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焉最近很是闷闷不乐,自从救了那个傻娃娃以后,自家主子就不爱把自己带在身边,反倒时常关心那个傻子是否吃饱喝足睡好,子焉本是陪着主子远离朝堂寻个安静地避世,可如今主子却为了个傻娃娃独自出远门去寻医问药,甚至不惜将行踪暴露给那些个虎视眈眈不怀好意之人,子焉越想越头疼,打扫院子也不由唉声叹气起来。
“子…焉…子…焉”
子焉正烦闷着,那个傻娃娃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只是步伐歪七扭八,一个踉跄就直接摔了个脸着地,明明疼的很,却还是扬起脸来笑眯眯的继续叫唤他的名字。
“神仙保佑,你好端端的又乱跑什么?”子焉忙不迭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责怪道:“本来就是个傻的,再多摔几下岂不是更傻。”
“给你。”谢婉婉显然听不懂子焉话里的讽刺,只是摊开手心,一颗方糖保护得甚好递给了他:“好…好…好吃……”
子焉转念一想,许是自家主子见惯了那些勾心斗角,才对这个傻娃娃格外在意,毕竟傻子虽傻,但比起朝堂里那些牛鬼蛇神来说倒显得难得可贵起来。
“你倒是每日清闲。”子焉松开谢婉婉,虽然还是连讽带嘲,但语气却不由自主柔了几分:“但愿先生这次真能请来个神医,首先就把你这结巴的毛病给改了。”
谢婉婉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开心的把方糖塞到子焉手里,像是献了什么宝贝一般:“你…你…也吃……”
子焉见她这模样剩下那几分不满也被这笑意给冲散得七零八落,刚把糖放入嘴里,那甜丝丝的味道让他不由眯了眼睛,朦朦胧胧之间,只见穿着一抹鹅黄衣裙的女子推门而入,子焉握紧竹扫帚下意识的将谢婉婉护在身后,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戾气:“你是谁,竟敢私闯此处?”
“是你,果真是你!”女子仿佛没有听见子焉的声音般只是死死盯着他身后的谢婉婉,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子焉说不出来,只是一瞬间子焉感受到了冷意,但又仿佛是他的错觉,因为女子的脸上又满是泪水,连语气听着也是欣喜异常。
“阿锦,若非是我跟来,你还要瞒我们多久?”女子回头嗔怪,闻锦才缓缓走了进来,神色未变,坦然道:“你不该跟来。”
女子脸色一变,语气凌厉起来:“你这意思倒像是我会害了她一般,难道这世上除了你,我和哥哥便不在意丹歌的生死么?”
“若非如此,我又怎会不告知哥哥此事,而是将这集魂香偷来给你,独自跟了过来?”女子眼泪一落,显得格外楚楚动人:“我自然知你心意,自然也不会让他人来打扰她的安稳。”
闻锦握紧了手里的木盒,许是这番话说中了他的心事,神色微僵:“月瑯,你若真知我心意,也应该知道……”
“我知道,从你选择与她一同离开太华山之时,我便就知道了。”女子笑里带泪,又倔强的擦掉转头看向了谢婉婉:“可我没法子气恼,谁让她是赵丹歌。”
谢婉婉头一歪,仿佛像是听过这个名字般,眼神里有一丝清明,而女子接着摆手示意闻锦:“集魂香的术法,我比你熟悉,如今她丢了一魂一魄,你总不想又伤了她的神识吧?”
闻锦迟疑片刻,还是将手里的盒子交了出去,女子接下盒子走向了谢婉婉,子焉只觉得眼前的人甚为危险还想挡着,而女子只是微微动了动指尖,子焉便动弹不了半分,任由女子牵住了谢婉婉的手,脸色看不出半点儿情绪:“丹歌,你应该活着,好好活着……”
女子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可子焉已经听不见了,在意识昏迷的那一刻,子焉动了动嘴皮很想说你们都叫错了,这个人不是他们所说的赵丹歌,她是谢婉婉,不过相处月余就会把喜欢的东西送人的傻娃娃,可是这些话还没来的及说,他就已经倒地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