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再一杯
“爱丽。”卡秋莎说,“你说的兔子,我们能看见吗?”
奥尔菲拉和吉娜刚出门,卡秋莎洗漱了以后看见爱丽丝呆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什么。
“不,你们应该是看不见的。”爱丽喃喃说道,“这只和我有关。”
“所以那个兔子,到底是什么?你现在有头绪了吗?”卡秋莎坐到爱丽丝身边,问。
“稍微有了一点。”爱丽丝像是还在想着什么问题,回答的很慢,“应该还是和我童年有关。”
“什么?”卡秋莎有些不解,“你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你的童年经历过什么?难道这个兔子是你的童年阴影什么之类的吗?”
“我不太清楚,但是可能是。”爱丽丝有垂头丧气,“我……我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也许……你还记得我小学六年级的休学的事情吗?”
“我知道,但是那会儿不是因为民主德意志和联邦德意志要合并所以你们才回去的吗?那会儿奥尔菲拉也休学了呀。”卡秋莎一边回忆一遍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以为你和奥尔菲拉是亲戚来的。”
“拜托,不是在一个国家就是亲戚的好吗?”爱丽丝被卡秋莎这神奇的脑回路给逗笑了,又说道,“不过那个时候我们确实是一起回去的。不过我回去的原因不只是因为爸爸妈妈因为德意志合并要变动工作,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卡秋莎迫不及待的追问。
“回去看我的姐姐。”爱丽丝讲到这,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愧疚,。
“你居然有个姐姐?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个独生子女。”卡秋莎震惊得合不拢嘴,“是亲生姐姐吗?”
“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爱丽丝说,“我们是重组家庭,爸爸和他之前的妻子生下了一个孩子,但是她却患有精神病。爸爸那个的妻子在我的姐姐五岁的时候因为生病而去世了。后来在我的姐姐8岁的时候,妈妈和爸爸相遇了,后来就有了我。”
“你见过她吗?”卡秋莎问。
“没有。”爱丽丝摇了摇头,“好像只见过几面。”
“那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卡秋莎疑惑。
“见过几面却没有大的映像,我甚至不太记得她的样子。只记得她的头发是浅浅的金色,很漂亮。”爱丽丝回忆道。
这不能怪爱丽丝,因为她有记忆后,与姐姐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见都是在一家精神病院里。
“哇。”卡秋莎听爱丽丝的描述,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姐姐的样子,应该,会和爱丽丝很像吧。
“我只知道姐姐叫乐佩。爸爸说姐姐之前送过我一个兔子玩偶。但是我对此毫无印象。”爱丽丝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那你们来神州后是谁在照顾乐佩姐姐?”卡秋莎问。毕竟爱丽丝的家庭和卡秋莎不太一样,爱丽丝的爸爸妈妈都是民主德意志人,而且两人都在神州从事外交工作。
“是奶奶和外婆。”爱丽丝答。
“那乐佩姐姐的妈妈那边,没有精神正常的亲戚帮忙照顾乐佩姐姐吗?”卡秋莎皱了皱眉,“如果只让你们家来承担这不太好吧。”
“如果有就好了。爸爸很少跟我提起姐姐母亲那边的家人。可能就是没有吧。”爱丽丝说到这,语气里有了些许无力,“姐姐的母亲也有精神病,所以……”
“你不要太伤心,姐姐的情况和她妈妈的情况并不是由你造成的,你不用太难过的呀。”卡秋莎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安慰到。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身为妹妹,对她的了解太少。小学休学那一次我也并没有见到她。听奶奶说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爱丽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爱丽?爱丽?爱丽?”卡秋莎试着喊了喊爱丽丝,但是爱丽丝却没有反应,卡秋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用力的摇了摇爱丽丝,又去看她垂下去的眸子卡秋莎撩起爱丽丝的眼皮一看,爱丽丝的眼神已经溃散。
卡秋莎心中大喊不妙。
她明白,又是兔子来了。
正如卡秋莎所猜测的一样,爱丽丝又遇见了兔子,但是这会不是在房间里,而是一个虚拟的时空。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爱丽丝发现自己在老家的疯人院里。
还被绑上了拘束衣。
爱丽丝并不慌乱,到了这里她反而不慌了,更加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心魔作祟。
有人推门进来,爱丽丝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一个女人,而且她还瞥见了一缕金色的头发。
“姐姐?”爱丽丝开口问道。
那人像是被爱丽丝吓了一跳,但是只一瞬又问道:“你不害怕吗?”
“……”爱丽丝不说话,说白了,不害怕是假的。
“爱丽丝,你不害怕吗?”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真的是姐姐,我为什么要害怕。”爱丽丝笃定的说道。
“我不是乐佩。你不记得了?乐佩已经死了。”那人愤怒的说道,一边从阴影里走出来。
这下爱丽丝看清了,虽然那人是人的身体,但是脑袋并不是人的样子,而是一个大大的兔头。而爱丽丝刚刚看见的金色头发,也不过是这个兔子戴的一顶假发罢了。
“你就是真正的兔子?”爱丽丝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还没想起来吗?乐佩已经死了。”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你胡说!”爱丽丝喊道,“姐姐她……”
讲到这,爱丽丝一滞,一些记忆涌进了她的脑子里,爱丽丝眼前出现了像是放电影一般的画面。
她看见了一块坟墓,那天天气很好,小雏菊正肆意的开着,她和爸爸妈妈同去了一块墓地,那块墓地上立着一个十字架。
那是,乐佩的墓。
在经过了漫长的疾病折磨,乐佩终于离开了这个与她而言或许没有任何意义的人世。
“姐姐她……死了……”爱丽丝如梦初醒,从记忆力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那个长着兔头的人,问道,“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