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着吧,这应该是小聪给你的学费。”陈婵笑着说。
“学费?”
“嗯,小聪这孩子虽然不说话,但是真的很聪明,很多东西一看就会,你当着他的面修好了键盘,他学会了,自然要给你学费的。”她说完这番话后便将饭盒放在了门口,然后敲了两下门便离开了。
白磊复杂的看向自己手里的那张饭票,将它收到口袋里,就准备往楼上走去,总共就三家,都解决了再吃饭吧,下一家是416。
他上到四楼,敲响了416的门,那一句“谁啊”却是从隔壁415传出来的。
“上门维修。”
一男一女从隔壁的415探出了头:“新来的?”
这一男一女眉眼间长得有几分相似,男的浓眉大眼,手里夹着一根烟,女的烫了一头卷发,浓妆艳抹的。
“请问什么东西需要维修?”白磊问道。
“我的DVD坏了,你会修么。”女的出声道,一边说一边用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眼里全是不信任。
“我试试。”面对她的目光,白磊没有什么反应,十分坦然。
“等着。”女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416的房门。
“你。”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向他:“过来把这个搬开。”
她说的是房间角落里的一堆杂物。
白磊挑了一下眉,没有动。
“怎么?你是维修工我是顾客,要你搬一下东西怎么了?DVD就压在这下面了。”女的抬高了下巴,看着他的眼神十分蔑视。
身后的男的猛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进了屋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搬!”
白磊被推了一个踉跄,歪了一下后随即掌握了身体的平衡。
屋里没有开灯,虽然是白天,但只有一个窗户的屋子还是有些昏暗,白磊的神情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出他是依旧平淡还是已然愤怒。
其实他只是在想,如果把这两个人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才是游戏的第一天,要不然让他们两个再嚣张一下?
这么想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箱,开始去搬那堆杂物。
身后的男的呲笑了一声,骂了一句:“孬货。”
而女的则是抱着胳膊继续抬着下巴审视着他。
杂物被搬空了一大半,才看到她说的DVD,将DVD拿出来后,一脸傲慢的女人又叫他把这堆杂物搬回去,还要和原来一模一样。
白磊闻言将手中的DVD放到一边,真的听她的话将旁边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复原。
女的轻笑一声,随手抓起一件杂物丢到了已经将那堆东西复原的白磊身上:“唉!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方小洁,那是我哥方小葛,你该挺听话的,跟了我得了。”
白磊站起身来,看向了她,没有说话。昏暗杂乱的房间里,他身姿卓越,即便是刚刚搬了一堆杂物,脸上身上都粘上了灰尘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质,背脊挺直,像一颗白杨树。
方小洁沉浸在他从容的气质和帅气的脸蛋中,嘴里还在利诱着对方:“这个筒子楼是我老爸传给我们兄妹俩的,作为隔离点以后,你们上交的房租一半都是交到我们手上了。你跟了我,也不用当什么维修工了,只要把我伺候好了,这筒子楼里有的,我都给你。”
白磊弯腰抱起那台粘了灰的DVD,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开始用工具将它的外壳拆开。
“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他无视人的行为让方小洁有些恼羞成怒。
一旁的方小葛猛得拍了一下旁边的木门,发出一声巨响:“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妹妹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兄妹俩嗓门都挺大的,白磊不为所动,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这台DVD发现就是电源有点问题,接触不良而已,修好之后通上了电,发现可以正常使用了,他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但这两人还是不肯放过他,方小葛将门带上,屋内就只剩下一扇窗户带着屋内一些光线。
他磨拳擦掌的想要给白磊一些教训,而白磊摸了摸那个工具箱心想,要是失业了,就只能靠郁谨川养他了。
紧闭的房门中传来阵阵惨叫,过了一会儿后又归于平静。
416的房门打开,白磊拿着工具箱走了出来,身上不见一处伤痕,他轻轻抚了抚身上的灰尘,转身对屋内说道:“你嘴严不严?”
屋内鼻青脸肿的方小葛缩在角落里慌忙不送的点头:“严,我嘴可严了哥,我谁也不说,我错了哥。”
“叫哥就不必了,你妹妹看上我了,我是不是还得叫你一声大舅子啊?”白磊笑道。
“不不不,是我妹妹不懂事,我们家哪敢高攀您啊。”方小葛赶紧推了推一边捂着嘴边抖边哭的方小洁:“赶紧给大哥赔不是!”
方小洁没有挨打,但是她哥被打的过程太残暴了,吓得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白磊看她一眼,她都不敢哭出声,只能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哭花眼线和睫毛膏,她看起来像个女鬼一样可笑。
她哥要她道歉,但是她哭到打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东西修好了,我走了,给个五星好评哦。”白磊说完就继续往楼梯口走去,还有最后一家,他就收工了。
最后一家是604,也就是老头背心男的家。
他敲开房门后,饶是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屋内全都是堆积如山的杂物,一股难以言喻的问道扑面而来,而老头背心男就是穿过这重重杂物过来开门的。
“你有什么事?”背心男挠着肚子,还打了个哈切,正对着他的白磊遭受到了口臭暴击,视力5.0的他还看见了对方牙齿缝隙中的菜叶!
被楼下兄妹围堵的他面不改色,但是遇见这人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是上门维修的。”
背心男想了想,发现什么也没想出来,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于是使出能解决一切的大法:“妈!”
“诶!儿子,咋了?”一个眼熟的人从杂物堆里“挤”了出来,正是今天早上见过的姜婶,原来背心男就是他那个四十多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