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本次宴会是有意策划的一样,突如其来的停电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滕苏既然出现在了电竞店,就必然准备了全身而退的办法。
他为了防止乐夭短路,自备了白开水;自己冲上舞台去给新设备剪彩,是为了不让乐夭触碰任何不常见的东西,谁知道那片红绸子下面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乐夭突然之间还是短路了,原因出在哪一环,但是直到滕苏抱着乐夭奔出G-star,滕苏也没想清楚个中原因。
但是幸好停电了,好让他们在黑暗中得以遁形。这是大兵远程操控造成的停电,越是黑暗,越是混乱,滕苏与乐夭才能全身而退。大兵就是大兵,时间控制得刚刚好。
“吃一堑长一智”的缘故,滕苏穿着放电服出的门,套在衣服里面,薄薄的一层,有备无患。
而吴一然的能力也确实超出了滕苏的想象。当滕苏刚把昏迷不醒的乐夭塞到副驾驶的座位上,一转身,就发现吴一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妖妖怎么了!”吴一然言语急切,她是真的关心乐夭。宴会会场突然停电,吴一然可没有一丝的惊慌,她只是担心着台上的滕苏乐夭。一片喧闹声中,她摸索着打开手机,然后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溜出了大厅,守住了必经之路。
吴一然看到滕苏的身影,就一路跟随跑到了停车场。
吴一然正想向乐夭伸出一只手,探探乐夭的情况,却被滕苏从中途一把抓住,他可不想再电倒一个。
“上车!”滕苏命令着,说完就赶紧绕过车头,钻到了驾驶座上。
尽管吴一然还是一头雾水,但是此时也只能乖乖听滕苏的话了。
***
乐夭这一觉直接睡了两天,睡得滕苏十分忐忑。
滕苏还记得,第一次乐夭短路,只是睡了一晚上,这次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几乎相当于上次的四倍。他甚至怀疑乐夭是不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但是在实验室里,滕苏与大兵折腾了好半天,启用了很多扫描设备,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等待了,乐夭的病,只能自愈,医院肯定是没有这种病例的!
乐夭躺在卧室的床上,已经不再散发电量,身体特征也都基本稳定了,此时的她,完全是正常的熟睡状态。
吴一然和大兵告别后,滕苏静静地坐在乐夭床边,凝视着乐夭的脸。
***
“啊!头好疼!”睡了足足两天,乐夭才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乐夭的起身微微拉扯了被子,趴在床边的滕苏也被惊醒了!
虽然乐夭各种体征都没问题,但是滕苏终究是不放心的,所以他一直守在乐夭身边。人身终究不是铁打的,熬了将近两天,滕苏也如同油枯灯尽了一般,趴在床边睡死了。
“公主大人,您可算醒了!”滕苏定了定心神,缓缓坐直了身形,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睡在这里啊?我怎么了,头好疼!宴会结束了?”乐夭的记忆还停留在晚宴的那个阶段。
“两天前就结束了!你先缓一缓,我准备了吃的!”滕苏微笑地看着一脸疑惑的乐夭。
“两天前?我怎么回来的?宴会怎么样了!”第一次参加晚宴的乐夭,当然是意犹未尽的。
“洗漱吃东西,我慢慢告诉你!”对待乐夭,滕苏总是有耐心的。
滕苏站起身来,却只感觉脚下发软,头还有点晕,可能是缺少睡眠的缘故,也可能是过于殚精竭虑了。但此时,乐夭已经完好地醒过来了,滕苏早已把槽糕的身体状况抛诸脑后了。
直到两人都坐在了餐桌前,吃饱喝足,滕苏才慢慢跟乐夭讲述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乐夭自然是目瞪口呆,原来有这么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我除了喝了你给我的水,什么都没喝啊!”
“哦?”滕苏想到,如果不是饮品出了问题,那就是还有别的出口导致乐夭会短路,可是,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漏洞了呢!
