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中魔气需要静养,又因魔渊一事更心生芥蒂,莫宸沇知趣并未阻拦我回太华山,只是离开九重天后便得知华胥曲被莫宸沇囚禁在了曾象征着荣宠的绛神殿,想着这些年莫宸沇待她的所谓真心,不免让人心若寒蝉。
“阿锦,都说人心难测,可这仙神无情,却比凡人还要可怕万倍。”我看着洞府外那随风摇曳的花树有些失神,阿锦站在我身旁低头而语:“娘娘心疼那个凡人?”
“倒也不是。”我一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明知莫宸沇是因何而来,一不戒备二不疏远,还因此生情,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求来的。”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愿意爬墙送我生辰之礼的莫宸沇,可是也在算计着我会对他生情?”
无人能答。
“丹歌!”
绯红光影一现,方月瑯便挽着方中君出现在花树之下。
“听闻你身中魔气,如今可好些了?”方月瑯急忙上前围着我绕了一圈,直至见我面色红润后才满意的转头朝方中君道:“哥哥既心心念念着丹歌的安危,又怎么躲在身后不愿过来?”
方中君面上一红,转瞬即逝,拉扯了一下方月瑯斥道:“不知规矩。”
“那日天君寿辰,我正留守渭水,听闻当日之事,你与天君,当真是要合离?”方中君的眸子里有一丝波动,不过这天上地下,也只有他能问得如此坦坦荡荡了。
“父君近来云游频繁,可是四海八荒出了什么事?”我并非有意转开话题,方中君知我性子如此也不加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魔渊封印松动,有异族蠢蠢欲动,只是敌在暗处,并未知晓在何方位。”
“真是无趣,哥哥来这,就是同丹歌聊苍天大义?”方月瑯眼角一扬,将方中君推近:“既离了那位天君,不如多瞧瞧眼前人......”
一阵寒气,我眼疾手快挥手挡住,将方月瑯往怀中一拦,才不至于让她被这一掌打出个仙魄出来。
“天...天君......”方月瑯脸色一白,险些瘫倒在地,我看向莫宸沇,忍不住蹙了眉头:“你来这作甚?”
“他们来得,我便来不得?”见我认认真真的点了个头,莫宸沇的脸色便是越发难看,从而转眼刁难起方中君:“不曾想水神竟是如此悠闲?”
莫宸沇那脾性自幼就不好,不曾想方中君也是闹起了脾性,朝着莫宸沇半分恭敬半分嘲讽:“臣自比不得天君,心无其他,只系苍生。”
莫宸沇顿时语塞,在气人这方面,方中君的的确确是得到了我几分真传的。
“你来此,又是为了什么?”我往后退了几步离近了阿锦,许是我这样太过戒备,莫宸沇那张臭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几分伤色,原以为他又要拿起自己那一副天君的做派出来,却不想他只是在地上放了个东西,转身就离去了。
“娘娘,这是......”阿锦看着地上的东西忍不住诧异,反观方月瑯脸上却渐渐红润起来:“合离之书,竟是合离之书?”
合离之书既出,我与莫宸沇,便再也回不了头。
我忍不住笑了笑,是悲是喜,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