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磊吃过两人给他带的饭,原本是热的,现在已经冷透,但是他还是呼啦呼啦的吃完了,他的“工资”也让光头代领了,三人中就只有白磊没见过楼长了(楼长慰问过筒子楼唯一的医生)。
“今晚我们轮流守夜吧?”光头提议道。
“怪物到底是什么,现在还没有头绪,但是我们明天还得继续工作,不休息可不行。”郁谨川说。
“你们睡吧,我守就行了。”白磊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光头不解:“不是说我睡沙发么?”
“谁睡沙发都用一样,再说我睡觉浅,有什么动静醒得快。”他摆摆手说道。
于是他们两个回了房间。
而独自一个人在客厅得白磊却在眯了两个小时之后睁开了眼睛,时间正好是0点。
他从沙发上坐起,深夜的筒子楼静悄悄的,白磊走出屋子,将房门轻轻带上,沿着楼梯往六楼而去,他要验证一下黑斑与怪物的关系。
来到604门口,隔着门板都能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鼾声,来源正是王福忠。
他目前是自己唯一一个发现了身上有黑斑的人,只能用他来当作观察对象,他知道这人有起夜的习惯,于是就在自己原本的住所601静静的等待。
在拿走夹在床缝中的饭票时他顺便也将房间的钥匙拿走了,反正这间房在他们的游戏期间都不会有人入住,正好方便了他。
时间悄悄来到了0:45,604的鼾声终于停了下来,传来了一个人磕磕碰碰走出来的声音,房门打开,王福忠还是穿着那件白色老头背心,趿拉着脚下的拖鞋,慢悠悠的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在他路过601的窗户时,躲在角落里的白磊这次能清楚的看到,他背后的黑斑已经蔓延出了背心能够遮住的范围,正在往后脖颈处扩散。
这么快?
明明今天白天的时候只有零星的几块,现在背心都已经遮不住了。
等王福忠解决完了,又回到了屋中,白磊等到呼噜声再次响起,又在门口静静的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出现什么异象,便离开了六楼,回到了206.
也许是时机还没有到,黑斑还不够成熟?难道等到黑斑遍布全身的时候就会变身成怪物?
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但今晚确定了黑斑的确是会越来越严重的,陈婵说每隔七天筒子楼就会进行检测,看看住户们的身上是否出现黑斑。
但奇怪的是,但凡是传染病都需要传染源,这里是隔离点,能够进来的应该都是身上没有黑斑的人,王福忠身上的黑斑又是哪里来的?
黑斑会传染,那么下一个的病的是不是离他最近的姜婶呢?
自己今天也和姜婶近距离接触了。
无论他心中如何作想,今夜的筒子楼依旧很安静,住户们都陷入梦乡之中,只有某一间屋中,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缩在角落里,它身边有一个人正睡得香甜。
游戏的第二天。
206的三人睡醒了,由郁谨川拿着4张饭票排队买包子,光头和白磊则坐在广场上纳凉的凳子上等着,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走近了才会发现,他们在观察排队人群中哪些是玩家。
“排在郁谨川后面的那个女孩。”
“头发五颜六色的,确实像玩家。”光头也看着像。
然后他又指着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三个吃面的人:“这三个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聚在一起,应该也是组队的。”
“这三个人我知道,昨天也看过医务室的热闹,好像就住在403、404、405。”光头回忆了起来。
“还有三个我不确定,但是那一个独来独往的很可疑。”白磊隐晦了指了指角落里的黑衣男子说。
“没错,看着像个硬茬子。”光头以前是混社团的,就是那种专门帮人“看场子”的社团,看得人也挺多的,能看得出来,这个男的身手应该不错。
“你们在聊什么呢?”拎着包子豆浆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郁谨川问道。
“没事,今天还是菜包?”
“买到最后一个肉包,其他都是菜包。”他将手中的包子都递了过去让两个人选。
三人一起咬着包子排排坐,看着面前人来人往,下楼买早餐的方家兄妹看见坐在那里吃包子的白磊下意识想掉头就走。
还是方小洁拉着自家哥哥下来排队,她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晚忘了昨天的事,还贼心不死的偷偷看了白磊好几眼,这一切当然被三个人看见了,郁谨川努努嘴,用眼神询问他这俩是不是昨天他话里的那两个人。
白磊用眼神给予肯定的回答,并说:“如果她再来一次,我没有信心自己会坚定的拒绝了,毕竟刚刚姜婶看见我就在催我上她家修东西。”
不知道他和光头之前谈话的郁谨川都看出了那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女孩不对劲:“这个女孩是玩家吧?”
她像一只随时会炸毛的猫,只要有人靠近她半米之内都会受惊的弹开,筒子楼的原住户们都跟看神经病似的看她,更别提其他玩家了,这也太明显了好么。
包子吃完了,该上班了,三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就连吃东西飞快的光头都不自觉的放慢了自己进食的速度,再在这里待几天,估计他的饥饿症自己就好了。
就在三人还在磨磨蹭蹭的时候,一个秃顶的矮个子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楼长付江。
“你就是新上任的维修员?”他看向三人中的白磊问道。
“是我,楼长你好。”白磊昨天听其他两人说过楼长长什么样子,外表独特很好辨认。
“陈婵可能没跟你们说清楚,我要跟你们说一下筒子楼里禁止的事情,只有一点。”楼长指向那扇将筒子楼和外面隔开的大门说道:“那就是远离那扇门,绝对不能出去!”
“我能问问是为什么么?”白磊说。
此言一出,楼长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白磊离他最近,从他的角度上能看见楼长的领口处,一块黑斑,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