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现在可是冬天。”
“嗯,我知道。”说完,寒风呼呼吹过,又把脖子往棉服里缩了缩。
以往,人普遍只在冬天才戴口罩,防风,防寒。三年里,口罩快成了新的五官,如今更甚。
昨天,悉知一室友下月初要伊人成双,百年好合。当晚,群里恭贺不断,但这场盛大的邀约能得到亲临现场的祝福吗?屏幕反光我隐约瞥见此人面露难色,想必大家都是。她的一生一次于我们这几位如今散是满天星的五位娘家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生一次呢?我们曾规划过无数次互相把祝福打包成团,同窗情谊深到排除一切任何不去的理由,而疫情是理由中的意外。
八月时我一人赶小鱼的婚礼,好在那会子还安全,但之后,数据就没凉过,甚至还有过好几次峰值,算算12个月里,仅仅是我就累计放过一整季的家里蹲假期。小鱼说她的蜜月像“逃难”,这个词令我瞬间惊感万千。
曾经,明明没有钱,却还是穷走就走,机票买的速度快过地铁票。
“安啦安啦,没事的啊”,心大的此人是我。
“总有一天……”月月说她周围炮火不断。
“喂喂等一下”,我的大拇指呆在搜狗输入法上方,想着输入什么能敌过这扎眼又危险的四个字。
最后我狠狠敲下“保重”——免疫力啊免疫力,我有很多可以匀给她们一点,麻烦帮我赶它离我思念的人远一点,远过“总有一天”。
我一直记得,上次分别,天气晴朗,草木芬芳。
我掐指一算,下次见面,不远不近,寒冬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