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煞从者 二
长剑撞进他的左手,同样是反持着,而他的转身停止的时候,叶白柳右手上插进那头野妖身体里的短剑也被他巧妙的转动手腕而卸下了力量。
短剑不再紧紧咬在那头野妖的身体里,而是迅速地脱出,野妖被叶白柳甩着飞了出去,又撞在另一头野妖上,为他开辟了一个空隙。
双剑在手,一个完美的防御剑圆也在叶白柳的手中乍现,两柄反持的剑在他的身周画出一个极尽锋利的圆,任何一头撞在这个剑圆上的野妖们都被极尽的锋利给斩伤,哀嚎着及时刹住并退开。
因为这是它们不能抵挡的剑圆,此时细细的丝线一样的光弧就是冰冷的边界,任何闯进去的野妖只会一命呜呼,在叶白柳的剑下分离成为两截,而就算是及时刹住了的野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叶白柳的剑圆切下来一截皮肉或者骨头。
两柄钢剑在叶白柳的时候急速的变化颜色,缓缓被暴戾的灵气染成了赤色,等到剑圆的弧线消失的时候,野妖们又狂怒着扑上。
叶白柳以退为进,在防御重反攻,两边剑都被他反持在手中,虽然他左手上的力气仍旧是极大的,可是他一贯是右手或者双手用剑的,而且那些野妖欺的很紧,一时之间,厚重的白斯琉犀反而施展不开。于是古达尔短剑就成了他主攻的兵器。
他用着白斯琉犀作为一面锋利的盾,贴在手臂上以它的剑身格挡开那些想要压在他身上的野妖,接着找着那些野妖空门的间隙中反击,脚步,腰身,每一次的躲闪都把身体上的力量用到了极致。
古达尔剑这时候就成为了一柄致命的毒针,叶白柳总是能够在每一个空隙中把这边剑插进一头又一头野妖的脖子或者头颅里,滋滋的炙响中,银白的剑身很快就染上了红黑的血浆。
而每当叶白柳来不及抽身防御从其他方向的攻击的时候,他则直接把他的后背转了过去,那面银盾还在他的背上,这面盾牌总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保护好他。
野妖的利爪不能突破银盾的坚硬,于是叶白柳也就能够少一面的顾忌而展开拳脚。
长剑作为防御,短剑则是进攻的利器,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头的野妖毙命在古达尔剑下,凭叶白柳模糊的记忆,大概也有三四头野妖死在他的手里,而当他的两柄剑都来不及进攻和防御的时候,他又利用自己的手肘为刀,重重击开那些不顾一切想要靠近过来的野妖们。
他的勇猛吸引了那个男人的目光,这时候,那个男人因为模样大变,似乎兽化了一般,不仅面貌凶狠,个头也在几个呼吸间长的高大起来,他本来是想要追上忽然跑开的白角敏叶的,可是却被叶白柳奋战所牵制住了脚步,能和如此野蛮凶狠的野妖肉搏还不落下风,他已经意识到了叶白柳的危险程度。
他龇出尖牙,围绕着叶白柳的战场缓缓踱步,就像是捕猎的老虎在找着最为致命的时机,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来。
他的喉咙里渐渐发出低低的咕噜声,似乎已经完全是一头凶暴的野兽了。
恐怖的热气忽然大把大把地被泼洒出来,骇人的红色也忽然在空气中显形,叶白柳手里的两把利剑都在他的手中被灼烧成了赤红的颜色,那是钢铁被烧红的颜色,而同时,叶白柳的两双眼睛也成了赤金的颜色,他的身形在这一刻似乎也变的高大起来,力量十足,身体里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仿佛沸腾的大海。
这时候,再没有野妖能够撼动他的很好,此刻时间在他的眼中似乎都变得十分的缓慢起来,他挥剑出去,古达尔短剑扎进一头野妖的眼眶,拔出来的时候,黑色的鲜血飞溅,可是飞行的轨迹却无比缓慢,像是墨在纸上滴留下的痕迹一般要被定格住了。
这时候即便是左手持的重剑,但是却毫不费力,他每一次精巧闪避开那些野妖的扑击只需要一段很小的快步,而他脑后也似乎长了眼睛一般,能看得到从身后来临的危险,他仿佛身处在一个全知的领域之中。
当古达尔剑卡在一头野妖的骨头里,即便是把那头野妖连带着举起来都拔不出来的时候,左手的长剑在他一次转身踢腿中被他双手握住。
他松开手,古达尔剑连着那头野妖被甩了出去,只是当白斯琉犀的长柄被他双手握住的时候,一股绝大的威胁从他身后的头顶扑来。
“终于忍不住了吗!?”叶白柳微微撇头回去,低沉着喝道。
他脚步踏转,身体变换了位置,而在他脚步变换的时候,长剑也被他举着拖在了肩后,剑身垂沉,几乎贴在他的后背上。
那个男人忽然扑跃而来的身影刚好贴着叶白柳擦肩而过,两人在半空中相接触的,只有冷厉的眼神。
叶白柳在军武馆中几个月的修习终于得到了回报,如今他脑海里已经不用再刻意去想要用何种的招式去挥出长剑,更多的是一种肌肉的本能在带动他的脚步和臂膀,他以往所学过的招式不用去想就已经能够在合适的时候施展出来。
此刻他背剑在后,双臂的力道都已经蓄到了极致,他的转动的脚步一旦停止,就是剑力完全发挥出来的时候。
“等你很久了!”叶白柳停住了脚步的转动,怒喝着甩出去双臂及腰上所有的力气。
这是必杀的一剑,在插肩而过的瞬间,常人是难以在快速的冲刺中及时稳住脚步停下身体来的,叶白柳就是在这个空门中追击而去。
白斯琉犀的剑锋在空气中震动颤鸣,划出夕阳一般酷烈的弧线和光影,叶白柳的喝声更像是巨石砸地一般的咆哮起来。
那个男人的身体却不可思议的变换了身位,他宛如一头豹猫一般蜷缩了身体,弯成了弓,以人类难以做到的姿势在半空中蹬着墙发力,叶白柳一剑追来,利落的切开一头挡路的野妖的头颅,滋滋声中,剑锋依然沉重地砍在了石壁上,即便是坚硬的石头这时候也脆如干纸,一道深深的滑槽被叶白柳斩了出来。
但是这极力的一剑威力巨大,却没有全数都斩在那个男人的的身上,叶白柳的手上没有感受到什么阻碍,一剑切下,只是留下了那个男人的一截脚骨。
那个男人痛的发出野兽般的怪叫声,跳出了叶白柳长剑的范围,没有得手的叶白柳微微扭头侧身,抬起左腿,以膝盖轻松撞飞一头斜刺里冲过来的野妖后,再度追赶上去,不给男人流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