滕苏一面安慰着乐夭,让乐夭放宽心,一面说起书店的工作,只有工作,才能让乐夭尽快充实起来,尽快回复以前的生活状态。
可是,滕苏自己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老板,你脸色不好啊!”这么久,乐夭才看出滕苏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
这样好一番折腾,滕苏状态好才奇怪呢,两天没睡好,意识都还没恢复完整呢!更重要的是,只要一闭眼就是各种噩梦缠身,有时候醒来后还能记得真切。
滕苏是心宽之人,睡眠从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但是最近总是失眠,睡眠状态很不理想,滕苏只以为是压力太大的缘故。
而现在,滕苏也顾不上补觉了,他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应对。
***
“哗啦”一沓纸直接向滕苏砸了过来,因为滕苏早有准备,尽量站得远一些,所以那厚厚的一叠纸,在半空中翩翩飞舞,混乱落地,全都落在滕苏的脚下。
滕苏不用眼睛看,都知道滕桓笙扔过来的是什么。
是新闻网页的打印版,上面全都是几天前G-star店庆活动的照片,而最显眼的当然是滕苏和乐夭在舞台上“打情骂俏”的那些瞬间。
其实,宴会结束以后,神秘美女帅哥齐齐亮相舞台就己经足够成为媒体宣传的焦点,再加上神秘美女和主持人都没有前兆地昏倒在地,帅哥英雄救美后两个人离奇消失,让这个宴会热上加热,竟然一度上了热搜,登上各大新闻和网页头条。
滕苏忙着照顾乐夭,自然没时间看新闻,当然,他也不屑于看着流言蜚语,胡邹八道。但是,滕苏很快接到了老爷子的传唤,他开始预料到情况不妙。
滕苏一直敷衍着,不愿去觐见,直到乐夭完完整整地醒了过来,滕苏终于决定要去面对老爷子的暴风骤雨了。
滕桓笙对待女儿和对待儿子绝对是两个态度,女儿说什么滕桓笙都愿意顺着,即使如滕茉这样桀骜不驯的,滕桓笙都一再纵容,但是到了滕苏这里就大不一样了,滕桓笙是传统的人,对儿子自然要严上加严,况且,滕苏是他唯一的衣钵传人。
没犯错,都要骂几句督促一下,有一点把柄了,更是疾言厉色。
而滕苏对抗老爷子的手段又是吃软不吃硬,虽然从来没和父亲红过脸,不和父亲顶嘴,但是争吵之后,自己愿意怎么干还是怎么干,自己想干的一样没落下,对于滕桓笙的指示,滕苏总是能打点擦边球,经常气得滕桓笙说不出话来!
滕苏对公司的大小事务不管不问,对家族责任能避则避,这本来就让滕桓笙很不满意,现在莫名其妙地抛头露面,甚至还捅了娄子,完全是不知进退。
滕桓笙非常恼火儿子此番不理智的作为,而事发以后,几次传唤都视若罔闻,让滕桓笙更是怒不可遏。
所以,滕苏一进门,迎面袭来的就是一沓纸。滕苏还是庆幸的,万一老爷子生气,顺手扔出个砚台、镇纸什么的,自己真要挂彩了!
滕桓笙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心平气和地查出儿子的动向。但是,看到滕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滕桓笙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接下来就是持续几个小时的说教,对于这些,滕苏都习惯了,只是这一次,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而已。滕苏不想说太多,而且很多事情也说不清楚,所以他只是低着头,偶偶说几声“是”“对”“嗯”,所以整个谈话过程基本上就是滕桓笙自己的主场。
直到董事长助理王津敲门进来,提醒董事长外出会议的时间就要到了,滕苏才得以脱身。
滕苏头晕眼花地从董事长办公室里出来,就碰到了姐姐滕菱,滕菱冷冷地甩出一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话问你!”
“又是麻烦!”这就是滕苏不愿意来滕氏的原因,简直是步步惊心啊!