柳郑重地点点头,并不多话,而是左手也抓在了盾后,在银盾上加持了力量。
他又走在最前面,感知全然外放,注意着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
走出去至少十几步后,他又看到了一面近乎毁坏的墙壁,知道那是一种灵术的阵势,不敢放松。
随着叶白柳的靠近,一种低不可查,嗡嗡嗡的声音忽然开始鸣响。
他不敢放松,立时停下,脚下扎紧了马桩,防备着再次被冲撞的可能。
看到他的停下,于是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几人也都停下,闪到了一边。而果然,嗡嗡嗡的声音忽然中断,像是被掐死了,接着而来的,是一股尖啸的风声,风刀之术!果然还有。
风刀与盾相击,叶白柳鼓足了铁一般的劲力在全身的肌肉上,但是攻门锤一样的撞击还是将他击退地滑出了三步的距离,湿硬的石板地上留下两道显眼划痕,叶白柳最后脚下实在是不着劲,不得不半跪在地,用膝盖在地上借力,才堪堪抵消了盾上的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