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道路 五
忽然的咆哮声响彻甬道,仿若惊雷炸开。
叶白柳心头一跳,这野兽的吼声就炸开在他身前不过十步的地方,这东西竟然能在他的耳力下摸到这么近的地方,让他意外。
阿青这时候已经点燃了另一只火箭,火光一扬,叶白柳看见一个野狗般大小的黑影扑跃而来。
短剑从斗篷下面直刺而出,噗呲的声音里,叶白柳的一剑从这头野兽的头心刺穿了进去,哀嚎声中,一剑毙命。
可是吼叫的声音接踵而来,看不见的黑暗中,远不止这一头野兽来袭,甬道里的脚步声顿时大作起来,无数的指甲拍打在地上,野兽吼叫的声音乱成一片。
“快!”叶白柳头也不回地大吼起来。
轰隆隆的声音接着他的话音响了起来,柔咬岚一个起跃,拉下了那个石鹰。石雕的鹰似乎就是打开大门的机关,山壁缓缓裂开一道缝隙,甬道外的天光挤了进来。
“走!”柔咬岚一把将柔咬月强行推出去,一边大声喊。
“走!”叶白柳也跟着喊了一声,挡在那些野兽的面前,留下断后。
他们都是些果决的人,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样的抉择,留着叶白柳一个人断后虽然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除了青古沁兄妹外,他们这一行人,也就叶白柳还剩着些力气,能够挥的动刀剑。
强弩之末的他们,即便是留下来断后,也只会徒增叶白柳的麻烦,这时候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给叶白柳争取脱离的时间。
柔咬岚一把拉住有些踉跄的小九和阿青,推着送了出去。
叶白柳一剑砍开又一头扑上来的黑影,脚劲再起,踢飞接着扑上来的黑影,一时间竟然挡住了甬道。
当然这也得益于甬道的狭窄,不然以他现在的体力,面对一拥而上的野兽们,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当得住。
忽然一头野兽趁着他用力后站立未稳的时候扑上了他的肩臂上,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上。
“啊……”叶白柳闷哼声中用力,一肩往着山壁上撞了过去。
哀嚎的声音中,几乎都被挤压碎了脑袋的野兽松开了口,坠落在了地上。
“嘣……”弦声响动,羽箭撕开空气,射中一头又要扑到叶白柳身上的野兽。
“可以退了。”柔咬岚喊话搭箭,没有一丝的停顿。本来在黑暗中,又是如此狭窄的甬道里,这时候弓箭本来应该失去了大半的威力,而且也没有准头。
但是柔咬岚张弓搭箭,似乎根本不受黑暗的束缚,一箭一箭,总是能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
叶白柳挥舞着手臂,一拳打出去一头黑影后,踉跄着脚步,跑到了出口。
他看也不看一边退步一边搭箭的柔咬岚,脚下最后一个发力,窜出了出口。
甬道狭窄一头野兽倒下,差不多就挡住了大半,后面的野兽停不下来,撞在那头倒下的野兽身上,一时间都被堵在了那里。
柔咬岚也借着这个机会,脱身跳了出去。
轰隆隆,石门在柔咬岚跳出后又缓缓地闭合了。
黑色的影子跟在他的身后冲出来,借着天光,叶白柳便看清了那些黑色的身影。
果然是野狗般的东西,只是长着长长的利爪,他之前在甬道里听到的那种清脆的声音,就是这些比人手指还长的爪子打在石板地面发出来的。
燃着火的箭矢飞射,一头刚冲出来的野兽就被火箭射中,被箭劲带着一声哀嚎地栽倒在地上。
一头野兽没能在石门彻底关闭前冲出来,被大门嘎吱一声截成了两段,哀嚎一声后便断绝了气息。
叶白柳一剑刺出去,正中胸膛,解决了最后一头冲出大门扑跃而来的野兽,短暂的危机便这样结束了。石壁后面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似乎是那些野兽不知道停地撞在了封闭的石门上,好在山壁坚固,那些野兽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冲撞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也是那些野妖么?”所有人都是气喘吁吁的,阿青放下弓箭,四周看了一眼后,定眼在那些野兽的尸体上,“它们怎么跟上来的?”
“不,不是,”叶白柳在身上揩拭掉剑上的污秽,一边喘气一边摇着头说,“感觉不一样,它们的身上没有那种气息。”
阿青凑近着看了看,点点头,“没错,这些东西……看上去,好像很奇怪。”
地上的野兽横尸在前,不能再动弹后,它身上的一切便都呈现在众人面前。
如阿青所说,这些野兽的样子真的是奇怪至极,倒不是那种叫不上名字的奇怪。而是……模样上狼不狼虎不虎的,满身的伤痕,长长的疤痕一条条的,几乎贯穿了它的整个身体,一半狼爪一半鹿蹄,众人从来还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野兽。
“嗯?这些东西,”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能够正常走路的老人也摇摇晃晃地凑了过来,“很不对劲,怎么看上去那么像……生灵炼金术的产物啊?”
他抬头看向柔咬岚,“多林里以前也有这样的野兽吗?”
“多林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柔咬岚皱着眉头说。
老人蹲下身去,手指在这头野兽尸体上的伤痕处抚摸着,“嗯……确实感觉不对,这些肌肉摸上去很硬,”他在点着手指用力戳了戳,“好像还有异物藏在体内,有刀吗?解开它,顺着这些伤疤。”
叶白柳看了看手里的短剑,“我来吧。”
虽然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但是他也好奇这些野兽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看上去如此怪异。
说来也真是,才从北江回来还不过差不多一年的光景,竟然一直遇上这些诡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缠上他了吗?
他用古达尔剑锋利的芒一丝一丝割开野兽的皮肉,剑上的感觉传回到手上,剑锋果然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时间没有能够割开野兽的皮肉。
他小心着剑锋绕开那些硬物,终于切开了其中的一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