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摆件也是,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总有些斑驳。
祁长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些东西都有些旧了,应该是用了很久了吧。”
“嗯。“白磊点点头,又转过身,看向了窗外。
窗户没有关。
夜晚的风微凉,吹的他的衣袖猎猎作响,他的眼神很深邃,不知道在看什么。
“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塔楼。”
窗外的远方,那座城市最高的建筑正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安菲,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突然低头看向祁长安:“我想你应该比较了解。“
祁长安犹豫了一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可以把从进游戏开始的所有内容都讲给我听。”白磊语气依旧平缓,但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
“哦~好。“祁长安点点头,他对白磊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抵触,将从进入游戏开始遇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
听完他所讲的事,白磊陷入沉默中。
安菲很会隐藏。
除了这间屋子以外,她几乎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维持一所破败的孤儿院。
…………………………
桑悦很恐慌。
她原以为自己手握着一区富豪之女的身份,想要在这场游戏中活下来是十拿九稳。
游戏的前些日子,她的生活简直不要太舒服,罪恶值的收集也只要对她手里继承的那几家公司企业进行降薪,或者延长工作时间和加重工作内容。
不到十天,手腕上的罪恶值就涨到了两千。
这样的做法,单靠一个人能给的罪恶值很少,但是耐不住人口基数大啊。
她还是挺感谢那个游戏一开始就把自己那个“便宜老爸”谋杀掉的通缉犯夜行侠的。
毕竟如果没有她,自己也不可能执掌便宜老爸所有的企业,想要积攒这么多的罪恶值,还不知道要怎么想破头才行。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游戏的进度才将将过半,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就降临了。
什么狗屁居民清除计划,不就是玩家搞出来的名堂么!
当她看不出来这座城市有着不合理的阶级制度,那个人利用游戏中那些底层NPC来制造混乱,首当其冲的可不就是自己这样的富豪么。
执政官那样的政令已经颁布,她连忙将自己身边所有的保安都赶走了,并且换掉了家中安保系统所有的密码,设置成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她就缩在自己的豪宅之中,里面有着充足的食物和武器设备。
即便是整个城市断电了,她这座房子也不会收到任何的影响。
屋外的院子设有电网,监控摄像头遍布四周,就算是有人想要进来,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但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第二区就已经是战火纷飞。
那个时事新闻居然还在一线播报着战况,她不禁对他们的敬业精神感到佩服。
也许过不了几个小时,这样的混乱就会漫延到这里来。
桑悦开始怀疑起自己这里的安全性。
她的布置真的能维持到游戏结束的时候么?
她突然有点不确定起来,不禁陷入沉思......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才昏昏睡去的她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不免心烦气躁。
“砰砰砰--“的敲门声,将她拉回现实世界。
这种不礼貌的敲门方式,显而易见地说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这栋别墅的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
不,是危机四伏。
她走到监控设备前观看门口的情况,发现门口的人她好像认识,似乎是之前自己身边的保镖。
不是昨天就已经把他们炒掉了么,怎么今天又来了。
桑悦隐隐想起,昨天的人里面没有他,这人昨天请假了,可能是不知道自己辞退的事情,所以今天又来了。
她正准备打开门口的通讯设备,告知对方辞退的消息,手指刚按上通讯键的时候,猛然想起……
不对!即便是不知道自己辞退他的消息,也不可能在城市这么混乱的时候跑过来啊,而且还那样大动作的敲门。
监控只能看到那人的头顶,看不到他的表情。
桑悦按下通讯设备,却没有出声。
门口的交谈声清晰的传了出来。
“你说这个大小姐会不会开门?”
“等会就说自己有东西落下了怎么样?她应该不会怀疑的。”
“只要把门骗开了就行,我们是熟人,她应该不会有防备。”
设备里传出的内容令她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似的,僵硬在那里动弹不得。
她认识这几个人的声音,都是自己曾经的保镖,监控里没有看见人,说不定就躲在周围。
没想到第一个找上自己的不是三区的那群疯子,而是那些花钱雇来保护自己的人。
她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更急促了。
怎么办?!
“诶!这个通话灯怎么亮着!”
“咱们的话不会被听到了吧?”
“靠!这小妮子心眼还挺多的!”
听到这话,桑悦的心脏跳到嗓子眼了,紧张的不能呼吸,手脚都冰凉了。
“咚咚咚--”
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大小姐,既然听见了,那就开门吧,不然哥几个强闯的话,说不定你要遭更多的殃。”
“是啊,你要是配合点,省了我们几个的事儿,说不定还能对你好一点。”
桑悦死死的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凸出,额角上也渗出了汗珠。
她不能动摇,不能相信这样的人嘴里的任何话,这间屋子是保护她的防线,一旦打开门,自己才真的是完蛋了。
但她还是害怕,这些人和她一样也很熟悉这座房子,她怕自己的设置对他们来说撑不了多久。
而自己最终还是会被瓮中捉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门外的人好像也等得不耐烦了似的。
视频中,门口的男人从身后拿出一个一米左右的大铁锤,一锤砸坏了通讯设备。
然后抬头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狞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接着砸毁了门口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