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是小孩身体的祁长安是懵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游戏解除属性限制之后没有变回自己原本的身体,但是好在他的力量什么恶斗都恢复了,不会像之前那样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现在他可以尝试走出第三区了。
就在跨出安菲孤儿院大门的时候,他发现今天的三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死气沉沉的三区好像瞬间被打了鸡血似的,那些游荡在垃圾堆之间的“行尸走肉”们好像活过来了似的,脸上洋溢着疯狂的笑容,在黑夜降临之时一起冲出了三区。
祁长安就跟在这些人的身后,一路跟到了二区的边界,从这里他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原来这个游戏副本真的像宣传单上画的一样,只是还没等他多看几眼,井然有序,干净整洁的街道和房屋就被摧毁了。
而且关于三区不伤害人类幼崽的规定,在这样混乱的时刻变得没有了任何约束的意义。
他好几次被飞溅的物品砸到,就连街上有人打架也会不小心误伤路过的自己。
于是祁长安小心翼翼的躲避着疯狂的人群,一直往城市的最中心走去,他发现自己即使什么都不做,哪怕就是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晕死在路边的人的手背,自己手腕上的电子屏都会稳步的往上增加一个数字。
一个杀红了眼的人举起的屠刀即将要砍中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反击让数字跳到了一百以上。
就这样走到城市的最中心的时候,这个数字已经涨到了五百左右,原来罪恶值是这么好赚的么……
“豆豆?”
目光从属性限制解除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呆滞状态的祁长安,下意识的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他好像已经有些习惯自己的新名字了。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祁长安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这个古怪的打扮好眼熟啊。
他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安菲院长的手机上看见的,当时站在执政官身边的人不就是带着和面前这个人一模一样的面具么!
但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他也是孤儿院的人,见过自己?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应付对方的时候,对面的人居然主动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少年的脸庞,正是他带过路的那个高中男生。
祁长安惊呆了,他当然能够想到执政官身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威胁他说出那样一段导致城市混乱的话的人,但却没想到是一个十几岁高中生能做出来的事。
难不成?
他不会也是玩家吧!
“你也是玩家?”一个声音响起,祁长安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刚刚是自己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了么?
白磊的视线看向小男孩的身后,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那里,身上浓重的恶意源源不断的从这人身上涌现。
“作为这场精彩混乱的策划者,你的罪恶值应该很多吧?上万了么?”
祁长安这才发现是自己身后的人再说话,回头看去的时候,以他现在不到一米的身高首先看见的是对方手里的东西,两双眼睛对视的时候,他才猛然发觉对方手里拎着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头!
惊恐的他手忙脚乱的爬开。
瘦高的男人将手上的人头丢开:“这个居然才两百积分,我到手才一百,真是没用。”
白磊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杀鸡取卵当然没用。”
男人呵呵一笑,惊悚的表情配上溅上血的脸庞,活脱脱就是一个恐怖电影里的杀人狂。
围观的祁长安爬的更远了。
“杀这种‘鸡仔’是没什么用,但是杀你就不同了。”瘦高的男人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充满杀意的眼睛在白磊身上游走,好像在思考从那个部位下手比较好。
最终他的视线停在了白磊露出来的脖颈上,看起来那么白,那么细,那么脆弱,刀锋划下去的时候触感一定非常好吧!
下一刻,男人动了,以飞快的速度向白磊刺去。
白磊侧身躲过,但是对方的动作并没有因此结束,在一旁的祁长安只看见男人的手臂突然一抖,紧接着白磊的衣服上就被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你的速度太慢了!”男人嘲讽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屑,他继续攻击着白磊的各个部位,虽然每一次都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总是差那么一点。
“你的速度确实挺快的。”白磊淡淡的评价了一句,然后一拳轰在了男人的腹部。
“就是身体不太抗造,你属性点全加速度上了?”男人倒退了一步,他捂住自己剧痛的腹部,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接着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又朝白磊扑了上去,这次他的速度极快,手掌翻动之间,手上竟然握了两根手术刀。
“小心!”一旁的祁长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虽然他现在连对方的动作都看不太清楚,但是却知道,要是那个瘦高的男人还能提速,白磊这边肯定是应付不了的,毕竟现在他的衣服已经破开了好几个口子,虽然没有划破皮肤,但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白磊听见了他的提醒,微微偏了偏脑袋,躲过了男人刺过来的,但却被对方抓住了空隙狠狠的踢了一脚,他后退了半步,腰部撞到了墙壁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
男人乘胜追击,又挥舞着手上的两把刀刃朝白磊刺去,他勉强闪开,但身体已经撞在了墙角,无法动弹了,眼睁睁的看着两柄刀刃落向自己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祁长安嘴里吼叫着,像一个小炮弹似的撞向瘦高的男人,地盘不稳的男人还真被他撞了一个趔跄。
怒火不会消失,但是却会转移。
祁长安被男人一脚蹬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作为刚刚成为正式玩家的他来说,属性方面低的可怜,在男人面前就真的是一个弱小的孩子。
看着那两把在路灯下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鲜血四溅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