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因为同一种原因被拉进游戏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要在这种问题上咄咄逼人呢?”桑悦摊开手,神态自若。
这番话让气氛降到了冰点,郁谨川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商人也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的跟着走了,接着是余笙。
餐桌上唯独剩下了她和白磊二人。
“作家先生,你被拉入游戏前正在做什么呢?”
桑悦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做的事不算什么,大家都一样,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见人家黑,没瞧瞧自己也黑。
“杀人,你呢?”白磊撑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
“很多人都叫我黑寡妇,你说呢?”她好像是不甘示弱似的,咬牙回望过去。
却不想一直面无表情咄咄逼人的男人突然换了表演方式:“黑寡妇!那我可无福消受,先走了哈!”边说边从座位上弹起来,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餐厅。
只留下一脸青黑色的“黑寡妇”还坐在那里咬牙切齿。
…………………………
黑夜降临。
郁谨川独自在房间中,正准备入睡,床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纸条。
他拿了起来,苍白的纸上一个一个黑色的字体浮现。
[你杀了商人,请隐藏好自己。]
什么!
这一刻,仿佛之前白磊说的那些话在他脑海中全都通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有人死亡,却很难找到杀人线索,任凭他如何勘验那些离奇死亡的尸体也不得而知时间的真相,真的是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人为的,而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一切。
一夜之间醒来自己就变成了杀人凶手,还需要按照纸条上所说的去隐藏自己的身份,这就相当于明明以为自己拿的是一张平民卡,却在天黑之后被告知自己真实身份是狼人一样。
那按照纸条上的内容来说,岂不是商人已经被剧情杀死了!
自己该怎么办?认了?
不行,他没法在明知道有人死了还坐视不管,等着天亮的时候再出去,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郁谨川翻身下床,手搭上了房门的把手。
他长舒了一口气,拧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片漆黑,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入夜后的古堡,虽然还点着几根蜡烛,将走廊照亮。但看起来却与白天截然不同。
商人的房间在斜对面,房门紧闭,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什么挣扎呼痛的声音。
“铛……铛……铛……”
走廊尽头立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时钟,钟摆伴随着沉闷、凝重的声音左右摆动着。
郁谨川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不管有什么危险他都必须去看一眼,如果商人真的死了,自己也要把真相告诉白磊等人。
落在地上的纸条上那些字迹慢慢消失了,男人踏出房门,消失在了拐角处。
“咚咚咚”
他敲响了商人的房门,昨晚他是亲眼看见对方回到自己房间的。
没有回应。
他皱着眉头试图推开房门,却感受到了阻力。
从被推开一点的门缝中他看见了一片衣角,是商人的衣服!
昨天他在血里打了一个滚,所以在吃饭之前换了一身藏蓝色带花纹的西装,他还说自己真的不想换这身的,但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自己还问过他为什么不喜欢这一件衣服,记得他回答的是颜色太骚包了。
“威廉!威廉!”
郁谨川一边推门一边叫他的名字,大半夜不在床上睡觉反而靠在门板上一定有问题。
门终于被推开,靠在门上的人也无力的倒在一边。
他走上前去查看,对方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了。
真的死了。
纸条是真的。
还说是自己杀的……
他想勘验尸体,却发现尸体上没有任何外伤,唯独对方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空空的药瓶,药瓶上一个字都没有,怎么回事?
难道是病发身亡的?
他们从没见商人在人前拿出过这个药瓶,也没说过自己有病需要吃药啊。
郁谨川觉得自己无法看明白现在的情况,转头跑到了白磊的房门前,砰砰砰的敲响了他的房门。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的感觉可不好受,门里门外的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大晚上的你这是干嘛?”有些低血压的白磊看着门外的人说道。
“威廉死了。”
威廉?他反应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商人在游戏里的名字。
白磊眉毛一挑,他立马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杀的?”
“我怎么会杀他!我是去……不对……凶手的确是我……不……不是,我是说,凶手是查尔斯不是我郁谨川,你明白么?”
“明白啊。”白磊看他这么焦急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指手画脚的给跟自己解释,心想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被拉进游戏里来呢:“我知道,你应该是收到了一张突然出现的纸条,上面写着‘你杀了商人’之类的是么?”
“……你怎么知道?,你也收到过?”郁谨川愣愣的说。
“严格来说我只收到了一半,最后还取消了我的凶手身份。”白磊耸耸肩,想起自己那张全是墨点的纸条就无语:“走吧,去威廉先生那里看看吧。”
说着还拍了拍面前呆愣的人,率先走去。
“这晚上的古堡还真是诡异啊,都可以当作恐怖片的拍摄现场了。”
“……什么叫你只收到了一半纸条,什么意思啊?”等郁谨川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去好远了,赶紧迈开长腿追了几步,和他并肩走着。
“前天晚上我也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杀了管’就没了,后面全是看不清的墨点,然后第二天管家就死了,但是却是桑悦杀的。”
这回已经明白事情原委的郁谨川抢答道:“也就是说,原本管家要死于剧情之手,却被桑悦木仓杀,导致你的凶手身份不成立,所以纸条才是那个样子的?”
“没错。”白磊手插着兜,懒懒的点头。
“但是这一次威廉死的有些奇怪,”郁谨川想起商人的死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