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无比沉重地目送他离去,擦了擦眼泪对他说:
“你安心去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空中弥留着他浅浅微笑的面容,我盯着手里的笔记,想了想,并不打算轻易告诉任何人,此刻最不能做的就是打草惊蛇,先稳住局势,静观其变。
“夜鸳?你还在吗?”
“我在的,我可以进来吗?”
我掀开帘子正准备往出走,而恰巧他也掀着帘子准备进来,我于是便与他撞了个满怀。
他很高,我刚好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他顺势便一把抱住我,轻揉着我的脑袋,问道:
“你还好吗?是不是太害怕了?”
他的肩膀很宽,手臂也很有力,刚好填补了刚才那一瞬缺失的安全感,可比起恐惧,我心里真的好沉重好难受,头埋进他的怀里就开始哭。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刘思源的父母,我不知能否将凶手绳之以法。我不知刘思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找我告诉我真相,我亦不知他是否想在我面前痛哭一场。
“乖啦乖啦,想哭就哭吧,你不用害怕,我一直在呢。”
他这么一说,我哭的更厉害了,他像是用浑身的力气拥我入怀,同时却以那种极其轻柔的声音安抚着我,道:“放心吧,我说过,我会用生命保护你的。”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哭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刚要张嘴问的那一瞬间,我又把话咽了回去,是因为我有一丝惶恐,我怕我这一句问出来,他讲给我的比单纯的“我和你前女友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要复杂的多。
但是面对这么一个几乎完美还对我照顾有加的男人,在我自己查清楚一切之前,我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
“好些了吗?”
我强行挤出一个微笑,说:“我没事,虽说人生中第一次见这场面,但我这心理承受能力还需锻炼。”
星空下他温柔似水的眼神真诚地注视在我的身上,我走到哪里,他盯到哪里,半刻都离不开,这谁能抵抗?
“可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我心跳得厉害,连忙转移视线,顺便岔开了话题:“失踪的那些学生,才找到了两个,其他三个还毫无音信,任务艰巨着呢。”
“失踪的只有四个,有一个没出事的,报的警。”
“是同行的学生报的警?为什么只有他没出事?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可能报警之前受了点刺激,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
“什么话?”
“‘留个活口讲故事。’”
我后背又是一阵凉意。
“看来凶手多少有点变态,如果不是提前策划好的故意作案,那就是一时兴起觉得留个活口讲故事会很有趣。”
“你对这个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
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感到悲哀。我只是因为有人托付给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能让他含冤受屈却还满眼失望。
“咱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破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